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過世尸骨未寒,妹妹剛下葬,蕭悅她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地穿上這一身紅嫁衣要出嫁的?
眾人其實并不能明白蕭成為什么要站到蕭悅的面前,問出這樣一句話來,因為他們只隱約聽說了蕭悅跟蕭家之間的糾葛,太多太深的東西他們都不知道。
即便如此,也沒影響他們看熱鬧,甚至元琛就站在一邊,不插嘴,由著蕭成對他的新婚妻子質問。
蕭悅一時間就處于誰也不會幫她的尷尬境地,她隱在袖中的雙手不自覺緊攥而起,果然蕭家的人,她從一開始就應該全都解決掉!
“怎么不吭聲?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理虧是不是?”蕭成久久都沒等來蕭悅的回答,忍不住譏誚地笑了起來。
蕭悅當著眾人的面,徑直抬手掐住了蕭成的脖子,速度之快,所有人包括蕭成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本公主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要覺得心里難安?倒是你,在本公主成親這一日,突然跳出來問本公主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是想干什么?”
“如果你是想找死呢,本公主這就可以成全你,反正我西勝從來就沒有成親不能見血之說!”言罷,她眸光冷厲地收緊了手中的力道。
窒息感襲來,蕭成才有了蕭悅那些話不是嚇唬他而說出來的,她是真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動殺手!
“三皇子殿下,你難道就希望成親當日,有人血染你的婚禮嗎?”蕭成想要掙扎,卻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沒法掙開蕭悅的控制,無奈之下,他只能希望三皇子能開口救他一命。
元琛眸光閃了閃,他當然不想自己的婚禮染上血,但如果染血的人是蕭悅,那他就無所謂。
只要蕭悅動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了蕭成的命,那么他拿到毒藥的解藥之后,就有了很正當的理由給蕭悅一紙休書。
元琛不開口,蕭成頓時感覺到了絕望,而蕭悅,則是感受到了不對。
按理說,蕭成開了口,那么元琛就應該開口讓她放了蕭成才對,可他沒有。
為什么?
蕭悅不蠢,稍一想想就瞬間明白過來元琛心中到底在打著什么主意!
想讓她在這么多人的面前把蕭成給殺了,日后元琛好光明正大地以她心狠手辣冷落她?
做夢!
“今天是本公主大喜的日子,就暫且不跟你計較,但再有下次,定不會輕饒了你!”蕭悅撂下狠話,便大力地將蕭成給甩了出去。
蕭成本就命懸一線,如今被蕭悅甩出去,自然是連站都站不穩,猛地跌坐在地,貪婪地呼吸,間或間還夾雜著幾聲像是要將肺給咳出來的咳嗽。
這個女人真是好狠,能動手也能忍,不好惹不好惹啊!
元琛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蕭成沒用,你說你要來鬧事,好歹帶上幾個幫手啊!
一照面就被蕭悅給壓得死死的算是怎么回事?真是丟人!
“走走走!”元琛心中對蕭成不滿,就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轉手扶住沈青青,就把沈青青送上了花轎。
至于蕭悅,她自己有腳,可以自己走。
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卻不是如此。
蕭悅更不是那等會吃虧的人,見到沈青青是元琛親自送上轎的,她就也要擁有同等的待遇,否則這花轎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上的。
于是,元琛送完沈青青上轎,扭頭一看,發現蕭悅還站在原地沒動,臉色瞬間忍不住一沉。
“你還站在那里做什么?快上花轎!”
“殿下既然能親自送沈青青上轎,那就不能厚此薄彼,本公主自然也是要殿下親自送上轎才行的。”蕭悅臉色同樣不退讓地一冷。
并暗含威脅接著道:“殿下可不要忘了答應過本公主的事情,不然哪日小命沒了可怪不得本公主。”
“你!”元琛明白蕭悅是什么意思,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蕭悅不為所動,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元琛,一副元琛膽敢厚此薄彼,她現在就能讓元琛去死的架勢。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蕭悅弄得這么下不來臺,元琛心中自然是氣急,恨不得能扒了蕭悅的皮!
可惜,他此時身中蕭悅給他下的毒,根本就沒能耐對蕭悅怎么樣,除非他真的豁出去,不要自己這條小命了,那倒是可以選擇跟蕭悅同歸于盡。
但,他怎么可能肯就這么死了呢?
所以,他心中再憤怒,再不甘,也都得忍著,臉色不太好看地走過去,送蕭悅上花轎。
蕭悅一點兒也不在意元琛的臉色不好看,她要的是,在眾人面前呈現出,不管元琛心中有多憤怒,多不甘,都得順著她來的一面。
如此,那些個想看她笑話的人,心中就要好生掂量著,要不要流露出來讓她知道了。
不得不說,蕭悅這樣做的手段是高明的,成親后,沒人敢在蕭悅的面前流露出對她的任何不屑。
畢竟,堂堂三皇子都被蕭悅拿捏住了,她們這些地位沒有三皇子高的人怎么可能會是蕭悅的對手呢?
迎親隊伍跟在元琛的白馬后,緩緩往三皇子府而去。
兩刻鐘后,到了三皇子府。
元琛的生母,本是因為元琛不聽她的,非要把蕭悅也一起娶了而不滿,不想來的。
但,元琛將蕭悅對他做下的那些事兒統統都告訴了母親,作為生母,她一怒之下,自然是要來好好給蕭悅一個下馬威的。
當迎親隊伍到了門口,兩個新人從花轎上下來,沈青青能跨火盆,意喻以后的日子會過得紅紅火火,蕭悅就是直接踏進門,什么都沒有。
拜堂時,是元琛跟沈青青拜,她只能站在一邊,不能跟著一起。
明明是局中人,卻非讓蕭悅感受到了一股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場婚禮的主角的感受。
這便也就罷了,洞房時,元琛也是去的沈青青房里,連合巹酒都沒跟她喝,便讓她一人獨自在新房里等到了天亮。
他們自以為這些就是給她蕭悅最好的下馬威,熟不知,蕭悅根本就一點也不在意。
獨守新房就自己睡,反正最后元琛總是要來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