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茹清心中不可抑制地滋生出了幾分黑暗。
她的目光,在陶栗跟元藍之間來回轉了一圈。
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傳了出去,應該會是一樁美談吧?
不,不能那么簡單!
陶一瑾加注在她女兒身上的痛苦,她一定要加倍地還給她才行!
“夫人這是想什么呢,這么看著本王妃?”陶一瑾察覺到溫茹清目光里的不對,頓時暗自警惕了起來。
溫茹清斂去心思,沒在臉上顯露出分毫來,只皮笑肉不笑道:“沒想什么,我看王妃,只是王妃長得太好看了。”
“你沒毛病吧?”陶一瑾詫異地挑眉,溫茹清夸她好看?
眼前這個溫茹清怕不是假的吧?
她在溫茹清的眼中,可是害得她女兒變成如今這個悲慘境地的罪魁禍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溫茹清都不可能會夸她長得好看。
所以,這個溫茹清,肯定是在心中憋著什么大招要放!
溫茹清臉色一僵,陶一瑾才有毛病,她跟她那個賤人娘都有毛病!
雖然心中這么想,但她嘴上卻道:“王妃是想多了,才會覺得但凡是夸你的,都是有毛病的吧?”
“誰都有可能夸我,唯獨你不可能,你不是有毛病是什么?”陶一瑾直言不諱,半點也不介意氣氛再次僵掉。
溫茹清霍地起身,不悅地睨了陶一瑾一眼,“看來王妃并不歡迎我在此,既然如此,我走!”
言罷,干脆利落地抬腳離開,沒給他們出言挽留的機會。
陶一瑾危險地瞇了瞇雙眼,剛才還怎么趕都不肯走,這會兒卻說走就干脆的走了,其中要說沒有貓膩,她才不信!
“夫人就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她轉眸看了陶慎一眼。
陶慎瞬間了悟她的意思,板著臉吩咐道:“去看看夫人,別讓夫人出事了。”
“是。”下人應聲而去。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誰都知道,這是要讓人看著溫茹清,不許她亂來的意思。
陶一瑾眸底劃過一絲笑意,有人看著,溫茹清就算是想做什么,大概也是夠嗆,她暫時應該不用擔心。
“母親,我做的長壽面好吃嗎?”
顧婉瑜笑了笑,慈愛地看著陶一瑾,“阿瑾做的,當然好吃。”
就算是不好吃,她也會說好吃,不管怎么說,這可是她女兒親自下廚做的。
“那以后,每到母親生辰,我都下廚給母親做一碗長壽面?”陶一瑾興致勃勃地看著顧婉瑜。
顧婉瑜笑意不變,“阿瑾想做就做。”
“阿瑾長這么大,還從來沒做過什么東西給我吃呢!”陶慎突然酸溜溜地看著陶一瑾。
一副,要跟顧婉瑜在陶一瑾這里爭寵的樣子。
陶一瑾當做沒聽見,順勢拿出了自己給顧婉瑜準備的生辰禮。
“畫?”宋妙妙看著陶一瑾拿出來的畫軸,好奇陶一瑾準備的是哪位大家的畫。
陶一瑾笑著點頭,看了元藍一眼,“沒錯,就是畫!”
“母親,這可不是一副普通的畫,這是王爺為了您的生辰,特意畫的!”
顧婉瑜詫異地看了元藍一眼,方才將目光移到自己的女兒身上,女兒不知道,此時拿著畫的她,眼里滿是對元藍的驕傲。
她,驕傲著,元藍親自為了她的母親作畫。
“你啊!王爺身子弱,你怎能纏著王爺給你娘作畫呢?”顧婉瑜嗔怪地瞪了女兒一眼。
元藍笑著擺了擺手,搶在陶一瑾前頭開口:“本王的身子,在阿瑾的調養下已經好很多了,區區一幅畫,還累不著本王。”
“岳母可千萬不要怪阿瑾,阿瑾也是為了能讓您開心。”
“好好好,我聽王爺的,不怪阿瑾,但,只此一次,不許再有下次。”元藍都這么說了,顧婉瑜自然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只能裝作很開心的樣子,把畫給收了。
陶慎有些艷羨地看了一眼畫軸,天下誰人不知,云王因著身子弱,旁的一些危險的事情不能做,只能研究讀書畫畫等?
這畫,浸淫了十幾年作出來的,想來定是很驚艷吧?
或許,之后他可以問婉瑜,把畫要來瞧瞧。
陶一瑾當沒發現陶慎的心思,笑瞇瞇地便動筷子,給顧婉瑜夾她喜歡吃的東西。
“母親,你難得出蘭苑,這些吃的瞧著都挺好吃的,您多吃些。”
“好。”顧婉瑜笑著應了,默契地跟著女兒裝作不知道陶慎的心思。
陶栗安靜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一句話都不敢再說,只在夾菜的間隙,偷偷看陶一瑾。
可惜,陶一瑾再也沒理會過她。
一場生辰宴,只有顧婉瑜這個主角以及陶一瑾等人很是開心,而陶慎跟陶栗,心中卻是在打著什么不得了的主意。
結束后,陶一瑾先把宋妙妙送出陶府,才送顧婉瑜回蘭苑。
“今天,我很高興。”顧婉瑜于床榻之上靠好了,伸手握住陶一瑾的手,有些欣慰。
陶一瑾反手握住顧婉瑜的手,“往后,母親還能更高興。”
“但凡是這府里有人對你不好,你就派人去王府告訴我。”
“你啊,我已經在這里呆了很多年了,再不好的都已經挺過來了,如今哪還有什么不好的?”顧婉瑜明白女兒是什么意思,可她還是婉拒了。
不想讓女兒繼續這個話題,她故作不經意的問起蕭悅,“今兒個跟在你身邊的小丫鬟,我好像從未見過?”
“你說蕭悅啊,她是自己賴上來不走的,我還在查她的身份,目前沒查出什么來。”陶一瑾心中有些狐疑,顧婉瑜怎么突然問起了蕭悅。
是想借此轉移話題,還是她知道這個蕭悅可能的來歷?
顧婉瑜哪能不知道陶一瑾心中對她有些懷疑?她搖了搖頭,笑道:“沒查出什么來,或許人是干凈的呢?”
“你啊,凡事不要都往壞處想,萬一人家就是想報恩呢?”
“姑且就當她真是來報恩的吧。”陶一瑾也不跟顧婉瑜爭辯,“時辰不早了,您歇著,我與王爺該回王府了。”
顧婉瑜知道陶一瑾不會真這般想,不過如今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先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