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冥焓臉色立刻變了變,這皎容粉本就是留在她寒暄院里邊的,因為見著它涂抹在臉上可以使臉色白些,便順便用它來裝病了。
蘇挽吟現在為離冥焓布著菜,也不知何時,他已經將皎容粉放進了自己的衣袖里,“王爺,您先用膳罷,這皎容粉挽挽先拿走了,里邊有些東西對孩兒不好,還請王爺勿怪。”
離冥焓點了點頭,反正再裝下去也無用了,宋柇已經攜蘇瀾回來,那謠言便不成問題,女皇那兒既然自己要去打探清楚,那也沒有裝病避嫌的需要。
蘇挽吟布完菜后坐了下來,有些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妻主,“王爺,這么久了,不尋個大夫來看看嗎,半個月了,雖說您體格好,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呢。”
他是十分憂心了,自從焓王殿下向自己承認有孕晶外,便不再提起,更不尋大夫來請平安脈,每日心燥燥的,她煩心事兒那么多,萬一傷身了該如何是好。
而離冥焓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眉頭也小蹙了一下,蘇挽吟擔心的她自然也擔心了,只是……
離冥焓頓了會又開始吃了起來,蘇挽吟見她只是略帶歉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吃起了膳食,沒有與他談話的意思便也皺起了眉頭拿起了筷子默聲吃了起來。
他心里有些落寞,好似他的妻主這幾日一直有些憂傷,也不知是為何。
不過半刻,離冥焓突然啪!的一聲放下了筷子,拉起了還在用膳的蘇挽吟往寢殿里邊走去。
她把蘇挽吟按坐在了床上,兩只烏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這時蘇挽吟腦里是放空的,離冥焓也依稀可以聽到蘇挽吟的心跳聲。
盯了一會兒,她默嘆了口氣,“挽挽,你既擔心孩兒,那我便給你親眼看看罷。”
蘇挽吟一愣,沒明白為何離冥焓要干什么,只見她手指顫抖著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很快衣物隨之散開,精致白皙的腰腹映入了蘇挽吟的眼簾,只是,他沒有心思去欣賞他妻主完美的身材,眼神直接被她的腹中所定住。
蘇挽吟怔怔地看著離冥焓腹上那不起眼的東西,那是一個將近凋零的孕晶。
一瞬間一陣酸楚便涌上了蘇挽吟的心頭,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站起了身,突然的玉手就緊緊抓著離冥焓兩邊散著的衣物,抬眼看了看離冥焓的平淡的臉色,又低頭看了看即將凋零的孕晶。
來回看了三遍,蘇挽吟才確認下來這是真的,他的孩兒凋零了,一下子一股熱流就涌出了他的眼睛,
離冥焓見著蘇挽吟的淚水更是心疼得很,輕輕地按著他的腦袋添到自己的胸口,“無礙的,往后不是還有許多機會嗎?”
蘇挽吟緊緊憋著自己的哭聲,顫著聲音,“可王爺…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兒…為什么……為什么他會沒有了……”
離冥焓微喘了口氣說道,“是我不小心,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他。”
“本想瞞著你的,但半個月后定瞞不住你,與其到那時讓你失望更甚,不如就現在告知你。”
“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您明明好好在院子里歇著,未碰刀未碰劍的,怎會發生這種事呢?”蘇挽吟回想著前幾日他一直都在親力照顧離冥焓,也未見過她動武,日日好好照顧著怎可能無緣無故就沒有了。
“這……”離冥焓猶豫了一下,隨后更加用力摟緊了蘇挽吟,說道,“這是我的疏忽,晚上本王曾出府辦過事,在與人打斗中用力過猛這才……”
“回來便發現身體有異樣,翻開衣物檢查之時,他……便開始凋零……”
蘇挽吟聽著輕輕蹙了蹙眉頭,當日回來就發現孕晶不妥,可孕晶凋零是慢慢發生的,并不是立刻現之。
說完離冥焓突然地就放開了他,
“本王還有些事進宮一趟,你若要怪罪便等我回來后再說罷。”
說著離冥焓就開始系起衣帶,蘇挽吟默聲看著她,等到離冥焓穿戴整齊背身要出門后,蘇挽吟突然一咬牙,直接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離冥焓腳步一頓,眸子瞬間一冷。
“王爺,挽挽求您告知我實話,孩兒到底為何而沒有的,挽挽不相信是您的過失。”
離冥焓垂下了眸子,慢慢轉過身來,只見蘇挽吟的淚珠已經流到了下巴,他顫著聲兒繼續說道,
“孩兒之事是不是與我有關?”
“王爺,挽挽知曉您,也只有與我有關,您才會說謊將事情的一切罪責攬到您自個兒身上。”
然而離冥焓沉聲道,“不,你想多了,此事與你沒有任何瓜葛,而且,若是你的過失,本王為何要攬進自身,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離冥焓轉身,“趕緊起來,小心跪傷了膝蓋,還要浪費藥物為你治療。”
待離冥焓走后,蘇挽吟慢慢起了身,他蹙著眉宇細細想著,難道真如她所說,晚上與人動武而導致的嗎?
不對,他還是相信醫書,孕晶凋零沒那么快顯現,她定是隱瞞了他真相。
離冥焓出去瞄了眼隨行的魔影,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那過量的迷藥傷了脆弱孩兒,若與蘇挽吟道明緣由,他定會自責,因為是他放走了下藥之人,到時候又如何去安慰他。
宋府。
宋柇攜蘇瀾回府的消息也很快傳遍了整個宋府,幾乎所有老家仆都忍不住去偷偷瞄一眼她們原來的主夫,因為在他離開,秦湘當家后她們的月例就大大比不上之前了,少的不是一點兩點。
蘇瀾回到他以前住過的地方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十五年了,這里也早已物是人非,不知他回來后該如何面對秦湘,如何與府里的人交好,聽說秦湘的兒女都長大了,若他們不接受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宋柇招呼著管家,“這……你識得的,原來你們的主夫大人,安排著入主院子歇息。”
管家一驚,忙道著“是。”
管家走后,宋柇剛要帶著蘇瀾回到院子,突然看到宋子憐哭得梨花帶雨地跑過來直接跪在了宋柇和蘇瀾面前。
“母親,您總算是回來了!”
蘇瀾一驚,“他是……”
宋柇眉頭一皺,有些怒怒地說,“子憐,你這般模樣成何體統,還不趕緊起來,有事去屋里說!”
子憐…母親…蘇瀾抿了抿嘴唇,對這嬌小公子的身份已經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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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字,要開“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