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看著一臉驚訝的病人,笑著說道:“老伯,我當然知道你的病情,因為我是醫生啊。”
接著,他又問道:“請問,這個病你找誰治療過?”
“是我,以前我給他開過藥。”
柳清風走過來,笑著對那個病人說道:“楊昊可不是我的徒弟,他的醫術比我高明,甚至我都想拜他為師了,哈哈!
“原來如此!辈∪它c點頭回道。
“柳老,你應該給老伯開過五積散,還有當歸四逆湯吧?”楊昊想了想問道。
柳清風笑著回道:“對,我是開過這兩劑藥,但是效果不大!
“這是我老病號了,你今天可得好好給他看看,我也順便跟你學習學習!
聽見他這么說,楊昊微微一笑,說道:“這位老先生的脈,柳老不妨把一把,仔細感受一下,看是不是脈象沉細,而且舌質清淡?”
柳清風走上前為老人把了把脈,然看看了一下他的舌苔,回道:“你說的不錯,是脈象沉細,舌質清淡!
楊昊點點頭,對他說道:“這屬于寒凝關節,營衛不行,適合溫經散寒,用烏頭桂枝湯加堿,然后用三痹湯善后,三天見效!
“原來是這樣,受教了,小昊啊,要不我拜你為師得了!绷屣L恍然大悟道。
“呵呵,柳老,我可當不起,您老的幾十年行醫經驗可不是我所能比的!
楊昊笑了笑,坐在診桌前繼續給病人看病。
過了個把小時,病人很快就只剩下了四五個人,就在這個時候,兩輛豪車停在了中草堂的門口。
只見幾名保鏢率先走下來,分站在門口兩側,緊接著兩名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兩名中年人,正是陳蕓的大伯陳陽,還有她的父親陳峰。
“我家老爺子的病情又嚴重了,現在請楊醫生隨我們走一趟吧!
陳陽徑直走到了楊昊的跟前,大聲說道。
楊昊好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忽略了他的存在,自顧自的跟眼前的病人看病開藥。
“你是肝火上炎以后少吃辣,我給你開一幅龍膽瀉肝湯,瀉瀉肝火,剛開始吃有輕微的腹瀉,不過不要緊,這是排毒瀉、火,吃完就會沒事。”
陳陽忍不住心里有氣,怒聲喝道:“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
他好歹也是陳氏集團的老總,平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里被人這樣輕視過?
“請問,你在跟我說話嗎?”
楊昊詫異的抬起頭道:“不好意思,我在忙!
陳峰說道:“你可以回來以后再忙,我家老爺子的病不能耽擱了!
楊昊淡淡回道:“那就帶老爺子去醫院,你們陳家有的是錢,我這種身份低劣的人沒有資格給陳老爺子看病,以陳老爺子的身份,應該去京城,請京城的大國手或者御醫去看!
“你……”陳峰被楊昊噎了一下。
以前他們鄙視楊昊的時候,一副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樣子,但現在他們反倒求到別人的頭上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現在跟我們走,治好我們家老爺子的病,條件可以隨你們提。”陳陽忍著胸中的怒氣說。
陳老現在已經轉到省立醫院重癥監護室了,這種急性的胰腺炎死亡率是非常高的,相關專家已經含蓄的說了,即使是能及時趕到帝都,這種病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現在楊忠極力推薦楊昊,說他一定會有辦法的,所以這兄弟兩人不得不拉下面子巴巴的跑到中草堂來求醫。
但這兩人高傲慣了,他們這幅樣子,簡直是大爺,哪里有一點求人救命的模樣?
“我是醫生,宗旨是給病人看病,從來不提條件。”楊昊一幅油鹽不盡的樣子。
“那我家老爺子也是病人!标愱柵。
“我眼前的,哪個不是病人?”楊昊反問道。
陳陽啞口無言,他憤憤的說:“不就是要錢嗎?說吧,需要多少診金,你說的出來,我們就出得起!
“是嗎?那就出個十億八億,就當意思一下。”楊昊淡淡的說。
“你說什么?”
這兄弟兩人的火氣蹭上來,不由得大怒,這楊昊也真的是敢獅子大開口啊,十億八億的什么樣的醫生請不來?
“你們是出不起,還是舍不得?”
楊昊冷笑道:“堂堂陳家,出不起這十億八億?你逗我吧,錢倒是次要的,你們是不是覺得,出這么大價錢請我一個野路子出來的醫生,不值得?”
“確實不值得,有這錢我什么樣的專家請不來?”陳峰也怒道。
“那你去請啊,去美國,去瑞典,那里都是醫學圣地,你出個十億八億的,肯定能請來,不過有用嗎?”
楊昊站起來,指著跟前的人道:“這個世上,唯一的平等就是生老病死,你可以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你也可以有高高在上的權勢,但是買不來一生平安。”
“在我眼前的人都是病人,他們同樣有生存的權利,你讓我放下他們去給你家老爺子看病,這是對生命的不公平,我做不到。”
陳陽語氣一軟,問道:“到底怎么樣,你才能跟我們走?”
“等我治完這些人再說!
楊昊說完,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兩位請到外面等吧,等我有時間的話,自然會去省立醫院!
“楊醫生真是位好醫生啊。”這幾位病人紛紛感嘆道。
如果換了別的醫生,看到有錢人,還不屁顛尼顛的跟上去?
可楊醫生不一樣,他就是視金錢為糞土的好醫生。
陳氏兩兄弟一臉無奈,來的時候楊忠再三交待,楊昊是真正的高人,高人都是有脾氣的,不要拿世俗的一套來,人家不吃那一套。
他們只得走到醫館的外面等,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見楊昊提著一個行醫箱走了出去。
兩人連忙迎了上去,豈料楊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便要上車。
“我們開車來的,上車吧!标愱柮碱^一皺道。
“我現在去給連老復診,去醫院等著吧,我復完診就會過去!睏铌徊焕洳粺岬恼f。
陳峰怒道:“可是我家老爺子的病很嚴重,你剛才還說生命平等,可現在呢?你跟這些附庸風雅的人有什么區別。”
“連老爺子相信我的醫術,你們不相信,我有什么辦法?”楊昊冷笑道。
“我看過陳老的病情,肯定會掐準時間去的,如果想讓我幫陳老治病,你們就回醫院耐心等,如果等不下去,請隨便。”
楊昊說完上了出租車,向市委家屬大院里駛了過去。
“哼,王八蛋!”
這對陳氏兄弟已經是分管數個公司的老總了,平時早就養成了不喜怒于形色的形象,但是現在還是氣的恨不得從地上拿起一塊磚砸過去。
市委家屬大院里。
楊昊見到連老的時候,老爺子正在品著茶。
連老爺子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卻仍舊精神抖擻,根本不像是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
“連老看起來精神不錯啊。”楊昊笑道。
“呵呵,病好了吃的好睡的好,不操心什么,精神當然好!
連老哈哈大笑道,然后拿起一個紫砂杯,為楊昊倒了一壺茶,說道:“這是我親自摘的雨前龍井,從摘到炒都是自己弄的,你嘗嘗!
楊昊端起茶,在鼻端微微一嗅,然后先用舌尖微嘗,再喝一小口,回味著茶水中的芳香。
“甜潤清香,好茶!睏铌毁潎@道。
“那是,論茶藝,還在世的那些老家伙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我。”連老得意的說。
“這是谷雨前的龍井,珍貴無比,堪稱上口啊,我今天真是有口福啊!睏铌恍Φ。
“你今天來,不只是為了來蹭茶喝的吧?”連老笑了笑。
“當然不是,我是給爺爺送好東西來的!
楊昊微微的一笑,轉身提過一邊的行醫箱。
這個行醫箱是柳清風專門為他準備的,由黃梨木制成,頗有些年代了,絕對是古董級別的寶貝。
“哦,是嗎?什么好東西。”
連老馬上來了精神,頗感興趣的看著楊昊打開行醫箱,從里面拿出來一小壇子的酒來。
這個小壇子足足能盛兩斤的酒,上面封著泥封,入鼻一陣芳香涌入鼻端。
這股清香并不是酒香,反倒是像壇子上的泥封發出的香味。
“這是……酒?”連老一陣欣喜。
楊昊早就說要給他帶些酒來,他昨天還念叨著呢,這不今天就帶過來了。
“這是我師父親自釀的玉瓊飲,藏在地下已經至少有十年了,而且這種酒是混以十幾種中藥材治成的,能治百病。”
楊昊笑著說道:“您平時可以多喝一點也無妨的,不過陳年的我可沒多少,您省著點喝。”
“哈哈,快打開我嘗嘗!边B老迫不及待的說。
楊昊依言打開酒瓶上的封泥,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連老已經迫不及待地找來一只碗,倒了一滿碗酒,然后放在鼻端一聞,稍微品嘗了一小口。
“嗯,真是好酒啊!边B老喝了一小口,頓時拍案叫絕。
這種酒雖然聞起來濃烈,但事實并不辛辣,口感恰到好處。
楊昊想了想,笑著對老爺子說道:“您平時可以多喝一點,不過我勸您還是得省著點喝,因為這種酒數量有限,喝一點就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