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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哥哥!我來了!”方媛媛朝著床上的安玉恒輕睨地喊道。

安玉恒一楞,隨后露出了一抹笑,“媛媛。”

方媛媛放下水果籃子。好像才看到床另一邊的女人一樣。笑著問道,“咦?恒哥哥,你朋友?”

梁亦恬噙著笑。褐色的長發(fā)微微一甩。伸出了白皙的手,“你好。我是梁亦恬,阿恒的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方媛媛的錯覺。她總覺得梁亦恬停頓的地方好像是刻意地一般。

“你好,我是方媛媛。”

安玉恒看著兩人握手。低笑了一聲。“今天艷福還真不淺。”

方媛媛聽罷,一楞,她好像很少見安玉恒這么放松開玩笑的樣子

梁亦恬卻忽然湊近了安玉恒面前。故作曖昧的樣子。輕吐蘭氣。“這話,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安玉恒好像對她的行為免疫了一般。只是看著她勾唇,“別鬧了。亦恬。”

梁亦恬雙手環(huán)胸,吐了口氣,“沒趣!”

看了眼方媛媛,她站了起來,“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先走了,阿恒,希望你多住幾天院,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也不等別人開口,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開了。

也就這時,方媛媛才將梁亦恬打量清楚。

梁亦恬長相偏向妖艷,明明只是化了淡妝,但是卻依舊給人一種難言的魅惑,特別是對于男人而言。

剛才站起來,加上高跟鞋大概一米七幾,偏偏那身材好得讓人羨慕。

梁亦恬離開后,方媛媛僵硬地笑了笑,像是無意地開口,“她怎么這樣說?恒哥哥,你可要早點把身體養(yǎng)好,可不能老住院”

“亦恬只是愛開玩笑。”安玉恒接了句。

但是在方媛媛耳里,怎么都像是為那個女人說好話。

“她長得很好看。”她又道,笑得真誠。

安玉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著點頭,“是啊,以前大家都叫她妖精。”

梁亦恬,就是妖精的化身。

沒想到這么久沒見,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那追她的人肯定很多吧?”

方媛媛笑道,直勾勾看著安玉恒的臉色。

卻見他斂了笑,只是隨意點了點頭,好像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病房里有好一會兒的沉默,許久,安玉恒才低聲開口,“媛媛,你婚期將近,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婚禮要準(zhǔn)備的事情肯定很多。”

安玉恒說出這樣的話,心里已經(jīng)想清楚了。

當(dāng)一個女人為心愛的人不擇手段的時候,也許是愛得最絕望的時候。

如果站到阿深身邊她就會快樂,那就這樣吧。

這話聽在方媛媛耳里卻變了味,“恒哥哥,你在怪我嗎?你生我氣了嗎?”

所以和那個女人故作親密,是來氣她的?

想著心里好像又好受了些。

這些年來,安玉恒對她千依百順,她理所當(dāng)然把他當(dāng)成了私有物。

如果有一天,有人出來霸占了她原本的東西,她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沒有,你沒必要為我的事浪費時間。”安玉恒如實說。

方媛媛看著他,忽然開口道。

“恒哥哥,我不是故意讓人綁架米芊芊和她孩子的,我只是受了連心羽的蠱惑,我已經(jīng)后悔了,還害你受了傷,我真的很內(nèi)疚”

說著,已經(jīng)趴在安玉恒身上,泣不成聲。

安玉恒目光放柔,視線在她烏發(fā)上停留了一會兒又果斷移開。

他知道她是一時沖動,也知道她是受了別人的蠱惑,但是他不希望她再做這樣的傻事。

“媛媛,阿深不會喜歡你這樣,你會嫁給他的,所以不用做什么,等著就好了。”

安玉恒這一出話,對方媛媛不但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反而讓她有種被責(zé)罵的羞辱感。

“恒哥哥,你果然是在生氣,你在怪我是不是?”

安玉恒對上她掛著淚珠的臉,一時感到無奈至極。

最后只是嘆口氣道,“我不會怪你。”

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只是擔(dān)心阿深對她不利。

更何況,慕廉不見得喜歡自己的兒媳婦有這樣惡毒的心思。

慕家和方家的婚約,他總覺得不會那么順暢。

剛才的話,也不過是在安撫方媛媛罷了。

“安玉恒,你說謊,你分明就是在怪我!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方媛媛猛然站起來,氣呼呼地沖著他大叫。

她不能容忍安玉恒這個態(tài)度。

安玉恒靜靜看著她,許久才開口,“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事情都鬧大了,方媛媛,你以為這還是小打小鬧嗎?那是幾條人命。”

一句話讓方媛媛面容失色。

人命,她當(dāng)然知道出了人命。

“不用你提醒我!安玉恒!”方媛媛強壯著鎮(zhèn)定,用怒火壓下心中的恐懼,下一刻馬上逃離了這個病房。

安玉恒看著人離開,眉頭微皺。

病房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又傳來有節(jié)奏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他幾乎是聽到就分辨出是誰。

“你怎么又回來了?”

他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果然看到梁亦恬妖嬈的身影靠在門上,眉目含笑,嫵媚動人。

她聽罷,將手里的包包往沙發(fā)上一丟,扭著腰肢走了過來。

屈腰湊到男人面前,一臉可惜的笑容,“阿恒,這就是你的眼光?”

她穿著的衣服有些低胸,此時彎腰在他面前,胸前風(fēng)光盡現(xiàn)。

安玉恒恍若沒看到,伸手幫她拉了一下領(lǐng)子,“怎么,有意見?”

梁亦恬無趣地拍開他的手,“只是回來嘲笑一下你。”

她留了一句,手指又勾起包包鏈子,風(fēng)情萬種地離開。

安玉恒只是勾了勾唇角,小妖精的行為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想當(dāng)初還是毛頭小伙子的時候,沒少被她有意無意的動作勾魂。

小妖精梁亦恬走出醫(yī)院后,嘴角媚人的弧度卻漸漸平復(fù)了。

眼神清冷得好像容不下任何東西。

襯著那狐媚的長相越發(fā)妖嬈,兩種極端,讓人離不開眼睛。

幾道不安分的目光落到她胸前,她輕勾一個寒冷的笑意,目光如箭看過去,嚇得那些個男人顧不上看美人就落荒而逃。

梁亦恬將領(lǐng)子拉了一下,遮住胸前的白皙,信步走回了車上。

她以前經(jīng)常穿低胸,因為總有個男人會幫她拉起來。

那人明明不夠?qū)G椋菂s從來沒有想過對她下手,說不吃窩邊草,如今那人卻忘了自己的話,喜歡那朵白蓮花。

總的一句話,就是不要她梁亦恬!

“草,安玉恒你個混蛋”梁亦恬一邊咒罵一邊發(fā)動了車子。

美國。

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刻。

郊外,看似冷清的醫(yī)療機構(gòu),實際卻囊括了國際很多知名的醫(yī)學(xué)專家。

“韓先生,米小姐就麻煩你了。”何叔朝韓笙開口。

他只負責(zé)聯(lián)系專家,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該交由韓笙來接手。

韓笙點頭,不管慕廉和慕子深之間是怎么回事,只要不妨礙手術(shù)進行,他都不會插手。

何叔留下幾個人查看情況,自己正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只是忽然被擋在面前的人驚了一下。

“深少?”

面前那男人面容冷雋俊美,不正是慕子深么?

“都安排好了?”慕子深徑自問道。

何叔點頭,卻見到他已經(jīng)朝著醫(yī)院大門走了進去。

想了想,何叔給慕廉打了電話匯報。

慕廉的態(tài)度可想而知,大發(fā)了一通脾氣后,道,“你留下看著他。”

米芊芊再次醒來已經(jīng)不知道是幾天后。

全身的疲憊讓她打不起絲毫精神。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經(jīng)不在國內(nèi)了。

夏鷗還在她病房里照顧她,但是醫(yī)生已經(jīng)換了,褐發(fā)碧眼,操著純正的英語,吐著聽不懂的晦澀的專業(yè)名詞。

韓笙還是會來看她,但更多的是何叔。

“為什么?”再次看到何叔,米芊芊強打起精神,開口問道。

“米小姐想問什么?”

老何瞇著眼,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慕廉恨我。”

所以為什么會安排她手術(shù)?

“嗯,所以米小姐害怕嗎?”

老何問道。

米芊芊一楞,卻點頭。

“怕。”

怕會死在手術(shù)臺上。

“事到如今,聽天由命罷。”何叔只道。

米芊芊沒有精神說再多,何叔見此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隔著一扇門,慕子深靜靜靠著,隱約聽到她的聲音傳出來。

他當(dāng)然知道她怕。

現(xiàn)在的她,就如同孤身一人流落塵世,生死不由自己掌控。

咯吱——

何叔走了出來,看到他頷首道,“不進去?”

這樣的話,他已經(jīng)問了很多遍。

慕子深自控的能力,已經(jīng)超過了常人所能忍的程度。

何叔見他不吭聲,搖搖頭離開。

每天這樣守在門口,他看著心疼罷了。

慕子深用情之深,他算是感覺到了。

深夜,米芊芊又是輾轉(zhuǎn)難眠。

頭疼,全身都不舒服。

有時候她寧愿自己一直昏迷,這樣就沒有絲毫痛苦。

她低低嘆出聲,深深呼吸著,轉(zhuǎn)身之際,看到門上方的玻璃小窗似有人影晃動。

她一驚,嚇得低呼了一聲。

“是誰?”

沒有人回答她。

磨砂玻璃上的人影也一閃而過,那人像是離開了。

米芊芊無由來心中一顫,是他嗎?

她拔掉手背上的針,光著腳就走了出去。

打開門卻只看到空蕩蕩的走廊。

哪里有什么人影?

她扶著門站了一會兒,腳心被冰涼侵襲,頓時感覺有點冷。

她打了個哆嗦,又輕輕合上了門。

“哐當(dāng)!”米芊芊不知道碰了什么,整個人被絆倒,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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