吳文彬一直覺得,中醫都是白發蒼蒼的老者,于是潛意識里覺得楊昊不靠譜。
畢竟,楊昊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年輕的中醫。
“放心吧,吳總,難道你還信不過我的眼光?”
蘇珊翻了吳文彬一眼,走上前說道:“嫂子,讓我看看小軒吧,這小家伙出生的時候,我沒在蘇杭老家,等會兒就把紅包補上。”
李雪把兒子遞給了蘇珊,笑著說:“這是哪里話,你一個小女孩子家,不用這么客氣。”
蘇珊逗了一會兒孩子,沒想到小家伙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李雪連趕緊把孩子抱了回來。
蘇珊畢竟還是單身,以前從來沒有抱過孩子。
“楊昊,你快給孩子看看。”蘇珊轉身說道。
楊昊沒有動,只是搖搖頭道:“孩子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連孩子的脈象都沒看,就知道他沒事兒嗎?”旁邊那名醫生不高興的質問道。
他不禁心想,這人也太會裝了吧,他連孩子的手都沒有碰一下,怎么可能知道孩子的情況,真當自己是神醫在世嗎?
“你最好認真點。”蘇珊瞪了楊昊一眼說道。
楊昊苦笑道:“我一直都很認真,這個孩子確實沒有問題,只是你們太著急趕路,再加上孩子剛來到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適應,所以才會哭個不停。”
“這……”吳文彬看了蘇珊一眼,意思是說他靠不靠譜。
蘇珊點點頭,對吳文彬說:“你放心吧,這家伙非常靠譜,他把連老的病都治好了,肯定也能治好你孩子的病。”
李雪一邊哄著孩子,一邊皺眉說道:“小軒一直這么哭也不是辦法啊,能不能不讓他哭了啊。”
楊昊淡淡一笑說道:“這個很簡單,你們的臥室在哪邊?”
“呃,跟我來吧。”
吳文彬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引著楊昊來到了旁邊的臥室里。
“你們以后帶孩子出行,住酒店的時候,要在枕頭下面放一枚硬幣。”
楊昊說著把床上的枕頭掀開,放下了一枚硬幣。
吳文彬愣了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一種古老的傳統,酒店這些地方客多人雜,這房間有很多人使用過,所以會留下他們的氣息。”
楊昊出聲解釋道:“你們的孩子太小,怕生人,而且感覺非常敏銳,所以有些時候會哭個不停。”
“如果在枕頭下放個硬幣,會驅除生人的氣息,這樣以來,孩子就不會哭鬧了。”
吳文彬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是這樣。”
不過,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可是這這么做,管用嗎?”
楊昊笑著回道:“孩子應該不怎么哭了,你去看看吧。”
“真的嗎?我出去看看。”吳文彬趕緊跑了出去。
楊昊在房間里面看了看,然后下意識的瞥了梳妝臺一眼。
緊接著,他走上前去,在梳妝臺下面壓了一枚硬幣,然后一直盯著這枚硬幣看。
“你這是在做什么啊?”蘇珊有些詫異的問。
她見楊昊如此認真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我怎么覺得你的話很玄乎啊,你是不是神棍?”
楊昊沒有說話,他盯著那枚硬幣看了半天,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突然冷冷的喝道:“滾出去!”
他的話音一落,蘇珊只感覺到一股涼風,從自己跟前輕輕拂過。
這股涼風的氣息很陰冷,讓她不自由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常言道,小孩子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東西,而且孩子越小越有靈性。
楊昊剛剛的做法,讓蘇珊不自由主的想到了某些事情,她突然打了個激靈,一臉吃驚地看著楊昊。
“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蘇珊一臉好奇地問道。
她聯想到楊昊以前送符的事,總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
“沒什么。”楊昊搖搖頭道,“現在孩子沒事了,咱們出去吧。”
蘇珊是個喜歡追究到底的人,如果楊昊不說清楚,那她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
正當她準備問清楚的時候,吳文彬夫婦趕緊跑過來,一臉興奮地說道:“孩子真的不哭了,現在已經睡著了,很安靜。”
吳文彬一臉佩服的看向楊昊,他本以為楊昊現在太年輕,似乎沒有資格做中醫。
而且楊昊剛才在枕頭下面,放了一枚硬幣的做法,讓他有些反感。
當時他還以為楊昊是個江湖騙子,可是他沒想到楊昊剛把硬幣放下,他兒子就不哭了,這真的是巧合嗎?
“楊兄弟,謝謝了。”吳文彬一拱手道:“如果楊兄弟以后有了麻煩,只要打聲招呼,我一定會鼎力相助。”
楊昊笑著說道:“吳總客氣了,我所做的不過是醫者的本份而已。”
“楊兄弟,不要老師叫我吳總了,叫我吳哥吧。”
吳文彬伸出手道:“重新認識一下,吳文彬。”
楊昊微微一笑,伸出手和吳文彬握了一下。
“呵呵,楊兄弟醫術不錯,今天咱哥倆喝一杯怎么樣?”
蘇珊神色復雜的看了楊昊一眼,她知道吳文彬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所以剛才那番話非常有分量。
吳家在整個燕京地界都很響,單單是這幾個字,就能讓楊昊在燕京橫著走,這家伙竟然這么快就贏得了吳文彬的好感,讓蘇珊一陣驚訝。
楊昊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吳哥了。”
不一會兒,吳文彬帶著楊昊和蘇珊去了一家酒店。
吳文彬笑著說道:“楊兄弟,我真的非常佩服你,之前我找過保健醫生,也找過保姆哄孩子,可是孩子就是哭個不停。”
“可現在你往枕頭下面放了個硬幣,孩子馬上就沒事了,還真是神了,你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
楊昊淡淡一笑,解釋道:“吳哥,你以后住酒店的時候要注意一下,尤其是帶小孩子的時候,千萬不要住尾房,而且最好住在向陽的房子。”
“酒店的房間住過太多人,難免會沾上各種客人的氣息,就算客人走了,但是他們的氣息還在。”
“小孩子雖然不懂事,但是他們的感覺卻非常靈敏,因為屋子里有生人的氣息,所以他們才會哭鬧不止,只要放一枚硬幣在床上就能去除這種生氣。”
楊昊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是古制銅錢的話,效果會更好。”
吳文彬聽的一頭霧水,只好笑著說道:“哈哈,真是越聽越玄乎了,看來老弟的醫術確實不一般啊。”
“中醫自古源自于道家,所以真正傳統的中醫,會有陰陽學說的理論。”楊昊解釋道。
“楊老弟,我敬你一杯。”
吳文彬的身世不一般,但是他為人非常隨和,一點都不擺架子。
不一會兒,楊昊就被吳文彬勸了好幾杯酒,而且這次喝得酒度數很高,以他現在的情況不宜多喝。
吳文彬非常健談,跟誰都能聊得來,喝了幾杯酒后,不知不覺打開了話匣子。
“楊兄弟,聽你的口音,不像是燕京本地人吧。”
“吳哥說的沒錯兒,我從小在龍虎山長大。”楊昊笑了笑道。
吳文彬點了點頭,突然一眼瞥見楊昊手腕上,帶著一個小小的手鏈。
他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口說道:“楊兄弟,你這個手鏈很特別啊。”
楊昊愣了愣,這個手鏈他從小就戴在身邊,上面雕刻了一個金佛,金佛的背面刻著一個楊字,這也是他姓氏的由來。
吳文彬一臉好奇道:“楊兄弟,這個手鏈能讓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楊昊微微一笑,把手鏈遞了過去。
吳文彬接過那個手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楊昊不動聲色的問道:“吳哥,你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個手鏈?”
他記得師父說過,當初他撿到自己的時候,這個手鏈就一直戴在他的手腕上,很可能跟他的身世有關。
他見吳文彬的表情,似乎是在哪里見過這個手鏈,這讓楊昊充滿了期待。
楊昊雖然習慣了孤苦伶仃的生活,而且對自己的身世看得也很淡,但是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想要弄明白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吳文彬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而且這個手鏈不是市面上的藝術品,應該屬于一件老物件。”
吳氏的生意遍布天下,其中當然不乏珠寶類的生意。
他一眼就看出來,楊昊的手鏈不是普通的飾品,手鏈看起來像是白金,實際上是其它材質制成的。
這種材質非常珍惜,甚至比白金還要貴重,只是這種材質的具體來歷,就連吳文彬都只是一知半解。
“這個手鏈,我一直都戴在身邊。”
楊昊淡淡一笑,問道:“吳哥好好想一下,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它?”
“嗯,我確實見過。”
吳文彬語氣非常肯定,不過他很快又皺著眉頭說:“可是,我突然記不起來,到底在那里見過它了,哎。”
他嘆了一口氣,把手鏈還給了楊昊,問:“這手鏈對你應該很重要吧?”
楊昊并沒有對他隱瞞,如實說道:“吳哥,這個手鏈,很可能關系到我的身世。”
吳文彬考慮了一下,這才說道:“這樣吧,我給手鏈拍個照片,然后托人打聽一下它的來歷,如果有了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這樣可以嗎?”
“多謝吳哥幫忙。”楊昊一臉真誠地說道。
吳文彬拍了幾張手鏈的照片,笑著說道:“都是自家兄弟,楊兄弟不用這么客氣。”
蘇珊偷偷看了楊昊一眼,秀眉微蹙,心里不由得猜測起了楊昊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