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口的那個聲音,男人怒聲回道:“你特么是誰啊,連我的事情也敢管,管的也太寬了吧。”
現(xiàn)在不長眼的人實在太多,他想都沒想就直接罵了回去。
可是他的話剛罵出口,立馬感覺到事情不對頭,好像剛才那個聲音有點熟啊。
他連忙回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一名穿著職業(yè)裝的少婦,帶著一名秘書站在他身后。
只見眼前這個少婦正是他重要的客戶,連青柳。
他公司的訂單,幾乎全是從這客戶的公司得到的,他不由得暗暗叫苦,怎么說話會不過腦子,現(xiàn)在得罪了金主,這下該怎么辦?
下一刻,男人立馬換上一臉笑容,一溜煙的小跑過去,來到了連青柳的跟前。
他那高大的身材仿佛矮了一截似的,點頭哈腰地說:“連總,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連青柳皺著眉頭問道。
男人咬了咬牙,想到一個借口說道:“連總,我本來打算今天請您吃飯,然后談?wù)勏乱徊胶献鞯膯栴},于是讓我老婆特意來訂位子。”
“可這個混蛋竟然侮辱我老婆,而且還調(diào)戲她,所以剛才我才會那么生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瞪了楊昊一眼。
“他調(diào)戲你老婆?”連青柳愣了愣,她隨即冷笑道:“人家身邊站個如花似玉般的女朋友,會閑得沒事兒干,去調(diào)戲你老婆?”
于紅趕緊幫丈夫圓謊道:“說不定,他真的有這種嗜好也說不定,現(xiàn)在的人很多都腦子有病。”
“楊昊,你真的調(diào)戲他老婆了嗎?”連青柳啼笑皆非地問道。
其實她這么問只是走個過場,她才不會相信楊昊會這么無聊。
“連姨……我寧愿去調(diào)戲一頭豬,也不會調(diào)戲這個女人啊。”
楊昊搖頭苦笑道:“我還郁悶?zāi)兀瑒偛盼以谶@里吃飯,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個女人,當(dāng)著我的面秀優(yōu)越,后來一言不合就要讓她老公砍死我,真是嚇壞我了啊。”
男人見楊昊跟連青柳認(rèn)識,心中暗叫不好,這下算是提到鐵板上了。
連青柳不僅僅是藍青集團的老總,而且還是市委辦公室連主任的妹妹,如果楊昊跟她的關(guān)系很近,那他只能認(rèn)栽。
他剛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心虛,于是偷偷的抬起頭看著兩人的對話。
連青柳忍不住笑了一聲,和顏悅色地對楊昊說道:“小昊啊,這段時間也不去我們那里坐了,老爺子成天念叨著你的酒呢,回頭你去陪陪他老人家。”
“連姨,我知道了,等我有時間了就去看他老人家。”楊昊點點頭回道。
男人的腦袋嗡得一聲響,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當(dāng)然知道連青柳口中的老爺子是誰,那位老人家是資歷深厚的老兵,早年的時候還在軍中任重職,不過雖然他現(xiàn)在退休了但是高層每年還會派人來慰問。
聽兩人的語氣,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了,這讓男人感覺到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這一次真的是完了。
于紅的臉上也露出驚恐的神色,她沒有想到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楊昊,竟然會有這種背景。
“這是你女朋友嗎?”
連青柳看了看旁邊的柳欣妍,笑著夸贊道:“真漂亮。”
“呃,目前還不是,我正在努力。”楊昊笑了笑回道。
柳欣妍的臉微微一紅,她點頭道:“連姨好。”
“好好,呵呵,楊昊你真有眼光,走,今天我請你們兩個吃飯。”連青柳大手一揮說道。
楊昊趕緊說道:“連姨,不麻煩了吧,我們在這里吃點就算了。”
“那怎么可以,今天我好不容易逮到你了,咱們必須要聚一下。”連青柳笑著說。
男人連忙走上前,一臉殷勤地說道:“連總,到樓上包廂去吧,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
“不用了,謝謝你。”連青柳面無表情的說。
男人心里咯登一下,他知道這一下完蛋了,連青柳是相當(dāng)?shù)牟粷M啊。
他哭喪著臉說:“連總是我不對,是我老婆無理取鬧。是我錯了。”
“還不來快點滾過來道歉。”男人對于紅怒目而視,都是這個女人,不然的話怎么會弄到這一步?成天沒事就會給他找麻煩,麻痹的回頭休了她。
“對不起,是我嘴賤,欣妍,我們是同事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好嗎?”
于紅連忙跑上前,帶著一副懇求的樣子說道:“欣妍,求你原諒我們吧。”
看著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柳欣妍搖搖頭,不想多跟她廢話半句。
連青柳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們的單子回頭再說,現(xiàn)在我請客人吃飯呢。”
“是是,連總,我們不打擾了,回頭再約個時間……”男人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見連青柳帶著楊昊和柳欣妍朝樓上走去,男人一邊目送著他們離開,一邊態(tài)度恭敬地說道:“連總慢走,今天您消費的賬單我來付款。”
只可惜連青柳幾個人早就一起上樓了,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
過了片刻,連青柳的秘書走了下來,她對男人說:“連總說了,以后你們公司的單子取消了,不再跟我們合作。”
啪的一聲,男人手里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他那花了近萬塊錢買的愛瘋手機,屏幕瞬間摔了好幾道裂縫。
男人也顧不上心疼,大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于紅也說不出話來了,她現(xiàn)在臉上寫滿了后悔,剛才她只是想在柳欣妍跟前秀下優(yōu)越而已,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闖出這樣的禍來。
這家飯店的老板知道連青柳的身份,親自出面給連青柳準(zhǔn)備了最好的包廂,然后吩咐主廚親自做菜。
當(dāng)然,他也沒有忘記送給楊昊一張會員卡,以后消費全部打五折的優(yōu)惠。
畢竟不是誰都能讓連青柳親自出面請客,既然他弄不清楚楊昊的身份,那他就把楊昊當(dāng)貴客對待。
“連姨,你真的不用這么破費,咱們隨便吃點就好。”楊昊苦笑道。
連青柳笑著說道:“沒事兒,我本來打算過幾天來找你的,今天正好遇到你了,等會兒我有個朋友要過來,她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楊昊笑著說道:“連姨有事情的話盡管說,我一定盡力去幫。”
“是這樣的楊昊,你對抑郁方面的疾病擅長不?”連青柳問。
楊昊回道:“還行,但這要看具體情況了,抑郁方面的疾病分很多種,有的屬于心病,有的是因憂成疾,不能以偏概全。”
“這樣吧,那改天抽個時間,我?guī)闳タ聪挛夷桥笥眩那闆r有些復(fù)雜。”連青柳說。
“好的連姨,我隨時都有空。”楊昊點點頭說。
連青柳微微的一笑,說道:“那行,咱們先吃飯,不要客氣。”
她平時公司的瑣事比較多,吃完飯跟楊昊閑聊幾句,就匆匆離開了包廂。
而柳欣妍也剛好要去學(xué)校參加一個活動,開上自己的車,就把楊昊一個人丟在了飯店。
還好沒過多久,梁思涵就打了電話過來。
楊昊報上了自己的方位,半個小時不到,梁思涵就開著一輛紅色的轎車來接他了。
“咱們接下來去哪里?”楊昊問道。
梁思涵回道:“書畫會展,你陪我去一趟,也許我在那里能找到改變畫風(fēng)的機會。”
“都說了……你得發(fā)揮想象力。”楊昊苦笑道。
梁思涵堅持道:“剛好今天是我一位老師的生日,趁著這個機會,我送幅畫給他,到時候你得幫我題幾個字。”
“沒問題,你這算不算是借花獻佛。”楊昊笑著問道。
梁思涵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回道:“算是吧。”
兩人到了書法會展所在的地方,楊昊不由得愣了一下。
梁思涵對他說過,書畫展會在燕京書畫協(xié)會舉行,對于這種油水不怎么足的協(xié)會,楊昊原本以為他們借個體育場辦個展會。
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書畫協(xié)會竟然弄了一間五星級酒店。
此時酒店的門口,掛著各色的氣球和橫幅,上面寫著各種書畫展會的標(biāo)語,
“燕京的書畫協(xié)會……真的很有錢啊。”楊昊感慨的說。
“有人資助的,不然他們哪來這么大的底氣,去包一家五星級酒店?”
梁思涵鎖了車門道,笑著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楊昊點點頭,跟她一起走進了酒店里。
這場展會的地點,設(shè)在了一樓的一間大型包廂里,包廂足有數(shù)百平方大,是專門用來做一些拍賣和展會用的地方。
楊昊和梁思涵走到了展會里面,只見里面已經(jīng)掛滿了書畫。
這些書畫很多都是燕京書法家和美術(shù)家的得意之作,也有很多事美術(shù)學(xué)院學(xué)生們的試手作品。
創(chuàng)辦這次書畫展會的發(fā)起人,是燕京書畫協(xié)會的會長李老爺子。
李老是燕京赫赫有名的書畫名家,他的書畫風(fēng)格獨具一支,就算是放眼全國,也是相當(dāng)厲害的人物。
“楊昊,你看這幅畫怎么樣?”
梁思涵走到一幅畫作跟前,笑著朝楊昊問道。
這幅畫作是春江花月夜的景色,只見微暗的天空中掛著一輪圓月,下方是兩、岸崇山和濤濤江水,氣勢十足。
不料,楊昊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怎么樣,你不覺得這幅畫的月亮有點太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