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冥焓伸手捏了捏他可愛的臉蛋,說道,
“今早怎么如此害羞了,昨晚不是挺主動(dòng)的么?”
宋挽吟聽得紅暈迅速染到了脖子上,小聲回道,
“昨晚烏漆抹黑的啥也看不見,今早看得那么清楚,當(dāng)然會(huì)害羞了。”
“王爺您問這問題真不害臊~”
離冥焓爽朗一笑,“果真伶牙俐齒。”
“好了,該起身了。”說完她一把撩開了被子,拿起地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回頭看著愣在那兒的宋挽吟,問道,
“要叫人進(jìn)來伺候你梳洗更衣么?”
宋挽吟一聽立刻搖了搖頭,“昨晚的事我不想讓下人們知曉。”
離冥焓也明白,他們?nèi)缃駴]有夫妻之名,昨晚的事對自己來說沒什么,但對挽挽來說是極為不利,可能會(huì)毀他名譽(yù),被太后知曉也定會(huì)為難于他。
“好,本王幫你鎖住消息,你安心起床洗漱。”
宋挽吟笑著也下了床,拿起了地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隨后,離冥焓親自拿來了漱口水以及洗臉?biāo)诺搅怂媲啊?br>
宋挽吟心中五味雜陳的,有些顫抖著拿起了熱毛巾在臉上按了按,
“王爺,您親自伺候挽挽,挽挽心里實(shí)在過意不去。”
離冥焓勾唇一笑,“等以后,你我恢復(fù)了夫妻之名,本王可要你日日伺候了。”
宋挽吟一愣,看著離冥焓鼻頭突然涌上一股酸楚,放下了毛巾忍不住抱緊了她,
“王爺~”
“挽挽真的……真的不想離開您……”
離冥焓輕輕撫了撫他的背,安慰道,“你放心,以后本王定把你娶回來,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夫郎。”
“呵呵~”宋挽吟輕輕笑了笑,放開她深情地看著離冥焓的面孔,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爺,有您這句話,挽挽便心滿意足了。”
“小傻瓜~”離冥焓寵溺地刮了一下他的小鼻頭,說道,“本王還有事要辦,先出去了,一會(huì)你便自行回去吧,記得用早膳。”
宋挽吟心倏地暖了暖,乖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離冥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宋挽吟盯著她的背影,輕輕咬緊了嘴唇,而心中卻感覺格外地痛。
然而,他看到,離冥焓不知怎的突然頓住了腳步,猛地轉(zhuǎn)回身來撲向自己,直接重重吻住了他的嘴唇。
宋挽吟瞪大了眸子,防不勝防。
離冥焓左手按住了他的腦袋,右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叉相握,深情地表達(dá)著她的愛意。
但是,僅僅九秒的時(shí)間,離冥焓就放開了宋挽吟,轉(zhuǎn)身毫不留戀地出了屋子。
雖然只有九秒的深情,但宋挽吟感覺這時(shí)間很長很長,就好像已經(jīng)是他的一輩子了。
他微微喘著氣,望著離冥焓的背影有些晃不過神來,顫抖著舉起了剛剛與她十指相握的手,慢慢攤開了手掌,只見一塊小小的虎形銅鐵躺在他的手心里。
銅鐵很涼很涼,冰了他的手。
宋挽吟有些不敢接受,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攥緊了虎符,往門口走了兩步,突然,撲通!
膝蓋很痛,但是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因?yàn)樗男囊呀?jīng)痛得讓他完全失去知覺了。
他深深地朝著離冥焓離去方向叩了一頭,才又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晃一晃地走出了寒暄院。
待宋挽吟回到落云院后,院里的小侍皆放下了心,
“公子,昨晚您該不是宿在王爺?shù)脑鹤永锪肆T?”小零問道。
宋挽吟看著他微微一笑,“嗯,晚上天涼,走來走去易著涼,便宿在那兒了。”
小零眉頭一挑,眼珠子賊溜兒一轉(zhuǎn),突然咯咯笑了笑,說道,
“那公子先用早膳罷,一會(huì)奴去燒水給公子沐浴~”
宋挽吟一愣,只見小零紅著臉開心地跑了出去,去給他燒水去了。
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解釋什么了,看了眼屋子里的南暈,輕聲,
“你也出去吧,我還想休息一會(huì),等一個(gè)時(shí)辰后,叫莫影進(jìn)來。”
南暈點(diǎn)了點(diǎn)頭,福了禮便走了出去。
他一出門便斂下了眸子,這位叫宋挽吟的公子真的遠(yuǎn)比他好命。
他有人愛著,呵護(hù)著,而自己沒有任何人愛,從一出生就注定不能被愛。
玟王府內(nèi)。
宋子憐收到宋挽吟給他的飛鴿傳書,立刻勾起了嘴角,
“想不到弟弟行事竟如此這快,看來焓王殿下在他心里也不過如此。”
他旁邊的小侍跟著笑著,“公子,那……那些人真的要放嗎?”
“呵~”宋子憐嘴角一勾,“若放了那些賤民,他們?nèi)ジ婀俚脑捲撊绾问呛谩!?br>
小侍頓時(shí)就明白了,“那奴立刻吩咐人把他們都給……”他說著做了個(gè)殺的手勢。
宋子憐嘆了口氣,舉起了手里的蘭花玉簪繼續(xù)端詳了起來,嘖嘖道,
“母親好歹是母親,殺她我可能會(huì)遭天譴罷,先留著了。”
“是~”小侍陰著臉,冷笑著走了出去。
外邊,風(fēng)櫟看到一個(gè)小侍出了門,又偷偷跟了上去。
深夜。
宋挽吟乘著讓莫影一早準(zhǔn)備的馬車,從后門出了王府。
他手中攥著離冥焓給他的虎符,深深地呼了口氣,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沒問題后,小聲道,
“莫影,走吧。”
轱轆轱轆~
馬車駛離了王府。
然,與此同時(shí),王府的屋檐上,一個(gè)戴著曼珠沙華半臉面具的人此刻炯烈的眼神直直盯著那輛行去的馬車。
月光下,冰冷的寒風(fēng)吹動(dòng)了離冥焓長長的秀發(fā),三千青絲飄逸在黑暗的夜空中,渾身正散發(fā)著冷冽的氣勢。
她的身后,一眾戴著暗紅色半臉面具的人,眼神凌厲,劍光閃爍,仿佛只要離冥焓一聲令下,她們便會(huì)出劍殺了周圍的任何生命。
離冥焓看著宋挽吟遠(yuǎn)去,眸子冷厲一瞇,立刻閃身消失在了屋檐上,她身后的那些人隨之跟著她一同消失。
只能看到,一道道虛影滑過夜空。
另一邊,宋子憐也在深夜出了府,風(fēng)櫟仍舊看著他,看到他出府嘴角立刻一勾,趕緊回去告訴離云玟。
他們的馬車都出了城,來到了偏僻的小樹林中。
宋挽吟和宋子憐同時(shí)撩開了車簾,看向?qū)Ψ浇皂庖簧睢?br>
宋子憐看著便微微笑了笑,“弟弟,東西帶來了?”
宋挽吟點(diǎn)了點(diǎn)頭,“母親和小花村的村民呢?!”
宋子憐聽著蹙了蹙眉,說道,“弟弟不要如此著急,等我拿到了東西,自然會(huì)回去放了他們。”
宋挽吟懷疑地看著他,宋子憐見著又不禁笑了笑,“我要他們也沒用啊,我若給我自身添上那么多條人命,對我而言也是百害而無一利啊,弟弟就相信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