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皇室中人?
“不可能!”陶慎下意識地否認,他簡直不能想象,如果陶一瑾是前朝皇室中人,那他成什么了?
他這些年,難道都是在替前朝養(yǎng)了他們的公主不成?
“阿瑾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怎么可能會是前朝皇室中人?會不會是三皇子殿下弄錯了?”
皇帝拍桌而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三皇子已經(jīng)去了,臨死前說的話你居然跟朕說是他弄錯了?陶慎,你覺得這個可能嗎?”
“這……”陶慎一噎,還真無言以對,這人死都死了,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自己怎么會知道?但很顯然,皇帝并不想聽他的理由,他即便是說了也無用。
只能沉默了會兒后,斟酌著開口道:“這,阿瑾確實是微臣看著長大的,也是微臣納進府的姨娘生下的,這點毋庸置疑,但她是不是微臣親生的,皇上這么說之后,微臣還真有些沒法確定了。”
老狐貍!
皇帝于心中暗罵,陶慎這樣開口,顯然就是在告訴他,如果陶一瑾真的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那也跟他無關(guān),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句沒法確定,你就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了不成?”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皇上您誤會了。”陶慎心中一凜,“微臣只是說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微臣確實是不知情。”
“但后院失察,是微臣的責任,微臣定當會擔起來。”
“哼!擔起來?你怎么擔?如果你的女兒真的是前朝皇室中人,你還將她養(yǎng)至這么大了,你難逃其咎!”皇帝臉色難看,差點就想直接下令處置了陶慎。
因為他沒法不想著,如果不是因為陶慎,陶一瑾沒可能長成,還嫁給了他最寵愛的兒子。
蕭宇明堂兄弟聞言,渾身禁不住一抖,這陶慎是大官,在這件事情上都難逃其咎,那他一個平頭百姓豈不是死定了?
不行,他不能死!
事情是蕭宇明的,跟他沒關(guān)系!
“皇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東西都是蕭宇明給草民的,皇上開恩啊!”蕭宇明堂兄弟被自己腦補的后果給嚇到了,不等皇帝朝他發(fā)難,他就自己先行開始求饒了起來。
皇帝沒好氣地瞪了蕭宇明堂兄弟一眼,“東西都是蕭宇明給你的,難道蕭宇明給你的時候,就沒跟你說過那些東西的來歷?”
“不對,你這么說,是不是你手中除了那塊玉佩之外,還有別的東西?”
“沒有沒有,蕭宇明給草民那些東西的時候,什么都沒跟草民說過,草民手里除了那塊玉佩也沒有別的了!”蕭宇明堂兄弟下意識地否認。
完了,才想起來自己面對的是什么人,撒謊之后他將要面臨的又是什么下場,后背不禁冒出了冷汗。
他現(xiàn)在改口還來不來得及?皇上會不會怪他欺君?
皇帝一眼就看穿了蕭宇明堂兄弟的緊張,當即臉色一沉,“想好了再說,朕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寬容。”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草民,草民,草民說實話,那些東西其實不是蕭宇明給草民,是草民趁蕭宇明不注意的時候偷的。”
“除了那塊玉佩之外,還有一些看著就值錢的瓷器。”蕭宇明堂兄弟被皇帝沉下來的臉色給嚇破了膽子,當即什么隱瞞都顧不得了,張嘴就一股腦地把自己藏著的事情都給抖露了個底兒朝天。
瓷器?
皇帝危險的瞇起了眼,前朝皇室宮中所用的一應(yīng)事物都跟他們的風格不一樣,所以瓷器這種東西,拿出來后對于證明身份還是有用的。
“那些東西你都藏在哪里了?”
“回皇上,草民當初怕藏得不嚴實,被蕭宇明發(fā)現(xiàn)了草民偷他東西,就將那些瓷器埋在了草民家中的床底下。”蕭宇明堂兄弟把話說出來,整顆心都在滴血。
他知道,那些東西一旦交出來,那就再也不會屬于他了,早知道那些東西留著留著,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還不如一早就想法子,將它們都給出手,換成銀子呢!
皇帝可不管蕭宇明堂兄弟心中到底是有多疼,得知了那些東西的埋藏地點,當即就讓人前去,將那些東西給他挖出來。
一直命人盯著御書房的藍如雪得到皇帝命人去挖東西的消息,心頭登時就有些不安,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悄悄派人去找兒子。
“你,出宮去給王爺提個醒,那些東西要真的有貓膩,就讓王爺盡早都給處置了!”
“是!”
一刻鐘后,元藍得到了母妃的提醒,臉色登時就有些不好。
他千算萬算,都沒料到,蕭宇明死都死了,還能給他留下這么大個坑!
就說當初蕭悅的母親為什么會被蕭宇明給拋棄,合著這蕭宇明根本就是貪了前朝的那些東西,然后還將蕭悅的母親給拋棄了。
問題是,他貪了也就貪了,還不好好看著那些東西,愣是讓自己的堂兄弟給偷了,然后現(xiàn)在給他留下這么大的問題!
“王爺,皇上派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了,咱們再不動手處理,怕是時間上就要來不及了。”安肆著急地催促。
元藍閉了閉眼,“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覺得父皇在已經(jīng)從蕭宇明堂兄弟嘴里問出那些東西了,找不到那些東西,父皇就不會懷疑阿瑾的身份嗎?”
“不,他只會更加懷疑!蕭家被滅門,那些東西緊跟著也被處理掉的話,只要是個人,那就不可能會不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那怎么辦?”安肆禁不住擰眉,這不行,那也不行,那他們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
元藍擺了擺手,“你下去吧,這件事情,讓本王好好想想。”
如果可以,他是不想違背父皇,前朝已經(jīng)過去了,阿瑾也沒什么要復(fù)國的意思,他認為,那些個事情其實都可以放下了。
但,這是他想的,父皇是不是這樣考慮的,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從父皇現(xiàn)在非要弄清楚真相的架勢,或許答案,并不是他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