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溶隨之立刻插空附和道,“父后,既然焓兒都開口了,您便跟著兒臣回宮去罷。”
太后默嘆了口氣,“你也說了,都過了這么多年了,你來看過哀家幾次,用一雙手都數得過來,你現在攥著人家鳳后養的孩子過來,我也知曉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哀家要問問陛下,把你的結發之人親自給那個……是不是你的錯?”
聽得離冥焓頓了頓。
離月溶急忙說道,“是是是,都是兒臣的錯,父后您消消氣。”
“哼~”太后輕輕哼了一聲,手里的筷子噠噠敲了敲桌面,“毫無誠意!哎~也是哀家的錯,當時就不該撮合你們,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還讓他的二女兒和大兒子受了那么多苦,哀家這心里著實是難受……”
“父后,您放心吧,兒臣定會好好補償他們的,并且還鳳后一個清白,也定會把當年陷害他的人找出來。”離月溶輕柔地撫了撫太后的背,幫著他順著氣兒。
太后拿著筷子猛指了指她,“你務必要還他一個清白,把那個陷害他的人給揪出來,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要毀了這么好的一個孩子!”
“好好好。”離月溶對著太后溫和一笑,看著她的笑容太后也安心了不少。
“你……”離冥焓出聲一頓,淡漠的眼中忽然間閃過了一道異色,她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懷疑地問,“此話當真?”
太后聽到這話也一下又提起了神色,“對,陛下也要跟二丫頭保證,可別讓她失望了。”
離月溶無奈一笑,看向了離冥焓,抿了抿嘴,似有些糾結,但仍舊說出了口,
“你相信朕罷。”
離冥焓捏著筷子一緊,垂下了眸子,離月溶究竟說的是真是假,她對自己的殺心當真會因為今天的保證而煙消云散嗎。
三人用膳未完,突然,咻!一支飛鏢射了進來,擦過了離冥焓的眼睛,插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離冥焓冷眸一瞇,頓時停下了用膳的動作,一旁的離月溶忽然間心頭一緊,抬起頭戒備地盯著離冥焓,看向了木柱。
那支射進來的飛鏢上插著一小張黃紙。
離月溶眼睛瞇了瞇,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擺。
太后也注意到了那動靜,回過頭去看,說道,“那是什么東西啊?”
離冥焓皺了皺眉頭,那是她培養的影衛傳信專用之物。
她看了眼離月溶,站起了身,走過去拔下了飛鏢。
離月溶時刻戒備著離冥焓,而太后是有些擔心,這定是發生什么大事了。
不過半刻,那張小小的紙條被離冥焓緊緊地捏在手中,她反反復復閱讀著上面僅僅的幾個字,臉色霎然間變得極黑,黑得有些恐怖。
她攥緊了紙條,指尖已經捅破紙條扎在了手心,扎得是掌心發白,且痛到心口。
她猛地一回身,離月溶一驚,只見離冥焓兇煞的目光直接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色很陰,好似是要將她活剝生吞了一般。
太后看得心也顫了顫,“發生什么事了?怎地突然生氣了啊,這……”
離冥焓咬了咬牙,對著太后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沒事,不知太后何時準備回宮?”
太后愣了愣,隨后回道,“這……你們打算何時啟程,把哀家這個老東西帶上就行了。”
“太后言重了,不如先讓女皇陛下在此陪伴您,做好休整。孫女府中出了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最后一個字,離冥焓倏地冷下了臉,瞪了一眼離月溶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門。
離月溶一驚,立刻站起身來追了出去,“站住!”
離冥焓腳步一頓。
“是出了何事,讓你顧不得太后,如此匆忙離開?”
聽著離冥焓頭也不回,繼續冷著臉色往外走。
“朕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放肆!”
離月溶狠地袖袍一甩,使出的內力直接揮動了旁邊的花盆,大力地往離冥焓砸去。
離冥焓眼睛一瞇,同樣凝聚內力于丹田,十分不耐地回過了身,抬起一腳,清脆的嘭啷一聲,踢碎了向她飛來的花盆,泥巴洋洋灑灑濺滿空中,花草全都掉落在了她的腳邊。
離月溶緊緊盯著她,因為她知道離冥焓一定擋得了她的攻勢,所以才敢發力揮出花盆,阻止她離開。
“你們在這干什么!太不像話了!”太后由侍從扶著急忙走了出來,剛才院子里的景象他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母女倆直接打上了,這還得了。
“父后,總得讓焓兒把事情說清楚,否則要是有什么危險該如何是好。”離月溶解釋道。
太后點了點頭,“是啊,二丫頭,你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要跟你母皇動手傷了和氣,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太后說著突然捂緊了胸口,離冥焓和離月溶同時一慌,“父后,您怎么了?您沒事吧?”
離月溶扶著太后緊張地問道,只見他大喘著氣,額頭上冒著汗,
“快去請大夫過來,快點!”
離冥焓見著不自覺地走近了些,舉起手臂想扶又不敢扶,但是太后看著她們擺了擺手,“沒事,只是心口突然間疼了疼,都放心吧。”
“這怎能沒事,心口疼可是大事,一會大夫就來了,兒臣先扶您回去歇著。”離月溶擔心著,瞄了一眼離冥焓,“進來把事情說清楚再走,否則休想離開!”
離冥焓無奈跟著又進了門,一進去便把那張紙條亮在了離月溶眼前,“挽挽被刺客劫走了,不要告訴我是你安排的。”
離月溶眉頭一蹙。
太后也好奇著,“挽……挽挽是?”
“他是孫女的夫郎。”離冥焓淡淡回了一句,但這搞得太后一下就緊張起來了,
“那你還呆在這兒干甚,趕緊回去救他啊,要是晚了一步,那就大事不好了。”
“你就也別攔著她了,讓她趕緊先去罷!”太后對著離月溶說道。
離月溶無聲地點了點頭。
離冥焓微微彎了彎腰,“多謝祖父。”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見著她消失,離月溶默嘆了口氣,原以為她有何計劃針對自己,卻沒想到只是去救蘇挽吟罷了。
也是個癡情人。
一走出寺廟,魔影有些驚慌地緊跟著離冥焓,“王爺,王府昨晚進了刺客,目標是王君,刺客見縫插針,會不會是女皇安排,先將您引走,再劫走王君以他做要挾?”
離冥焓邊聽著邊翻身上馬,抓緊了韁繩,“此絕不是女皇的行事作風,她不會愚蠢到以她的性命與本王做賭!是他人所為!”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