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林洲突然被楊昊點了一下,只覺得渾身一陣麻木,一動不動地僵在了原地。
“我勸你以后,最好看清自己跟對手的實力,不要隨便威脅別人,不然吃虧的肯定會是你自己。”
楊昊看著這個身形彪悍的保鏢,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現場。
“你這個混蛋!”林洲雙眼通紅,本想去找楊昊拼命,但是他的身體僵在那里,半點都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兒,他手底下的幾名保鏢跑過來問道:“隊長……你怎么了?”
“抬我抬上車,回去找福伯!绷种抟а狼旋X的說。
他的經驗相當的豐富,他知道這是江湖中的打穴手法,陳家也只有福伯才能幫他解開。
“小姐,你今天有些任性了啊。”
轎車中,一位三十歲的女人微微的嘆氣道。
她就是李妍,陳蕓的心腹,也是陳蕓母親在世時收養的義女。
“那就讓我任性這一次吧。”陳蕓淡淡的一笑。
只見她捧起手中的那束鮮花,放在鼻端一嗅,露出一絲癡迷的神色。
“現在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嚴氏的掌控中,想打開局面,恐怕有些難!崩铄麌@道。
“李妍。”陳蕓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想這只是暫時的。”
“小姐,你有辦法了?”李妍微微的一愣道。
“暫時沒有,但我今天把新成立的陳氏科技股份中的百分之二十,送給了楊昊。”陳蕓說。
“小姐,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李妍吃了一驚:“就算是你為陳氏科技找依靠,那也得是背景通天的大人物才是,找他有用嗎?”
“陳氏科技現在剛剛起步,除了注冊的資金外,完全就是一個空殼子公司,你覺得真正有背景的人,會看得上這空殼子公司?”陳蕓反問道。
“看不上,但至少也得找一個,在燕京能說得上話的人啊!崩铄麩o奈道。
“沒用,整個燕京一譚死水,就算是有點背景的人,他敢共同抗衡嚴氏和陳氏?”
陳蕓沉聲說道:“李妍,我坐這個位子,所有人都不服氣,所以我必須盡快打開局面。我之前讓你評估過楊昊,得出的分數是一百分,所以你應該理解我為什么這么做!
“可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他能力不錯,但他現在還沒有很強大的背景和人脈!崩铄f。
“現在或許沒有,未來一定會有,況且,正因為他是個小人物,所以他才會時不時的能給人一些驚喜,我看人一向不錯,放心吧,咱們拭目以待!标愂|微微一笑道。
回到中草堂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楊昊剛走到中草堂,就感覺到氣氛有些沉悶。
只見柳欣妍呆呆的坐在客廳里,盯著那個棕櫚葉編成的螞蚱怔怔的出神。
楊昊苦笑,這小玩意本來是陳蕓送他的,但那天為了配合柳欣妍演戲,順手拿了出來,他沒有想到柳欣妍竟然還真的喜歡上這東西了。
“吃過了沒有?”楊昊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他感覺自己將要承受一場暴風雨。
柳欣妍把腦袋別向一邊,一句話也不說,沒錯她在生氣,而且生的氣相當的大。
原來這混蛋送她的東西,那個被她小心呵護的小玩意,竟然是另外一個女人送給他的。今天那個女人還找上門來直接指了出來。
柳欣妍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這王八蛋原來是一幅花花腸子,虧她以前還因為他的堅持和認真感動過呢。
“我給你帶了一件小禮物,送給你。”
楊昊趕緊拿出自己在寺廟外面買來的那對白玉鐲子,放到了柳欣妍跟前的桌子上。
“哼,你這不會又是某個女人送給你的,你拿來做順水人情的吧!绷厘鷼獾恼f。
“怎么可能?這是我親自為你挑的,雖然不貴,但我感覺挺適合你的!睏铌灰荒槧N爛地笑著說道。
柳欣妍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抵受不住楊昊的誘惑。
她轉過身去,一看到那對白玉鐲子,她馬上就喜歡上了。
“這是哪兒買的?”柳欣妍接過鐲子,顯得有些愛不釋手。
“今天去考試在路邊看到的,覺得和你的氣質很符合,所以就買回來了,喜歡嗎?”楊昊笑道。
“還行。”柳欣妍說。
“我幫你戴上吧!睏铌唤舆^了玉鐲,然后抓過柳欣妍的手,小心的把兩只玉鐲都套在她的手上。
“漂亮嗎?”柳欣妍有些欣喜的說,就好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件喜歡的東西一樣。
楊昊笑著說道:“漂亮,非常漂亮。”
“暫時原諒你了,以后不準這么晚回來!绷厘闪藯铌灰谎,然后轉身跑到自己的臥室去了。
也許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這么高興到底是因為喜歡這對玉鐲,還是因為送玉鐲的人。
第二天,楊昊學校有課,他早上要去學校給學生們傳授養生功。
一大早他就跑出去,沒有驚動柳欣妍,自己擠公車趕到了燕京大學。
像以往一樣練了一會兒養生功,然后又緩緩的圍著操場跑了起來。上一次就是他在這里跑的時候悟出了太玄之心,雖然僅僅只是一會兒,但是已經讓楊昊非常驚喜了。
太玄之心是道門五雷法訣的一種至高境界。悟塵真人年輕的時候是數十歲才初現太玄之心,楊昊以二十多歲的年紀就悟出太玄之心,這非常的難得。
楊昊目視前方,努力的想讓自己再次達到上一次那種空靈的境界,再次悟出太玄之心,但是讓他遺憾的是他無論如何努力,那種無悲無喜的空靈狀態也無法在體現出來。
“喂,你跑夠了沒有,跑夠的話就停一會兒。”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楊昊微微的詫異,他回頭一看,只見梁思涵又背著畫夾一類的東西在操場的邊緣處向他揮著手。
她可能很早就來在這里寫生了,額頭上的劉海上還掛著幾顆露珠,整個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
“你在叫我嗎?”楊昊愣了愣,他四處看了一下,操場上除了他之外,貌似沒有別人。
“廢話,不叫你叫誰?”梁思涵白了楊昊一眼,她把自己的畫夾放到了地上。
“這么早來寫生?”楊昊跑到了梁思涵的跟前笑道。
跟這個女孩見過兩次了,但是每一次貌似都鬧出些小誤會,但楊昊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恩,我有幅畫,總感覺少了點什么,想讓你幫我看看!绷核己f。
她覺得楊昊在書畫方面挺有天賦的,上一次的那幅魚躍龍門,被楊昊寫上了幾個字之后,果然檔次提升了好幾分。
而且拿給某位書畫大家看了之后,那位大師贊不絕口,書和畫在一起,簡直絕了,這幅畫仿佛都活了過來。
“你是美術學院的高才生,我可不敢在你跟前搬門弄斧!睏铌恍Φ馈
“讓你看你就看,哪里來那么多廢話?”梁思涵的眉頭一皺,然后從畫夾中拿出一幅畫遞給了楊昊。
“那好,我看看!睏铌豢嘈,接過了梁思涵手中的那幅畫,拿在手里看了起來。
“這是學校的雨荷亭?”楊昊一眼就看出了畫中的場景是哪里的。
“是的,燕京大學的雨荷亭,我剛才臨摹出來的,可是……我總感覺畫里少了些什么。”
梁思涵皺著眉頭道:“不僅是這幅,每次做畫我都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去畫,但是畫完之后還是不滿意,總感覺少了些東西。”
楊昊不語,從小接受傳承文化的他,對書畫方面相當的精通。
其實嚴格來說,梁思涵的這幅畫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這是對普通人來說。
如果是名家,就會感覺到她的畫里少幾分靈氣,以至于這幅畫看起來微微有些生硬呆板。
“哪里有問題?”梁思涵看楊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她不由得有此提心吊膽了起來。
楊昊試探著說道:“如果你在這些荷花上添幾個蜻蜓,會不會更好一點?”
“蜻蜓?”梁思涵愣了愣,她這才恍然大悟。
楊昊說的沒錯,在上面添幾個蜻蜓,就有幾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感覺了,那樣的話讓她這幅畫會顯得更加生動。
“我怎么沒有想到呢!绷核己行┌脨赖恼f。
楊昊笑了笑,說道:“你的畫功無可挑剔,但是在意境上需要再努力一把,你需要有一個天馬行空般的想法,作畫不是按部就班的把看到的景物給畫出來,而是要發揮你的想象!
“可是大早上的,哪里來的蜻蜓嗎?”梁思涵嘟囔道。
楊昊無語的說:“都說了要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才能把畫風發揮的淋漓盡致,你現的畫工和畫風的想象力不錯,但缺的是那種感覺。”
“就像你這幅畫,再稍做點綴,完全就可以把那種意境發揮出來!
梁思涵有些苦惱的說道:“可我的想象力就是跟不上!
“你是個完美主義者,事事追求完美,所以你畫的東西僅限于自己看到的,但這種做法會在無形中限制了你的格局,所以你的畫缺乏意境!睏铌换氐。
“可我不知道,應該怎樣改掉這個毛病!绷核己瓱o奈道。
“很簡單,把你的強迫癥改掉就行!睏铌徽f。
梁思涵眉頭一簇,嘟著嘴說道:“強迫癥是改不掉的。”
“那就沒辦法了,這是病,得治。”楊昊一本正經的說。
“那你幫我治治吧!绷核己行┛蓱z巴巴的說:“我今天上午要參加一個畫展,要現場發揮,我這種情況怎么能發揮的好?”
楊昊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這種病,我也治不了啊!
“你不是醫生嗎?你干嘛治不好我的病。”梁思涵問道。
楊昊看著她那可愛的樣子,順口說道:“不是,這是精神上的……”
“混蛋,你是在罵我神經病嗎?”梁思涵杏目圓睜,一臉怒氣地看向楊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