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嫦玉冷哼:“怎么,我不能這么做嗎?”
“今日我就再教你一課,除了自己,對但凡是有一點跟敵人相關的人,都別心慈手軟!”
“如果有一天,我跟他們一樣,成為了你的敵人,你對我,同樣也不會心慈手軟嗎?”蕭悅突然就想知道,她這個女兒在陶嫦玉的心中,到底算什么。
陶嫦玉毫不猶豫地看著蕭悅答:“我會給你留一條生路,畢竟你我母女一場,不至于一次敵對就要了你的命!”
話是這么說,但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就不一定是這樣的決定了。
不過,小姑娘家還是需要哄上一哄的,畢竟將人徹底傷了,于她來說,其實沒有任何的用處。
蕭悅眸光閃了閃,她其實并沒有相信母親的說辭,只是母親肯這樣回答,對于她來說,已經實屬難得,至于最后的結果是不是一樣,又有什么重要呢?
她閉了閉眼,再睜眼,眼中所有的情緒就都已經收斂,“我過去跟他們一起搜查。”
言罷,不等陶嫦玉開口,便徑直轉身加入了正在搜查的隊伍當中。
……
“主子,農莊已經被陶嫦玉那個瘋女人給燒了。”安肆跟其他死衛把救出的農戶安頓好之后,匆匆從另一條不通過農莊的密道進入秘境中,把情況向元藍稟報。
元藍并不意外會有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想到陶嫦玉可以這么心狠手辣,她能放火將人連帶農莊一起燒毀,那就證明,她要是不從農莊之中找到她所想要找到的東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帶幾個人,去把從農莊通往秘境的那條通道給毀了。”
“是!”安肆領命而去,這回識相地什么都沒問,只聽命行事。
要毀掉一條通道的工程量可不小,還不能在毀壞的同時鬧出太大的動靜來,傳到地面上引起正在搜尋的陶嫦玉的人的注意。
安肆帶著人可是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方才在不驚擾陶嫦玉的情況下成功的將通道給堵死,挖都無從挖起。
又一個時辰后,蕭悅混在眾人之中搜查,敏銳地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她定睛死死看著眼前的豬料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她站在豬料槽前不動的時間實在是有些久了,不明所以的陶嫦玉當即不悅地皺眉,“你不繼續找,呆站在那里不動做什么?”
“這個豬料槽不對勁。”蕭悅也沒跟母親解釋,這個豬料槽到底有哪里不對勁,說完就伸手向著自己認為可能不對的地方按了下去。
瞬間,一陣好似門被打開的聲音就清晰傳了來。
陶嫦玉也聽到了,眼睛頓時一亮,而扶著她的人也聰明,當即扶著她就往蕭悅所站的位置而去。
“怎么回事?”
“開啟機關藏在豬料槽上。”蕭悅簡單解釋了一句,便抬腳往打開的位置走去,到了位置,看著打開的地面下顯露出來的樓梯,她邁步就要走下。
扶著陶嫦玉的人一字一句的把蕭悅的行動說給陶嫦玉聽,陶嫦玉幾乎是在蕭悅邁步將要踏入機關下的同時開口喝止:“慢著!你給我回來!”
“為何不讓我去?”蕭悅雖是不解,但動作卻是停了下來,心底帶上了些許莫名的期許。
陶嫦玉臉色不變,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喝止給蕭悅帶去了什么希望似的,“這機關既然藏得如此隱蔽,那底下或許會有什么危險,先找只畜生下去試試,沒異樣了再下去。”
很快,有人去尋來了一只狗,蕭悅讓開后,那人將狗趕進了通道中。
狗子驚慌失措地被趕進了通道,眾人豎起耳朵細聽通道里傳來的的動靜,從而判斷通道下到底有沒有危險。
好一會兒,眾人耳中所聽到的都只有狗子跑動叫嚷的聲音,并未聽出有任何的危險跟不對。
陶嫦玉松了口氣,想來也是,這通道他們自己也要走,而他們并不是強行進入,而是找到了機關開啟,里頭再多的危險應該也不會展現出來。
“下去兩個人看看情況。”
“是!”
蕭悅抿了抿唇,到底是什么也沒說,目送著派出去的兩人下了通道。
不過半刻鐘時間,下去的兩人就回來了,且盡管蒙著面卻仍是能讓人看出他們的臉色不太好。
蕭悅神色一頓,這樣的反應,怕是通道下的情況根本就不像是他們所想的那么樂觀。
果然,她這念頭剛落下,耳邊就聽到兩人回稟道:“主子,底下的通道已經被封死了,而且看痕跡,應該是剛剛封死不久。”
“封死了?”陶嫦玉禁不住冷笑,既然迫不及待地封死了通道,那就證明這條通道盡頭藏著的東西非常重要!
兩人相視了一眼,知道陶嫦玉的脾氣不太好,頓時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勸陶嫦玉放棄這個農莊,在他們看來,通道既然已經封死了,他們再緊盯著這個農莊就沒有了意義。
他們不敢勸,蕭悅敢。
“這條通道既然已經被封死了,那我們再繼續盯著這個農莊就沒有意義了,撤了吧?”
“撤?”陶嫦玉冷哼了一聲,“誰跟你說我們要撤了?這通道他們既然能封死了,那就證明通道盡頭的東西很重要。”
“撤什么撤,找人,給我順著那條被封死的通道挖!我就不信挖不到盡頭!”
兩人親眼見了被封死的通道,這會兒聽到陶嫦玉下的命令,眸光頓時一凝,“主子不可!這樣費的人力物力太大了,不值當。”
“況且,那些人用來封死通道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堅硬如鐵,我們根本就沒法輕易將之挖開。”
總而言之,順著被封死的通道挖到通道的盡頭并不現實,因為他們只知道入口的方向,并不知道被封死之后的通道走向是什么樣子的,根本沒法挖!
陶嫦玉當然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這點蹤跡,怎么能在什么都還沒找到的時候就放棄呢?
“沒法挖開被封死的地方,那就挖旁邊的,我就不信,將這個農莊掘地三尺,都找不到我想要的!”
蕭悅不贊同,“如此一來,就太引人注目了,你是想惹來官衙的注意,從而查出我們是前朝那些僥幸活下來的皇室中人嗎?”
“你躲躲藏藏了這么多年沒暴露身份,今日就要為了這么個破農莊,把自己的身份擺在明面上嗎?”
“這不行那不行,何時才能把陶一瑾的蹤跡給我找出來?”陶嫦玉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蕭悅言之有理,她藏了這么多年的身份,確實是不該因為一個破農莊就徹底地暴露出去。
可,讓她就這么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她卻也是不甘心的。
蕭悅當然明白這點,故而不得不透露出自己正在查給她透出消息來的人的事情,“這個農莊的不對是有人告訴我的,我已經在查是誰將消息送到我的手上來的。”
“一旦查出這人是誰,我們只需要問清楚了,這個農莊底下到底藏著什么,不也能得到我們想知道的東西?”
“那你查到了嗎?”陶嫦玉一句話就將蕭悅給堵得無言。
蕭悅深深吐了一口氣,莫名覺得自己好似在這一刻矮上了幾分,“現在沒找到,不代表一直都找不到。”
“等你找到了再來跟我說,不許我將這個農莊掘地三尺吧。”陶嫦玉還是不想放棄,她已經在考慮,對外宣稱她已經將這個農莊給買下來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然而,這農莊買賣一事兒,向來是在官衙中留有備案,這農莊主人既然沒有將農莊過戶給任何人,那她想出來的對外的理由就不成立。
嗯?不對,還可以借著是農莊主人自己下令的名頭來做啊!
反正農莊主人現在已經逃了,沒人能出來拆穿她的謊言,至于萬一農莊主人會跳出來借著官衙之名指控她的可能,則是被她完全拋到了腦后。
瞻前顧后,將會什么事兒都辦不成。
“這里不用你管,你去接著查給你送消息的人,我要在一天之內,知道那個人的身份。”言罷不給蕭悅拒絕的機會,徑直便示意扶著自己的人扶著自己離開。
蕭悅死皺著眉頭,看著母親被人攙扶著離開的背影,心中突感一陣無力,怎么她都已經把將這個農莊掘地三尺的利弊擺出來了,母親還是不肯放棄呢?
罷了,勸不動就不要勸了!
蕭悅堵著一口氣轉身離開,但沒多久,她就又為了這事兒,奔走打點,力求讓這個農莊的事情落到世人眼中不那么顯眼。
她所做的這一切努力,傳到了陶嫦玉的耳中,陶嫦玉什么都沒說,只是給蕭悅查人的時間往后延長了一天。
蕭悅在原來的期限上沒能找到人,傳信給陶嫦玉卻沒迎來責怪之后,她才知道陶嫦玉對她寬限了時間。
有那么一瞬間,她突然有種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沒白費的感覺。
然后,似是打了雞血,更加賣力地查起那給她傳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