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瞪大了眼,皺著眉頭詫異地看著離冥焓和蘇挽吟二人,這不對,事情沒按照他所計劃的發展下去,離冥焓不應該丟下宋挽吟直接走人嗎?
等離冥焓離開后,他就可以弄死蘇瀾和宋挽吟,如此一來,自己的妻主就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了,自己也可以穩坐宋府正夫的位置。
這些都不對!秦湘暗暗想著,攥緊了拳頭,心臟跳動飛快,臉色漸漸白了起來,“焓王殿下!”秦湘大聲喊道,
“您當真要把宋挽吟留在身邊,他只是一個孽種,當您的王君只會給您丟臉!更會讓無盡的人恥笑!”
“隨……”蘇挽吟突然打斷了離冥焓的話。
“你剛剛沒聽到嗎,我爹說我是爹爹原嫁妻主的兒子,我不是你口中的孽種,更不會讓王爺丟臉!”
離冥焓看著蘇挽吟的眼睛閃了閃,嘴角輕輕一彎,默默在背后整理了一下他微微有些凌亂的發絲。
蘇挽吟呼了一口氣,昂首挺胸站在秦湘面前,“還有,我不姓宋,我姓蘇,我叫蘇挽吟!”
秦湘抬頭,熾熱的眼神對上蘇挽吟堅定的雙眸,微微瞇了瞇眼,之前未曾接觸過蘇挽吟,并不太了解他,總以為他曾做過宮中奴仆,生得一股子奴才之氣,竟沒想到才在焓王身邊呆了僅僅一個月左右,渾身的氣質竟越來越像這焓王了。
秦湘瞄了眼淡定的離冥焓,不甘不愿地朝著蘇挽吟低下了頭,“臣夫謹記。”
蘇瀾舒心一笑,看著自家兒子眼里淚花翻涌,他的兒子長大了,竟能把秦湘說得低頭,呵呵~蘇瀾在心中開心地笑著。
蘇挽吟轉頭看向蘇瀾,“爹爹,你要怎么出氣?”
“啊?”蘇瀾一怔,沒明白蘇挽吟的意思。
“秦湘過來找你尋仇,難道就這么放過他嗎?”
蘇瀾反應過來,默默咬了咬唇瓣,走到蘇挽吟身邊扶住了他的肩膀,柔聲說道,“挽挽,秦正夫說到底還是宋大人的正夫,我們還是不要找麻煩了,就放他回去罷,
反正爹爹也不想再和他們有過多的交集,否則秦正夫在這兒出了點事,宋家人知道后,一定會過來再找麻煩的,到時候事情就會鬧大了。”
聽著蘇瀾的話蘇挽吟斂下了眸子,抿著唇兒看向離冥焓,“王爺,怎么辦……”
“挽挽不想讓爹爹白白受傷。”
看著蘇挽吟微白的臉色,離冥焓輕輕撫平了蘇挽吟小皺的眉頭,淡聲而道,“一個宋家而已,本王當你的后盾,不必害怕他們。
現如今,你們和他們已經如藕絲一般,斬不斷,所以,挽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蘇挽吟睫毛微顫,輕輕一笑。
蘇瀾則擔憂地看著蘇挽吟,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蘇挽吟拿起了枚兒剛剛送來的一籃子玉米遞到了秦湘面前,“勞煩秦正夫今日為我爹爹做晚膳了。”
蘇瀾一驚,撐著腦袋看秦湘的臉色,只見秦湘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下去。
秦湘性子高傲,自己作為兵部尚書府的正夫,怎能屈身給一個棄夫做飯,這要是說出去,那自己的臉還往哪擱。
秦湘嘴角抽了抽,陰狠地看向蘇挽吟,“焓王君莫不是在和臣夫開玩笑?”
“沒有。”蘇挽吟笑了笑,“明日還請秦正夫把一些保暖的貂皮衣服留下來,給我爹過冬用。”
“挽挽!”蘇瀾惶恐地叫了一聲,拿過了蘇挽吟手中的玉米籃子,“晚膳還是爹去做吧,過冬的衣服爹留著的,就不用秦正夫的了。”
蘇挽吟抿唇一笑,又奪過了蘇瀾手里的玉米籃子,推著蘇瀾往房中去,“爹爹,你快回房休息去吧,這里就先交給挽挽了。”
“可是……”蘇瀾還想說什么,就被房中的大夫一把拉了進去,大夫賊眉鼠眼地往外看了看,又看向了蘇瀾,
“這位夫郎,沒想到你的兒子如此厲害,竟當得了焓王君,我家兒子也特別崇拜焓王呢,就希望哪日能瞧見她一眼,哎,你能不能幫個忙,幫我兒子和外邊的焓王見一面啊?”
蘇瀾面部僵了僵,推掉了大夫的手,勉強對著他笑了笑,“這或許不太好……”
……
外邊,秦湘不甘不愿地接過了玉米籃子,由葵兒扶著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膝蓋,一瘸一拐地朝著外邊的灶臺走去。
眼中一片陰霾,手攥緊了拎籃,壓得指腹發白,臉色更是陰暗,啪!
秦湘怒得把玉米籃子摔在了灶臺上,胸前起起伏伏的,拿起一個玉米就往豬圈里扔去,被扔到的豬發出了一聲尖細的嚎叫聲。
“可惡!宋挽吟就是一個孽種,他憑什么對本夫指手畫腳,命令本夫!”
葵兒聽著秦湘怒聲身子顫了顫,忙開口勸道,“主夫您今日先忍忍,莫不要因為這氣著自己,焓王殿下還在里邊,我們要小心些,萬不可惹到她。”
“就知道說風涼話!”秦湘甩開了葵兒的手,眉頭突然皺了皺,意味深長地看向葵兒,
“葵兒,你說焓王剛剛的反應為何如此奇怪,明明已經廢了宋挽吟,為何等蘇瀾說他是妻主的兒子之后立刻翻臉,又復了宋挽吟的身份呢?”
“奴也覺得奇怪。”葵兒皺起了眉頭,眼珠子一轉,慢慢湊近秦湘耳旁悄悄地說道,“難道焓王在故意做戲給我們看?”
秦湘默聲,半晌后微微點了點頭。
……
里邊的蘇挽吟偷偷打開了一條門縫,望著秦湘,只見他隨意把玉米扔進了鍋里,讓葵兒在灶下生火,自己蓋好鍋蓋坐在一邊,默默揉著自己的膝蓋。
蘇挽吟癟了癟嘴,悄悄地又把門合上。
離冥焓見蘇挽吟臉色有點奇怪,微微蹙了蹙眉頭,伸手把蘇挽吟摟進了懷里,輕輕捏了捏他的臉蛋,眼中盡是寵溺,
“挽挽又怎么了?”
蘇挽吟推掉了離冥焓扶著自己手臂的手,不開心地說道,“秦湘心高氣傲,他不服這罰就罷了,但卻將玉米扔在鍋里煮,煮壞了可不是浪費了。”
“那就讓他一個人全吃了,一會我給挽挽再做一頓。”
“啊?”蘇挽吟一驚,眸子一閃一閃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挽挽沒有聽錯?王爺您要做飯?”
“怎么,很奇怪嗎?”離冥焓眉頭挑了挑問道。
蘇挽吟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不奇怪~”
只是,自己怎么不知焓王殿下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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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遠庖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