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斂笑,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不知殿下非要讓本公主陪著你去云王府,所為何事?”
“莫不是覺得云王府里的誰能救回殿下的雙腿,故而想要帶著本公主過去說和?”
“你不用管所為何事,只需要乖乖跟著本殿下去就是!”元琛懶得跟蕭悅解釋,反正到了云王府,不用他說,蕭悅自己也會知道他為何要帶著她不可。
蕭悅知道這事兒自己要是不應下來,就沒完沒了了,況且這幾日正好是最關鍵的時期,確實是不宜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地。
如此一想,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應下:“也罷,既然殿下非要如此,本公主也沒法子,只好陪殿下走這一遭了。”
“早這般應下不就好了?浪費時間!”元琛沒好氣地白了蕭悅一眼。
蕭悅不為所動,只道:“殿下要去云王府就趕緊的,晚了,去到之后剛好是晚膳時間,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是去蹭飯的呢!”
“來人!將轎輦抬來!”元琛目光冰冷地瞪了蕭悅一眼,有時候他真想把蕭悅那張吐不出象牙來的狗嘴給逢上!
蕭悅完全不在意元琛目光里的冰冷,甚至還想再說點啥來氣元琛,可惜,抬轎輦的人來得太快,她沒能來得及。
只好是看著元琛被人抬上了轎輦,跟在轎輦后往云王府而去。
關于三皇子殿下墜馬,傷了腿一事兒,雖沒有故意傳播,但風聲多多少少還是傳出去了那么點,故而當元琛的轎輦出現在市井之上,聽到風聲的百姓暗戳戳地觀察著他。
待到轎輦過去了,才壯著膽子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哎,你們說,這三皇子殿下的腿是不是真的不能好了?”
“這誰能知道呢?不過要是真的不能好了,他現在還有心情坐轎輦出門?”
“說不定是去求醫的呢?”有人不經意地說道。
眾人:“……”
“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哎,你們說,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他這是要去哪求醫?萬一以后咱們遇上相同的境遇也好像他學。”
“走走走!”
于是,一群愛好湊熱鬧的百姓,偷偷摸摸地跟在元琛的轎輦之后。
元琛不是不知道,這是思慮再三過后,還是沒管他們。
有他們跟著,一會兒他進入云王府之后,若是在云王府中出了什么事兒,以這些百姓的好事程度,一定會一人一口唾沫地淹死元藍跟陶一瑾。
若是萬一,陶一瑾真的把他的腿給救回來了,那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平白給敵手制造名聲大噪的機會這種蠢事,他是不會去做的!
“哎哎,看見沒有,三皇子殿下進了云王府!”
“難道三皇子是來找云王妃醫治的?”
“有可能!我們再看看,說不定能看出點門道來!”
“放屁,盯著門口看,你能看出什么門道來?”
“就是,有本事的應該是跟進去,親眼看著,這才能看出什么門道來。”
……
“七弟妹,你讓沈太醫帶話,皇兄這就親自來了,你這會兒給皇兄瞧瞧腿?”元琛抬手示意抬轎輦的下人放下他,后直勾勾地盯著陶一瑾不放。
陶一瑾淡漠地瞥了元琛蕭悅一眼,“三皇兄,丑話我可得先放在前頭,看腿可以,但是能不能治,我可沒有一定的把握。”
“哎,先看了再說,本殿下既然來了就是相信七弟妹,七弟妹心中不必太有負擔。”元琛皮笑肉不笑,就是不接陶一瑾的茬。
陶一瑾:這叫她不必有負擔?
元琛這話說的,跟直接威脅她一定要替他把腿給看好有什么區別?
“既是如此,那三皇兄先等會兒,我準備一下。”言罷,陶一瑾也不給元琛拒絕的機會,徑直轉身就往藥房里走。
從頭到尾,都沒對蕭悅的存在表現出絲毫的不對勁。
元琛目送著陶一瑾進藥房,眸底飛快劃過一絲晦暗,沒有任何異樣就是不對勁。
寶庫既是她們二人一同發現的,那就證明她們二人是相識的,沒道理再見面時會一點交情都不顯。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寶庫根本就不是她們二人一同發現的,只是她們之間仍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蕭悅,你先前與本殿下說的那些,都是騙本殿下的吧?”元琛越想越覺得惱怒,不由得回眸冷睨了蕭悅一眼。
蕭悅莫名其妙地看了元琛一眼,“本公主不知道殿下在說什么。”
“別裝傻了,如果你跟陶一瑾之間的關系就像是你所說的那般,那為何陶一瑾看見你,會一點兒異樣都沒有?”元琛冷哼了聲。
她編瞎話的水平可真不是蓋的呢,至少在那個時候,他確實是真情實感的相信了她說的那些話。
蕭悅哭笑不得,“殿下,陶一瑾可不知道你也已經知道了寶庫的事情,她在殿下面前裝作跟本公主不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就繼續狡辯吧,反正本殿下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元琛打定了主意,絕對不再讓蕭悅糊弄自己。
蕭悅翻了個白眼,也懶得接著說,左右元琛信不信,對她的影響不大。
不多時,進入藥房中的陶一瑾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從里頭走了出來。
托盤上放置著幾把模樣古怪的刀,也不知道是拿來有什么用處的。
元琛莫名地就想到了,先前曾經看見陶一瑾給元藍治療的畫面,不知怎么的,一股涼氣就從腳底板冒了上來。
“這些是什么東西?”
“沒什么,只是一會兒可能有救的話需要用到的東西而已。”陶一瑾不甚在意地答,故意無視了元琛臉上的古怪之色。
元琛驚了驚,“你說用這些古怪的刀做什么?”
“救你的腿,有問題?”陶一瑾淡然將手中的托盤放置到一邊,伸手就要替元琛檢查。
元琛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抬手擋住陶一瑾,“慢著!你打算怎么用這些古怪的刀救本殿下的腿?”
他其實更想問,這是治腿呢還是要直接毀了他的腿。
“三皇兄若是接受不了,那我不看了就是。”陶一瑾無所謂地收回手,一副送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