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位高權重者都在這,宋挽吟有些扭扭捏捏的走得很慢,他感覺到女皇很冰冷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想必也是對于自己逾越的行為不滿。
他走近些許可以看到離冥焓還躺在那兒未醒來,臉色也是極為不好,這一次她不僅噬性發作了,還受了傷,那痛苦肯定是加倍的。
宋挽吟跪坐在了床沿上,靜默著不出聲就這么看著,十分拘謹。
而旁邊的太后見著微微嘆了口氣,“哀家也累了,就先回宮去了,若焓兒醒了,派人來告知哀家一聲。”說著就站起了身出了門去。
“恭送皇祖父。”離青綰隨之福身一禮。
宋挽吟發覺太后走了稍稍松了口氣。
離月溶皺了皺眉頭,也說道,“朕還有國事要處理,你們在這陪著,她醒了也著人來稟報一聲。”
宋挽吟看到兩尊大佛都走了,瞬間從床沿上爬了起來,坐到了床上緊緊握住了離冥焓的手,眼睛慢慢濕了起來,
“王爺~”
“怎么會變成這樣,是誰能夠傷了您啊……”
離青綰輕咬了下嘴,回道,“是母皇的暗衛。”
“挽吟,你也不要擔心,太醫說二皇妹沒有什么事的,養幾日便能痊愈了。”
宋挽吟抽泣了一聲,轉過溢滿了淚水的眼眶,哽咽道,
“雖說無礙,可她昨晚那么難受了,卻還要傷她,陛下為什么那么心狠啊……”
“這不是……”離青綰噎了噎,想解釋刺傷離冥焓不是女皇的意思,但是卻說不出口,暗夜是母皇的人,他敢刺傷焓王,所有人都會認為此乃女皇授意。
他默默嘆了一口氣,轉而問道,“挽吟,你是與皇妹最近之人,你可知她為何會突然十分難受,太醫診斷卻無法尋明緣由。”
宋挽吟聽著不自覺咬緊了嘴巴,猶豫著看了眼昏迷中的離冥焓,還是搖了搖頭,“我……我不清楚。”
與此同時,離青綰的小侍千茴端著藥碗進來了,“宮主,給二殿下的藥熬好了。”
宋挽吟看著伸出了手,“給我罷,我來喂。”
千茴愣了愣,猶豫著把碗遞了過去。
沒想到的是,宋挽吟接過藥碗后忽然仰起頭自己直接一股腦地全部喝了進去,鼓起了大大的腮幫子,不管旁邊還有人在,直接彎下腰去堵住了離冥焓的嘴。
離青綰和千茴瞳孔猛然一縮,
“千茴,我們……我們出去罷。”
千茴猛點頭趕忙攙著離青綰出去了。
咕嘟咕嘟~
宋挽吟不斷地把自己嘴里的藥汁送到離冥焓嘴中,眼看著他的腮幫子逐漸變小,嘴里的藥汁也送完了,可他沒有起來,依依不舍地仍舊添著。
雖然嘴里的藥汁很苦,但是不知為什么,卻覺得心里格外地甜。
另一邊,離月溶扶著額頭坐在龍椅上,心事重重地問道,“那宋挽吟一直在鳳宮呆著呢?”
夏嬤嬤笑了一下,“回稟陛下,是呢,他膽子倒是大的很。”
“對了陛下,您早上還什么東西都未吃呢,這不也過了早膳點,陛下您可要提前用這午膳?”
離月溶應了一聲,隨后很快午膳擺了上來,下人們按規矩一道一道地拿銀針驗過,離月溶也是緊盯著這些銀針,一一驗過以后,銀針皆未變色。
但是離月溶心里莫名其妙地就有些不踏實,不過也還是拿起了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她究竟為何會咯血,莫不是真得了什么病了。
離月溶吃得還是心不在焉的,一大桌菜也沒吃多少便讓人撤了下去。
待夏嬤嬤走之際,她忽然出聲說道,“你去傳個太醫來,朕頭有些疼。”
夏嬤嬤一聽緊張了起來,一刻不懈怠就去傳喚。
但是太醫的說辭也不過是昨晚未歇息好,讓離月溶多歇息,不要勞神勞力,這不是她想聽的。
不過太醫既然未說什么離月溶也心安了些,但踏實下來是不可能的。
鳳宮里,宋挽吟眼睛直直盯著離冥焓,是一種不放過她醒來那瞬的架勢,
他握住了離冥焓的手,把它藏進被子里,又為她貼心地蓋好被子,撩去掉到眼角那邊的碎發。
宮殿里燒著煤炭,宋挽吟還是感覺到冷搓了搓手,下意識地想到離冥焓,在火爐里親自夾了一塊燒紅的煤炭放進了湯婆子里,又把湯婆子貼在自己的臉蛋上試了試溫度,感覺適合就塞進了被子里給離冥焓取暖。
他搗鼓了許多東西,為了避免離冥焓醒來后會聞到她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特意把香爐又拿了過來,向離青綰討了些安神香,點了香爐焚著,希望能讓離冥焓舒適點。
不過,安神香十分助眠,宋挽吟聞著聞著有些犯了困意,午時差不多到了,他午睡的困意也來了。
他看來看去也沒有他可以稍作休息的地方,可是困意來了擋都擋不住,宋挽吟眨著沉重的眼皮,慢慢歪了歪身子,輕輕倒在了離冥焓身上又下意識地抱住了她,取著她身上的暖睡了。
而他這么一靠,床上的離冥焓睫毛忽然動了動。
宋挽吟做的事外邊可有人一直盯著,
壽康宮中,太后聽說著微微嘆了口氣,“那宋家孩子膽敢沖進宮來已經不容易了,知道宮里有人會盯著他還敢光明正大地做出這種摟摟抱抱不成體統的事。”
“他無名無分的,敢做這種事就是不怕別人說他閑話也不怕哀家定他的罪,就好像是他在告訴哀家還有陛下,不管怎么樣,他就是黏焓兒身上了。”
底下的嬤嬤聽了眉頭緊緊皺著,“太后,他這么做,就是把太后您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啊。”
太后笑了笑,“那宋家孩子啊哀家見那么幾面就知曉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之前哀家故意告訴他那二丫頭有過婚配一事,他立刻就緊張了,可怕有人搶走焓兒了,估摸著仍舊住在焓王府也是想看好焓兒不能讓別家男子趁機引走了。”
“他啊是不愿受委屈的,心啊全都粘在焓兒的心上呢,你若趕了他走不讓他照顧著陪著焓兒,恐怕要哭鬧一場呢。”
嬤嬤還是皺著眉頭,“太后,可奴婢覺著,他始終還是違抗了您的命令~”
“嘖~”太后嘖了一聲,“好不容易看到皇家里邊有真情實意的,哀家歡喜還來不及呢。”
鳳宮里,
宋挽吟歪在離冥焓身上睡得舒舒服服的,但是離冥焓感覺到自己的傷口被壓得隱隱作痛,不禁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