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滿的人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打探著元藍等人前去西勝這么久,到底是在西勝做什么。
奈何元藍一行人的行蹤實在是太過于神秘,再加上新西勝皇的防備,愣是讓他的人在西勝轉(zhuǎn)悠了許久都沒能得到確切的消息。
裴滿等不及自己人給他探聽到消息了,索性自己親自出馬,在歷經(jīng)了重重的艱難之后,總算是讓他查到了元藍等人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個寺廟,盡管他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茨茉谝粋寺廟里待那么久都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不得了的東西。
否則,他不認為元藍他們可以放下大晉的一切,在寺廟里頭待那么久。
裴滿對里面到底藏有什么東西好奇極了,可好奇歸好奇,他想要悄無聲息地進去一探究竟,卻不是一件易事。
因為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寺廟,雖然看似是沒有人看守,但實際上,暗中盯著這個地方的絕對不下十個人。
這也就意味著,但凡他有任何的異動,暗中守著的這些人立即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從而將他的存在給暴露出去。
“看來我想知道里面到底藏著什么東西,得回去從長計議才有可能了。”裴滿最后看了一眼重重有人把守的寺廟,扭頭欲要離開。
不料,在他扭頭的瞬間,眼角余光竟是不其然地看見了,從寺廟中走出來的元藍等人,他欲要離開的腳步驀地一頓,隨后將自己的身形完美地藏起來,豎起耳朵,注意聽他們都說了什么。
“你的疑問已經(jīng)得到了解答,我們來此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該離開了。”陶一瑾笑瞇瞇地看著危凜,“希望在我們離開之后,你還記得對我們許下的承諾。”
危凜同樣報以笑容,點頭答道:“王妃放心,我這個人最重承諾,絕對不會讓王妃失望的。”
“最好是。”元藍不是很信任危凜的本事,甚至有想要派自己人跟著一起在這兒盯著的沖動。
不過,這樣做,會令危凜心中不舒服,合作關(guān)系面臨崩塌。
也罷,只能是相信危凜的人辦事能力可以強悍一些了。
危凜挑了挑眉,雖然元藍并沒有將話說出口,但他還是聽懂了元藍話語里的潛臺詞,他想了想,下決定道:“王爺若是不放心,不如王爺也派幾個人一起守著這個地方?”
“阿瑾,你覺得如何?”危凜的提議正中下懷,元藍心中高興,卻沒有在臉上表現(xiàn)出分毫來,還一本正經(jīng)地去詢問陶一瑾的意見。
陶一瑾看破不說破,笑意不變地點頭,“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是這么做,你的那些大臣們?nèi)羰侵懒耍率且旆窗桑俊?
“無礙,他們最近很忙,是不會有閑心來關(guān)注這個事情的。”危凜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現(xiàn)在整個西勝都都是他說了算。
那些大臣們就算是有意見,那也得給他憋著,除非他們想讓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不保,那就可以隨意質(zhì)疑他的決定。
但,他不認為那一群以自己利益為主的大臣們,會舍得他們頭上的烏紗帽。
見危凜面上確實是沒有勉強的意思,元藍自是毫不客氣地讓自己人融入危凜的人當中,去守著這個寺廟,免得出什么意外,讓阿瑾看中的東西被他人惦記上了。
待自己人都安排下去后,一行人就放心地跟危凜告別離開了。
目送元藍等人離開后,危凜便打道回府,他該是時候去見見,還什么都不知道的危金了。
不多時,寺廟前能做主的人都離開了,裴滿這才從藏身之處出來,又深深地看了被重重把守起來的寺廟一眼。
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好東西,否則他們不會這么重視這個地方。
裴滿轉(zhuǎn)身離開,并在心底下定決心,今天入夜之后,來探一探這里面藏著的是什么好寶貝。
反正到了夜里的時候,元藍等人應(yīng)該也離開西勝的范圍了,他即便是最后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了,等消息傳到元藍等人的耳中時,他們也來不及回來抓他了。
況且,他還不一定就會被這些看守的人發(fā)現(xiàn)。
裴滿對自己的本事還是很有把握的,或者應(yīng)該說,他對自己的本事非常的有自信。
入夜,身穿夜行衣地裴滿當即悄無聲息地靠近寺廟,一雙眼四下逡巡著,找能讓他悄無聲息潛入寺廟中的缺口。
危凜的人對裴滿的行動一無所覺,倒是元藍留下來的人直覺地感到了一絲不對,他們懶散的心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他們的直覺,從來就沒有讓他們失望過,所以此時此刻,必然是有人正在試圖悄悄潛入廟中!
“你們幾個,散開來用最快的速度搜尋。”領(lǐng)頭當機立斷下令,很快,他們的人就照著命令散開來,一寸一寸地開始繞著整個寺廟搜。
危凜的人面面相覷,不解地開口問:“你們這是?”
“守好你們自己的位置,有人進來了。”元藍的人本是不屑于提醒危凜的人,但他們轉(zhuǎn)念一想,不管這些人如何沒用,他們現(xiàn)在都是合作的關(guān)系,還是勉為其難地提醒他們一番的好。
省得敵人都進來,跟他們動上手了,這些人還是一無所知的樣子,被敵人有機可趁。
危凜的人訕笑了幾聲,“你們會不會是想太多了?我們這也沒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啊。”
“你們沒感受到,不代表沒有,在下說有,那就是有,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但我必須得提醒你們,話我跟你們說了,你們?nèi)羰且驗榇笠猓瑢?dǎo)致讓人闖進了寺廟中,那么,后果你們自己自負。”
言罷,元藍的人不再管危凜的人,扭頭就細細去感受,那個闖進來的人現(xiàn)如今是藏身在何處。
裴滿臉色難看地藏在一個隱秘的角落里,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就被突然加快的巡邏給發(fā)現(xiàn)了。
這些人是怎么回事?明明一開始他進來的時候順利得不行,怎么進來后,瞬間就面臨被發(fā)現(xiàn)的處境了呢?
難道,元藍的人真的就這么厲害,只要有一點兒味兒,他們就能循著味兒找過來不成!?
眾人搜尋了半晌,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人影,危凜的人有心想要嘲笑給他們反應(yīng)過大,但看著元藍的人臉上的那種嚴肅感,他們嘴里的嘲笑就怎么都說不出口來。
最后,嘲笑只能化為安慰出口道:“許是你們太緊張了,感覺出錯,其實這里根本就沒人進來。”
“是啊是啊,我們這兒這么多人呢,哪個不長眼地膽敢在這個時候孤身往里闖?”
“那可不一定,但凡是想要知道里頭到底藏著什么好東西的人,憑著自身的本事,想要闖上那么一闖,那還是很有可能的。”
“總之,我們都不可掉以輕心!”
“你們主子交代你們的事情,你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就讓賊人有機可趁,然后將里頭的秘密給偷走了吧?”
“那是自然,你們說的對,我們這就提高警惕。”危凜的人沒法反駁,只好是依言應(yīng)了下來,并轉(zhuǎn)身認真地提高自己的警惕。
他們以為人家需要安慰,實際上,人家根本就不認為自己的感覺出錯了,自然就不需要他們的任何安慰。
藏身于暗處的裴滿:“……”
你們要不要這么盡職盡責(zé)?就不能稍微松懈一些?
看來,他得使別的法子,讓他們的注意力暫時的往外轉(zhuǎn)移,如此,他才有可能獲得進去的機會。
裴滿小心翼翼地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子,然后使勁往遠處扔了過去,剛好,他扔過去的瞬間,有一只野貓經(jīng)過,他那顆小石子,就砸在了那只野貓的身上。
“喵!”野貓吃痛地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飛快地跑遠了。
危凜的人幾乎是聽見野貓動靜的瞬間就沖了出去,半點停留都沒有,這么大動靜,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秘密。
見狀,裴滿心中一喜,就等著剩下的人也追出去,然后他就可以進寺廟中一探究竟了。
然而,他等啊等啊,卻沒等到剩下的人有所動靜,他臉色登時忍不住一綠。
調(diào)虎離山計都不好用了嗎難道?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常人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應(yīng)該前去查探那只野貓是怎么回事嗎?
“老大,我們不用去看看嗎?”其他人同樣有些不解,但他們聽自家老大的,也就不解歸不解,但該不動,他們還是不動。
領(lǐng)頭搖頭答:“不用,有他們?nèi)ゾ蛪蛄耍覀兪睾眠@個寺廟,謹防野貓是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是!”眾人當即了然地應(yīng)了下來,各歸自己的位置上,仔細盯著每一處角落。
裴滿咬了咬牙,果然不愧是元藍留下來的人,還真是難纏得緊!
不過,他如果這時候不闖上一闖,等那些出去的人再回來,他再想要闖進去的難度就更大了。
如此,就相當于是他今天這一趟白走了。
那不行!絕對不行!
“拼了!”裴滿瞅準了機會,當即飛速竄了出去,爭取在這些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進入到寺廟當中。
他的速度已經(jīng)是提到了極致,但還是在他竄進寺廟中的瞬間,被元藍的人捕捉到了身影,緊接著,就是他們氣勢洶洶地朝他追來的架勢。
裴滿眸底飛快地劃過一絲暴戾,這些人還真是跟他們的主人一樣的令人生厭!
“站住!”元藍的人見短時間內(nèi)接近不了裴滿,頓時當機立斷地使用袖箭,對準裴滿發(fā)射了出去。
身后突然傳來破空聲,裴滿神色一凜,聽聲辨位地靈活避開朝他而來的袖箭。
他眼睜睜看著被他躲過的袖箭,狠狠地插進他面前的墻里,整個人登時就不好了。
這些人的手中怎么連袖箭這種東西都隨身帶著?危凜的心就這么大,居然能放心讓元藍的人帶著武器守在他自己的地盤上?
“該死的!”裴滿想弄死元藍的心都有了,奈何現(xiàn)在他被元藍的人纏上了,根本沒法脫身,更別提什么去弄死元藍了。
他今日若是不能解決掉這些人,那他就別想著能進到里面查看!
裴滿眼神中發(fā)了狠,頓時反身回去迎上元藍的人。
速戰(zhàn)速決!
他必須要在危凜的人到來之前,把元藍的這些人都給解決了!
元藍的人沒想到賊人會突然掉頭迎上他們,紛紛都驚了驚,手上攻擊的招式有那么一瞬間的慌亂。
但很快,他們就反應(yīng)過來,賊人只有一個人,他們這么多人,沒理由會打不過賊人,于是,慌亂被勝負欲戰(zhàn)勝,他們朝賊人攻擊而去的招式瞬間變得更加兇狠了幾分。
“哼!”裴滿察覺到他們招式的變化,眸中冷意更盛了幾分。
他們以為招式變強了,就可以對付他了?
可惜,陶一瑾如今不在他們的身邊,沒人能提醒他們,他的危險。
裴滿狠心劃開自己的手,隨后在所有人都在疑惑他為什么傷害自己時,將手中流出的鮮血,往元藍的人甩了過去。
“快退!”元藍的人盡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直覺讓他們忙不迭地就往后退。
這個賊人的血若是沒有問題,他應(yīng)該不會自己傷害自己,還將手上出的血往他們身上甩,如此作為,倒是叫讓他們想到了一個人。
裴滿。
當初對上裴滿的時候,王妃就說過裴滿全身上下都是毒,不可靠近。
“快,放信號通知王爺王妃!”領(lǐng)頭說著掏出身上的信號彈,想要放出去。
其他人也有樣學(xué)樣,這樣一來,裴滿想要阻止他們,也沒有那么多手可以阻止。
裴滿眸光沉了沉,這么多人,他能解決一個,肯定是來不及解決第二個,那么他們手上的信號彈定然會有一個放得出去。
既然阻攔無用,那就不阻攔了!
裴滿選擇轉(zhuǎn)身往廟里沖,他們愛放信號彈那就讓他們放,他只需要知道這寺廟里頭到底藏著的是什么好寶貝。
“快!攔住他!”元藍的人毫不畏懼地沖上去,企圖想要阻擋裴滿的腳步。
可,他們到底是正常人,哪里能跟裴滿一個毒人相提并論?
他們阻攔不成也就罷了,還會搭上自己。
在死了兩個人后,領(lǐng)頭讓人都撤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