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蕭悅根本就是在這里等著他們!
“蕭悅,你故意的!”故意拒絕,故意給他們錯誤的引導!
蕭悅無辜地眨了眨眼,“這怎么能說是故意的呢?我可沒拿刀架在你們的脖子上,逼著你們同意。”
“你!”眾人一噎,蕭悅說的也沒錯,她確實是沒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可她輕描淡寫地就讓他們出人,去跟元藍談判,是事實!
蕭悅當沒看到眾人那難看的,仿若要吞了她的臉色,抬手送客道:“諸位既然已經應下來了,那就請回去商議,誰去跟元藍談判吧。”
“我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商議,半個時辰后出發。”
“半個時辰?你開什么玩笑,這么短的時間內,我們怎么可能選出去跟元藍談判的人?”幾位幕僚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們誰都不想自己去送死,那么到底是誰去跟元藍談判,就很有必要爭論扯皮,半個時辰的時間,怎么可能夠?
蕭悅知道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東西,當即就忍不住冷笑著反問:“怎么?半個時辰你們還嫌少啊?”
“那么,你們誰想到了,殿下在元藍手里越久,所受的苦機會越多?”
“半個時辰,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最長時間,當然,如果你們不想盡快把你們殿下救回來,那你們盡可商量,我絕對對時間沒有任何的異議!”
“我們……”幾人臉色鐵青,他們想反駁,卻發現他們無從反駁。
大晉云王,那豈是好相與的人?
他們殿下在大晉云王手里待的時間越長,殿下所受到的折磨就越多!
半個時辰,真的是極限了,再拖,殿下那邊就真的沒法交代了。
“還杵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商議?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們莫不是要浪費在發呆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嗎?”蕭悅不耐地瞪了幾人一眼。
既然都沒法反駁她,那就趕緊給她滾下去商議,杵在這里礙她眼!
幾人敢怒不敢言,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不占理。
“是,我等這就下去商議,但是我們希望,你也能在這半個小時之內,準備好保護我等的人。”
“沒錯!你可不要想著用廢物充場面!”
蕭悅愣是給幾人的言論給氣笑了,“放心,給你們的人,必定會是最好的,給你們用廢物,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再者,就你們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身邊要是不跟著一兩個鎮場面的,你們以為元藍會給你們面子?”
“你!”
“好了,不跟她廢話,我們走!”其中一人臉色變了變,伸手拉住將要破口大罵的人,抬腳往外走。
他算是發現了,他們這群幕僚的嘴,在蕭悅面前半點上風都不會占到。
相反的,不管他們說什么,下一刻蕭悅就總能噎得他們沒話反駁。
所以,與其繼續跟蕭悅糾纏,卻半點上風都占不到,還不如省省力氣。
“哼!”被拉走之人心有不甘,但腳下卻是沒有停下。
不多時,營帳內就只剩下蕭悅一人,那些聒噪的幕僚全都走光了。
他們再不走,蕭悅就要忍不住心中的煩躁,直接命人把他們給拖下去了。
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幾個幕僚中推出的人,是王戈。
王戈長相普通,渾身上下半點讓人覺得有威脅性的東西都沒有。
看見這個王戈的瞬間,蕭悅甚至忍不住懷疑,這群幕僚是不是合力推出了一個他們都不太喜歡的人,而不是根據能力來的。
“你們確定就讓他去了?”蕭悅忍了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雖說她不在乎危金的生死,但危金這個時候還不能死。
她讓他們去談判,是想把危金給救回來的,可不是讓這群人給她弄巧成拙了!
幾人都沒覺得讓王戈前去有什么不對,當即答道:“確定了,怎么,我們選出誰,你也要有意見嗎?”
“既然有意見,剛才你怎么不直接定人,而是讓我們選?”
“就是!你讓我們自己選了,選出來的人,你就算是不滿意也沒資格發表任何的意見!”
“嘖,我就說了一句話,你們噼里啪啦地就說了一堆,干什么呢?心虛,怕我拆穿你們心中的齷蹉嗎?”蕭悅臉色一冷。
她只是向他們確認而已,何時說過要他們換人?
危金養的這群幕僚,到底是怎么回事?
幾人又是一噎,看向蕭悅的目光登時就更加不善了。
“保護我的四個人呢?”王戈打破兩方僵持,他看似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其他人給推出來了的樣子。
蕭悅挑眉,抬手擺了擺,示意選中的四人出列,“當然是選好了。”
“放心,元藍再如何,也不會對使臣動手的。”
“這誰能說得準呢?”王戈沒把蕭悅的安慰放在心上。
只要讓蕭悅準備的人,準備到位了,那么再危險,他都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然后全身而退。
“行了,別說廢話了,趕緊出發吧!”幾人生怕蕭悅看他們不順眼,強硬地把王戈換成他們中的誰,當即迫不及待地催促出發。
蕭悅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這催促的用意,簡直是明晃晃,不加任何的掩飾!
“出發吧,殿下可等不及了。”
王戈垂眸,掩飾住自己眼底的情緒,應聲:“是。”
緊接著,便帶著四個護衛離開,前往邊陲城。
很快,五人就到了邊陲城下。
“站住!你們是何人?!”城門之上守城人手持弓箭對準他們。
王戈何曾直面過危險?登時心中就禁不住泛起了不安。
他要是回答得不好,這些守城人手上的弓箭不會真的射到他的身上來吧?
“啞巴了嗎?問你話呢!”守城人不耐,作勢要放箭。
王戈趕忙回神,揚聲答道:“在下乃西勝太子麾下幕僚王戈,今日特意前來,與王爺商議我國太子的問題。”
“還請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等著!”守城人并未立即開城門,而是轉身去找元藍稟報。
他們處于被動之地,王戈縱然對守城人的態度不滿,卻也不好說什么。
萬一說了,惹來更大的不滿,別說是跟大晉云王談判了,他恐怕是連見到大晉云王的機會都沒有。
蕭悅的人跟在他的身后,眼觀眼鼻觀鼻,就是不開口,一副所有都交給王戈來處理的樣子。
什么仗勢威脅人,完全就不存在。
王戈強迫自己耐住性子,好好等著。
守城人前去稟報的腳步沒有刻意加快,故而來回的時間就稍微有些長。
約摸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前去稟報的守城人才回來,對著城門下的王戈道:“開門!來者是客,兄弟們都客氣點!”
“是!”眾人扯著嗓子應聲,震懾城門之下的王戈。
王戈果然被這些人的大聲嚇得心頭猛地一跳,差點得了心悸。
好在這時候,城門緩緩地在他的面前打開了。
王戈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竭力表現出鎮定的樣子,朝著邊陲城內邁開了腳步。
“等等,他們不能進!”王戈一腳踏入了邊陲成,下一刻,跟在他身邊的四人就被守城人給攔了下來。
四人板著臉,王戈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們只是我的隨從,為何不能進?”
“我們王爺說了,你們既然是來談判的,那談判地誠意就必須要讓我們看見!”守城人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不屑與譏諷。
“你們誰見過,談判還帶著自己的隨從的?
“總之,他們不能進!”
王戈臉色鐵青,“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我們把話就是撂在這兒了,你要是不喜歡,可以選擇退回去,我們絕對不會攔著!”守城人不可商量地看著幾人。
王戈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退回去?他都已經踏入邊陲城了,怎么退?
誰知道,這個守城人去給大晉云王稟報的時候,有沒有把他的到來告知殿下?
如果他們說了,結果殿下等了半天,卻沒見到他的身影,以后殿下若是安然脫險,他會是什么下場?
這群人,簡直是在把他逼入兩難之地!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小爺可沒那么多耐心等你們想太久!”守城人更加不耐,作勢他們要還想不好,就要把城門關上。
王戈不得不憋屈地咬牙應下,“好!我一人去見你們王爺!”
他還就不信,大晉的云王,會因為他的單槍匹馬,一言不合就對他動手!
四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退了回去,眼下的情況,不是他們不想跟著,而是他們跟著,王戈就連進去邊陲城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接下來的一切,就只能看王戈自己的了。
王戈對此結果,心中別提是有多憋屈了。
偏偏,他無權無勢,任何反抗都不能有,只能向強權低頭。
“請吧。”守城人極為高傲地走在前面,給王戈引路。
見狀,王戈心中的怒氣瞬間達到頂峰,奈何他是出謀劃策的文臣,根本就沒法跟這守城人抗衡。
他要是忍不住心底的怒火,對著守城人發火,可想而知他的下場會是什么。
不想死,他再生氣,也都只能忍著。
好在,很快就到了元藍暫住的府邸。
守城人把王戈領進去之后,就退走了。
元藍還沒來,王戈只能在廳中乖乖等著,并悄悄打量周圍的一切。
這個地方是邊陲城中最好的了,可在王戈眼中,卻是不能引起他半點的心理波動。
畢竟,他作為太子的幕僚,早已經見慣了太子府的奢華,又怎么可能會把這小地方的布置放在眼里呢?
他掃了一圈,就徹底失去了興趣。
只是,他要談判的對象還沒來,干坐著等怪無聊的。
得做點什么……
正好,這時候有下人來給他送茶。
“我問你,你們王爺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王戈在下人上茶完要走之際,伸手拉住了他。
下人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王戈,“王爺的喜好,豈是我等下人能知曉的?”
“再說了,你什么人,我什么人,怎么可能你問了,我就要回答?識相地,你趕緊松開我的手,不然我可就要叫人了!”
“你!”王戈臉色瞬間鐵青,區區一個下人罷了,居然也敢給他臉色看!
下人極為不屑地白了王戈一眼,“我怎么了?你松不松手?不松手,我叫人了啊!”
“哼!”王戈到底是忌憚著,他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不敢太過于逞能,不甘地松開了手。
下人忙不迭地退了下去,之后,不知道他跟其他人都說了什么,再也沒有人來搭理王戈。
王戈臉色不好看,連下人送上來的茶都不敢喝,就怕茶水里放了毒。
他等啊等啊,等得他覺得頭發都要掉了的時候,元藍總算是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了。
“你就是西勝派來的使臣?瞧著也不咋的。”見面先損人,元藍就沒打算給西勝的人留任何的面子。
王戈不好看的臉色登時一綠,這個云王,分明就是在埋汰他!
是,他是長得不咋的,但做一個幕僚,難道看的是臉,不是看本事如何嗎?
“王爺此言差矣,有能力的人,即便是他長得再普通,放在人群中,照樣能發光發亮!”
元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發光發亮,你當你是燭火嗎?”
“也是,像你這樣的,跟燭火一樣的短命,倒是不奇怪。”
“你!”王戈瞬間被氣瘋了,他居然詛咒他早死!
元藍仿若是沒看到王戈的怒火似的,施施然落座于主位,漫不經心地問:“你們西勝準備好東西要跟本王贖回你們的太子殿下了嗎?”
“在談這個之前,我需要見我們太子殿下一面。”王戈直勾勾看著元藍,絲毫不掩飾自己眼里對元藍的懷疑。
在他看來,所有的條件跟好處,都必須是建立在他們的太子殿下完好無損的情況下。
如若他們太子殿下少了一根汗毛,那些條件跟好處就得相應地降一格!
元藍危險地瞇起了雙眼,這人把話都說得如此明白了,他要是還聽不懂,那他這個王爺就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