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沒想到陶慎竟然會一口咬定陶一瑾就是他的親生女兒，明明他都已經將話說到那個份上了，正常人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懷疑一下嗎？

“證據呢？陶大人，不是本殿下懷疑，實在是外頭的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本殿下才想要弄清楚。”

“陶大人難道就不想確認一下，陶一瑾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元琛就不信，陶慎心中就真的沒有一點兒的懷疑！

陶慎聽到元琛這么說，心中當然是會有所懷疑，但是，再懷疑，他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畢竟他還沒有摸清楚元琛此番登門，又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到底是意欲何為。

所以，他面色如常地笑了笑，答：“不用確認，阿瑾她就是微臣的親生女兒，阿瑾是微臣看著長大的，絕對不會有錯。”

“陶大人還真是篤定。”元琛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這個陶慎到底是在裝著不懂還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想讓陶慎開口，去查一查陶一瑾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可倒好，查都沒查，就一口咬定陶一瑾就是他親生的！

陶慎自信地加深了笑意，“自是篤定的，畢竟這種事情沒人能比微臣更清楚了，不知殿下對微臣的這個回答可是滿意？”

“本殿下若是說不滿意，陶大人能去查一查，陶一瑾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元琛冷哼了聲，他怎么可能會滿意。

他想要的，可不是陶慎的這個回答！

陶慎一噎，半晌后訕訕地搖頭：“恐要讓殿下失望了，微臣不能做出寒了女兒心的事情來。”

“既然如此，那本殿下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最后在奉勸陶大人一句，謠言，要盡快澄清。”元琛意味深長地看了陶慎一眼后，起身準備離開。

陶慎眸光沉了沉，“多謝殿下提醒，微臣定會盡快澄清這件事情的。”

“嗯，不用送了。”元琛擺了擺手，徑直往外走，沒讓陶慎送。

陶慎也樂得自在，待元琛離開后，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方才悉數沉了下來，沒有的事情絕對不會空穴來風，所以元琛上門這么問，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不對。

可是，當初將顧婉瑜接回來時的情況他記得很清楚，那孩子就是他的啊，怎么可能會不是他親生的呢？

“來人，去找找當年替婉夫人接生的接生婆。”

……

“去，給本殿下時刻盯著陶慎的動靜，有任何異動立即來回稟！”元琛離了陶府，立即就派人去盯著陶慎。

盡管陶慎的表現堪稱是完美，但他就是不信陶慎真的能坐得住，什么都不去做。

方才陶慎所有的冷靜，應該都是不想讓他發現任何的不對，從而對陶府，對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來！

所以，事后再派人前去盯著陶慎，相信他能得到自己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暗衛領命去盯著陶慎，結果發現陶慎還真命人去查了，只是可惜，調查的手段跟路線與他們先前調查的并沒有什么不同。

這也就意味著，陶慎會跟他們一樣，什么都查不出來。

陶慎收到回稟說穩婆已死，什么異樣都沒查出來時，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畢竟這趕趟似的，實在是太巧了。

怎么他剛要查，穩婆就這么正好沒了？而且還是壽終正寢？

即便是算，也沒有算得如此精準的。

難道他這個女兒真的有貓膩？

“大人，有句話其實憋在小的心里很久了，不知當講不當講。”陶府管家小心翼翼地覷了陶慎一眼，謹慎地沒有一張口就將話給說出來。

陶慎沒好氣地瞪了管家一眼，“有話就說，我又不會拿你怎么樣，你怕什么？”

“小的這不是怕說了，大人您心里不舒坦么？”管家訕笑了一聲。

陶慎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不耐，“你現在不說，本大人心里才是真的不舒坦！”

“大人，那小的可就說了，若有哪里說得不對的地方，大人您多擔待。”管家怕死，還是忍不住先給自己求一個保證。

陶慎擺了擺手，“說！”

“大人可曾仔細看過瑾小姐？小的從瑾小姐打小起就覺得瑾小姐長得不像大人，也不像婉夫人。”管家一口氣說完，便忍不住低頭保命。

陶慎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管家的意思，如果阿瑾真的是他跟婉瑜的親生女兒，那沒道理她會長得一點兒都不像他們兩人。

“你確定阿瑾長得真不像本大人跟婉夫人？”

“確定。”管家毫不猶豫地點頭。

陶慎眸光一沉，這么說來，阿瑾到底是誰的女兒就值得考究了。

但，當初明明一點兒異樣都沒有，怎么到了如今，倒是問題層出不窮了呢？

“除了穩婆之外，當時在婉瑜房里伺候的人，你可還記得？”

管家點頭卻又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

陶慎擰眉，“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是什么意思？說話！”

“回大人，小的點頭是記得當時在婉夫人房里伺候的那些人，搖頭是有因為那些人早就已經在前些年被夫人尋了各種由頭重新發賣了出去，現在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了。”管家還有句話沒說。

那就是，那個時候夫人說是將她們都給重新發賣出去，但誰知道夫人背地里有沒有悄悄對那些人動手？所以，現在即便是他們能找到那些人的去向，說不得找回的也是他們的尸骨了。

陶慎臉色驟然間變得尤為難看，管家雖然沒說出來，但他不是傻子，當然不可能會想不到這一點。

那些人只怕是早就去了下頭替顧婉瑜探路了，那么他要是想弄清楚，阿瑾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就只剩下滴血認親這個法子了。

可是，不用開口，想也知道阿瑾絕對不會同意他要滴血認親這樣荒謬的要求。

她是云王妃，她要是不愿，云王能眼睜睜看著他逼迫她滴血認親？

“管家，你給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證明阿瑾她是不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