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藍如雪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們就算是沒見過血玉這種東西,但關于血玉是怎么形成的,還是有那么一點了解的。
那可是從死人身上取出來的東西!
天樞將這種污穢之物當成國之至寶也就算了,還將它作為禮物,送給他們大晉,是什么意思?
慕容玉箏不慌不忙,甚至還笑了,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大殿中所有人的臉色各異,她將盒子中的血玉拿起來,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眾人原本心中都有些膈應這血玉的形成,卻在慕容玉箏把盒子里的血玉拿出來之后,被血玉的模樣所吸引。
那是,龍啊!
龍形自然,仿若渾然天成,一點不像是后天雕刻而成。
天底下怎么可能會有這等自然形成,而不是雕刻而成的龍形之物?
皇帝震驚地瞪圓了雙眼,有些失態,他不得不承認,雖說這血玉的來頭不干凈,但這渾然天成的龍形,不管是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據為己有。
渾然天成,誰得了,不就證明誰才是這個天下認可的天子?
陶一瑾不知道皇上的心中所想,否則非得笑掉她的大牙不可,這會兒她正驚嘆地看著慕容玉箏手中的龍形血玉。
據她所知,玉的形成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具體形態,可慕容玉箏手里這塊血玉卻是有形態,不僅是有,還栩栩如生。
這于她來說,莫過于是一件值得好奇的事情。
“很少聽聞會有玉擁有如此天然的形態,不知公主可否為我等解釋解釋?”陶一瑾笑著開口,她好奇這玉到底是怎么形成這個樣子的。
相信,這大殿里的所有人,都跟她一樣的好奇,不過是沒人有膽子先問出口罷了。
慕容玉箏看了陶一瑾一眼,唇邊所掛笑意不減,只是她的眸底劃過了一絲陶一瑾眼下看不懂的情緒。
“此玉乃是天然形成的血玉,并不是很各位心中所想的那般。”
“咳,天然形成的血玉倒是真的難得。”被一小姑娘一語道破了心中所想,皇帝臉上有些訕訕。
慕容玉箏頷首贊同,“皇上說的是,這能天然形成的血玉除了我天樞,別的地方可沒有。”
“不僅如此,我天樞的血玉還是擁有自己的形態的,說白了,就是每一塊血玉的形成,都有專屬于它自己的形態。”天樞使臣無比得意地跟在慕容玉箏的后頭補充。
陶一瑾微瞇了瞇雙眼,每一塊血玉的形成都有專屬的形態?難道說,天樞手里握著一座玉礦?
一座盛產血玉,血玉還擁有各種形態的玉礦?
“那可真是,貨真價實的至寶。”皇帝有些妒忌了,怎么天樞有這種好東西,他們大晉卻是沒有呢?
慕容玉箏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龍形血玉放回盒子,笑道:“至寶配至尊,此乃我國國主在我臨行前,親口所交代。”
“哈哈哈,好一個至寶配至尊!”皇帝怔了怔,反應過來慕容玉箏都說了什么后,非常滿意地揚聲大笑了起來。
可不就是至寶配至尊么?他是天下至尊沒錯。
慕容玉箏垂眸,掩去眼中冒出來的譏諷,語氣卻是平靜無波:“這是我天樞備上的厚禮,不知皇上預備讓本宮如何挑選駙馬?”
“公主看上哪一個都可,只要公主說出來,朕定滿足公主所愿!”皇帝心中高興,一開口就給了慕容玉箏承諾。
藍如雪眉頭皺了皺,皇帝這般,萬一最后天樞公主挑選了一個不該挑選的人,那該如何是好?
可,不該說的話,皇帝也已經說出口了,她現在只能希望天樞公主能識相些,別選了不該選的人。
“在這大殿上的都是有才子弟,公主可得好好挑,省得一會兒有人不服。”她掩唇輕笑,明里暗里的暗示慕容玉箏,別選了不該選的人。
慕容玉箏同樣回以笑容道:“娘娘說的是,那可是本公主未來的駙馬,本公主是得好好挑挑。”
言罷,抬眸一一掃過殿中適齡的子弟。
但凡是被慕容玉箏目光所掃到的子弟,一個個地都不自覺挺直了腰板子,希望自己能被選上。
這可是公主,娶了她,想要什么都會有。
皇上為了兩國邦交,定會凡事都給公主面子,而公主作為天樞國主最為寵愛的公主,想要從天樞拿點什么好處也可。
如此雙重的誘惑,眾人怎么可能不心動呢?
整個大殿,唯一對這天樞公主不上心的,大概就只有覺得自己擁有了陶一瑾就萬事大吉了的元藍了。
陶一瑾伸手拈起一顆葡萄送進嘴里,眸底精光閃個不停,常理而言,天樞公主不會選擇一個有婦之夫,但,凡事有萬一。
萬一,這位就是沖著元藍而來的呢?
瞧瞧這大殿上,除了元藍之外,還有哪個是成親了還出現的?
沒有!
果然,慕容玉箏在掃了一遍眾子弟后,目光定格在了元藍的身上。
“公主這般看著王爺,莫不是想要跟本王妃搶男人?”陶一瑾笑了笑,可笑意卻未曾抵達眼底。
慕容玉箏挑了挑眉,“王妃說笑了,本宮乃天樞公主,哪里能屈尊成為區區一介庶女之下的妾?”
“有道理,但,你不是要跟本王妃搶男人,那你看我男人干什么?”陶一瑾眸底劃過冷意,她是跟藍如雪做了交易的,在她還沒離開云王府期間,元藍的身邊不能有任何一個妾。
慕容玉箏揚唇笑了,“云王長得好看,難道還不許人看了?王妃這般,也未免過于霸道了些。”
“與你何干?”元藍冷漠地斜睨了慕容玉箏一眼,借著桌案的遮擋,伸手安撫地握住了陶一瑾的手,只要他不松口,那誰都沒法進他云王府的門!
慕容玉箏笑容一僵,合著云王是喜歡霸道的?
“阿藍,不得放肆!”藍如雪不輕不重地瞪了元藍一眼。
元藍輕哼了一聲,轉眸看著陶一瑾,那什么天樞公主,長得還沒他家一瑾好看呢!
“公主可相中駙馬了?”皇帝笑呵呵地問,仿若方才什么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