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瀾中毒而亡的事情便傳到了離月溶耳中,
“那宋蘇氏歿了?中毒?”離月溶批閱著奏折,聽著夏嬤嬤來報。
“誰下的毒?”
夏嬤嬤皺了皺眉頭,“這奴婢倒不知,要不要著人去查查?”
離月溶冷眼瞄了一眼夏嬤嬤,夏嬤嬤立刻反應過來,“喲!奴婢說錯話了,一個罪夫有什么好查的,沒了便沒了。”
“呵~”離月溶冷笑,“好歹也是一條命,讓人暗中查著,朕總覺得背后可以釣到一條大魚。”
“是~”
一炷香的時間后,離月溶放下了筆,嘆了口氣,“這去找人的有什么消息嗎?”
夏嬤嬤想了想,嘶了一下,說道,“目前還沒有,不過那山崖聽說齊副將已經派人下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陛下不必擔心。”
“焓王殿下武功高強,能次次從刀劍口子下凱旋歸來,區區一個無聲崖,難不倒殿下的。”
離月溶聽著捏了捏眉心,無奈道,“要不是你這番安慰,朕還真不知能不能安心坐在這兒等消息呢。”
夏嬤嬤一笑,“陛下言重了,奴婢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離月溶點了點頭,這話說得可是格外讓她心安啊。
“對了陛下。”夏嬤嬤又出聲道,“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直說。”
“是。陛下,這過幾日就是玟王殿下的婚期了,您看這……這新婚夫郎尚且在天牢中呢,不知這婚事還辦不辦啊?”
離月溶一愣,要不是夏嬤嬤提醒,她已經忘了離云玟的婚事了,上次也是為了平衡離冥焓和離云玟的權利,才把宋子憐指配給玟王。
但是現在單獨壓制明家的勢力,給他們塞一個失勢的宋家之子,倒也能達到目的。
“按時辦吧,到了時候把那宋子憐從天牢中帶出來塞進花轎抬到玟王府便是,其他的無須多做了,朝臣們都清楚,一個罪人也不必去恭賀,做隆重了也無意義。”
夏嬤嬤點著腦袋,心中也默嘆了口氣,看來這宋家算是完了。
嘎吱~一個侍衛忽然進了門,離月溶眉頭一蹙,夏嬤嬤更是生氣,“哪來的奴才不懂規矩,竟敢擅闖御書房!”
侍衛抓緊了信封,焦急地單膝一跪,“陛下恕罪,邊疆密報!”
離月溶瞳孔一縮,夏嬤嬤立刻過去拿了信封交到她手上。
夏嬤嬤發覺女皇打開信封后臉色忽地一變,心立刻揪了揪,“陛下,發什么事了?”
“哼!”離月溶突然狠地一拍桌子,“周遭小國竟如此不安分,竟敢秘密集結軍隊!”
“傳旨下去,務必守好邊城,加強防范,若敢進犯,盡殺之!”
“焓王掉落山崖一事務必對外保密,特別不要傳到了那些國家女皇耳里,否則恐怕會大舉進犯,還會擾亂民心。”
“遵旨。”
離月溶心里忽然擔憂了起來,離冥焓不在一日,恐怕邊疆會將變動不安。
……
無聲崖,烏泱泱聚集了一群人,拿著長長的麻繩,不停地往崖底探。
麻繩的一端綁在一棵大樹上,士兵們拉著繩子,小心翼翼地隨著它往下爬去。
“小心著些,抓緊了!”齊暮弦看著,心中也焦慮的很,不知這崖底什么情況,也不敢派人直接下去,但是焓王她們在下邊,不管是什么也得下去找人。
“喲!”士兵忽然發出一道聲音。
齊暮弦心一緊,“怎么了?沒事吧?”
士兵搖了搖頭,“沒事,只是下面的繩子好似被什么東西勾住了還是拉住了,忽然繃直了。”
“繃直了?”齊暮弦蹙緊了眉頭往下望去,確實看到繩子被拉得直直的,而且慢慢地開始晃動了起來,就好似下邊掛了什么重物一般。
齊暮弦想了會意識到了什么瞳孔一縮,慌忙說道,“快上來,全都上來!”
“啊?”士兵們面面相覷,“副將軍,不下去找人了嗎?”
“等等,繩子底下不太對勁,有東西在下面。”齊暮弦白著臉色說道,士兵們聽著也立刻慌了神,趕忙往上爬。
待到所有人爬上來后,繩子不僅沒有恢復原狀,而且晃動得更加厲害,后邊的那棵樹也因為繩子的力道微微晃動著,樹葉也發出了嘩嘩的響聲。
不過半刻,兩個人影映入了齊暮弦她們的眼簾,她一手抓著那根繩子,一手抱著一個人,輕盈地沿著崖壁往上爬,她踩一步崖壁上的碎石便落下幾塊,而她卻輕躍而上。
齊暮弦看得十分震驚,這是多強的輕功爬崖壁能夠如一朵輕云一般。
僅借著這一根繩子,便能躍上山崖。
倏地,那兩個人影躍上崖岸,騰空一起。
齊暮弦抬頭一愣,只見她忽然不知怎的失去重心般重重地落了下來,士兵們一驚紛紛急忙往后退去,
她著地時似乎控制不住,往前方直沖了好幾步,砰!抱著她懷里的人一道摔在了地上。
齊暮弦吃驚地看著突然沖上來的人,只見她發絲散亂,衣服多處勾破,長長的頭發蒙住了臉,倒在地上拼命喘著氣,沉重難受的呼吸聲十分刺耳。
而她卻一直抱著懷里的人,十分小心的模樣,懷中人雖被她護在身下,但是可以看出是個男子,頭發也是散亂骯臟,裹著一條女子的外袍,外袍上似乎繡著……
齊暮弦瞇了瞇眼睛,走近些小心地看著。
士兵們防備地抽出刀對著兩個“不速之客”,也是十分小心地圍住了他們。
齊暮弦走近看清了上邊繡的花紋,瞳孔猛地一縮,“焓王殿下?!”
士兵們一愣?這個穿著破爛衣物的人是……
齊暮弦慌忙跑過去,顫著雙手輕輕碰上了她的手臂。
離冥焓一驚,立刻反手抓住了她,抬起了一雙陰冷的眸子,咬緊牙緊盯著來人。
齊暮弦手腕一疼,但是看到面前人的長相后也忘記手腕痛了,驚喜道,“殿下,您還活著!”
離冥焓盯了她一會,隨之慢慢松開了手,撐著地面緩緩地直起身子,地上蘇挽吟昏迷著,齊暮弦見過蘇挽吟也認出了他。
“這……蘇……不是,王君他?”
離冥焓微喘了口氣,一道沙啞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朵,
“上來的時候,嚇暈過去了……”
“下面……宋柇還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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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養傷期間在崖下,后面直接入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