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知道這個眼鏡有什么作用。
自己也鼓搗了一番,捉摸不透,現在一配合這個懷表.....
就出現了異狀。
"難不成,是配套的?"
我心里一驚,有些反應過來,"這個眼鏡,是輔助這個懷表,使用的陰器?"
聯想一下,還真可能是這樣。
懷表,眼鏡,是曾經民國大俠楚信河的標配。
我看向眼前。這個浮現的陰魂,朦朦朧朧。
摘下了眼鏡,就看不到對方,一戴上眼鏡,對方又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很明顯,這個陰魂躲在眼鏡里,之前并未察覺。
我問這個陰魂:你能說話嗎?
"這個懷表,怎么會在你的手上?"那個男人陰魂,有些錯愕,激動萬分的問我。
我呆了一下,說:在遠鎮里。從一個女人身上拿到的,你是誰?
"你竟然能從張怡涵手上,拿到這個懷表?"那個男人忽然一驚,繼而苦笑起來。
我頓時發毛,急切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怎么在這個眼鏡里?
"是。我是知道....."這個男人說,他叫陳動,當年親眼目睹一切的發生,遠鎮的變故,以及起因。
"能講一講嗎?"我深呼吸一口氣,萬萬沒有料到,這之前一直沒有注意的眼鏡里,還藏著一個知情者。
"這個事情,大概,要從三十多年前講起了。"他忽然長嘆一口氣,有些唏噓不已,"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也不太信.....畢竟我也知道的不多,只能從張怡涵的一個同學的角度,給你講我知道的。"
他說張怡涵,曾經是他們遠鎮中學的初中女神。
完美,聰明、善良,讓人如沐春風,全班的男生都暗戀她。
而這樣的女生,一般受到班級的女生團體排擠、嫉妒,暗罵綠茶婊。做作。
但是張怡涵不在此列,她的善良溫柔,不僅僅讓男生佩服,連班上的女生,也十分對他友好。
"直到那一天,我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陳動眼眸里,閃過復雜的神色,"我逐漸理解了她的聰慧。特立獨行,以及.....可怕,她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他說,他和張怡涵,是住在同一個小區里,也是同班同學。
那一天,他親眼看到班上,一個很膽小的同學陸勝,和一個混子,在巷子里打架,打得歇斯底里,渾身都是抓痕,皮開肉綻,拼命兇厲。
而旁邊,躲著角落的張怡涵,她掩著嘴輕笑,笑得很溫柔,很善良,"太好了,太好了.....他終于打起來吧,打得太好了....陸勝,我祝福你...."
陳動驚恐的躲在遠處,看到這一幕。
有種毛骨悚然的味道....
仿佛看見惡魔。
"當時,我就渾身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一切都是她主導的....."陳動說:"她在勾引班上那個膽小內向的男生,和那個流氓打在一起。"
陳動當時就好奇了啊,偷偷跟在后面,開始觀察張怡涵。
他連續跟著好幾天,他發現。張怡涵在暗中挑逗一些可怕的事情。
比如說,他們小區里。
一對夫婦到處吵架,砸鍋碗瓢盆,鬧得兇極了,甚至之后,還直接離婚,分道揚鑣.....
這一切,背地里都是張怡涵在挑逗的。
又比如說,他們班里,有一個內向靦腆的女生李小筱,是張怡涵的好閨蜜,兩個人是同桌,一起上下學,一起去逛街。
但李小筱因為靦腆膽小,整天受到班里其他的女孩欺負。
其實,是張怡涵,背地里偷偷唆使同班的女生,去針對她,欺負自己的同桌閨蜜。
他完全想不到,那個眾人眼中的善良女生,背地里如此的性情惡劣!喜歡到處挑逗,撥弄周圍是非!
陳動感慨了一聲,低聲說道:"我越看越心驚,心驚膽戰。后來就想離得她遠遠的,不過,她還是發現了我跟蹤她,當時,我以為我要死了,誰知道......"
張怡涵對他。也只是笑一笑。
張怡涵攤開手掌,年幼的初中女生,一副很認真的解釋說:"他們并未真正的活過,我只是讓他們真正的活著,作為一個人而活。"
"那你就讓人欺負他們?"陳動忍不住說。
她溫柔的笑了笑,給人一種發自內心深處感染力與安寧,如沐春風,輕柔道:"來吧,讓你看看我所看到的一切,你就會明白....."
她走在前面。
陳動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上。
"你看到什么了?表象并非里象。"張怡涵說:"你看到我挑逗陸勝,在小巷里和混混打架?"
陳動點頭。似懂非懂。
"我只是在逼迫他們對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不瘋魔,不成活,與其踟躕,不如果斷分一個死活。"
張怡涵低著頭,溫柔笑道:"陸勝,太過懦弱窩囊,我連續好幾個月放學,都看到他被小混混欺負,交保護費......于是,那一天。我就誘導更多的混混,瘋狂欺負,敲詐勒索他!我在壓迫、強逼著他改變,不然,他就是被蹂躪欺負到死.....他也的確改變了,敢于反抗,這很好。"
陳動面色有些驚駭。
"而我閨蜜李小筱,太逆來順受了,她從未有過自己的主見,渾渾噩噩......我就說她的壞話,說她背地里是個賤人,是個婊子,那些擁護我的女生,就打壓她,瘋狂霸凌,欺負她,......我是逼迫她,破繭成蝶。"
陳動問:如果不能呢,她崩潰了?
"那就徹底崩潰,自殺,精神失常,一蹶不振,不來上學,都是很正常的。"張怡涵向前走去。"作為一個朋友,與其這樣行尸走肉,整天被人欺負,懦弱下去的話,不如就這樣結束,人要敢于反抗啊。"
她又笑了笑:有人說過。在動物界中,其實,最能隱忍、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動物是人,只要給一口飯吃,給他們一絲活路的希望,他們就能忍耐很多。不求改變,而我現在一口飯,都不給他們吃呢?
"他們從未真正的活著。"
陳動不再說話,眼前的女孩,話語滿是感染力,充斥她獨有的理念。
"那對夫妻。每天都死氣沉沉,丈夫出軌,雙方整天吵架,妻子又有些逆來順受,不想離婚,可丈夫又一直出軌,我推波助瀾,逼他們一把,如果不重歸于好,那就談崩吧.....很顯然,他們并未浴火重生,重修舊好,而是直接離婚了。"
陳動毛骨悚然,又問他:那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張怡涵說:"他們在得過且過的混日子,快刀斬亂麻,一直熬,我在逼他們做一個選擇,合或分,離婚了也好,各自重新開始.....他們這樣熬下去,才是最可怕的,整天吵架,一直熬,如果他們生下了子女呢?子女承受的痛苦,才是最可怕的。"
陳動心頭大震。
第一次見到那么可怕、乖張的想法....她在瘋狂誘導,搬弄是非,把周圍的矛盾激化,逼迫人,在"生"與"死"中做選擇。
她把人逼到絕望,壓迫人進行自救。
張怡涵卻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行尸走肉,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然后看會電視,你覺得,他們真的活著嗎?他們和動物世界里,那些吃、喝、拉、撒的野獸,有什么區別?"
張怡涵說:你覺得,你真的活著嗎?
"我不是活著嗎。"陳動問。
"那你為什么活著?"張怡涵說。
陳動語噎,腦海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