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眉頭。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苗倩倩身上有把帶血的刀。
而本應該扔上六樓,交給楊余浩的二皮臉,還在她的身上....難不成,她根本沒有把二皮臉扔上去?
導致了楊余浩在六樓被發現?
"你們都看我干嘛?"
苗倩倩一臉無奈,踢了小青兒一腳,"還有你個王八蛋,你老是翻我背包,快走,我們先跑掉,等一下我給你們解釋。"
我沉默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圣母婊,扭頭望向其他人:"我們先走--反正楊余浩的死亡,已經是不可挽回的事實了,不管是不是苗倩倩做的.......我們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再從長計議。"
羅一和小青兒也沒有說什么,我們幾個人,一起直接撤離酒店。
這里是黃港明的地盤,他人脈很廣,扎根在這附近幾個城市,我們得先走為妙。
很快,我們幾個人沿著偏僻的小巷,一路走到一處無人的民宅背后,周圍是一片樹木,勉強算是緩過神,這里應該是展示安全了。
我盯著苗倩倩: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苗倩倩干笑了一聲,掏出那柄帶血的小刀,扔在地面上。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是最好的計劃,因為我的那個計劃,只能騙過傻子,騙過普通人,卻瞞不過極其聰明、洞察力敏銳的黃港明。"
我嘆了一口氣。
苗倩倩果然當時,她的計劃,當時還有下半部分。沒有告訴我們。
其實,我已經反應過來,猜到她要干什么了......
正如羅一所說,楊余浩的體型,太顯眼了,戴上了面具,也很容易被注意。
可其實,小青兒和楊余浩的體型,是差不了多少的,都十分容易露出破綻。
所以,苗倩倩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讓小青兒迅速先跑到二樓。
不僅僅是因為她跑得快,也因為一個真正的隱藏原因--在一開始就走,作為接力棒的第一位,也最容易被忽略。
她把第一個逃跑最容易活命的名額,交給了小青,而不是另外一個也容易被人發現的楊余浩。
在兩者之間,她選擇小青兒。
羅一也很聰明,說:"楊余浩本身就容易出錯,第一個原因,就像說的那樣,無法鬼上身,投擲二皮臉失誤,會害死后面的所有人,只能留在接力的末尾,第二,就是侏儒體型也容易被發現。"
"所以--你選擇直接拋棄了楊余浩,扔在末尾,在這場接力賽中,末尾被發現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在末尾,楊余浩,三方條件下,他幾乎是必死的,所以。二皮臉也不給他了,你欺騙了他,甚至直接動手,殺掉他。"
小青兒聽了,很氣憤的望著苗倩倩,"那你就動手殺人?留在六樓也好啊,你這個殺人犯!你這個惡魔!"
"這個嘛....."苗倩倩干笑了一聲,還想給我們說話,忽然間,她的包里,有手機響了。
這是楊余浩的手機,我們之前看過。
"果然是你殺了他!"
小青兒氣得呀呀呀的叫著,"連他的手機都拿走了。"
苗倩倩沒有理她,低頭一看信息,忽然對我們說:"你們看看這個--是楊余浩的那一位線人,在酒店一樓做前臺的那位,發過來給我們酒店發生的視頻。"
我們一看。
楊余浩的那個線人,給我們發了過來,上面是酒店樓層的走廊監控。
畫面上,已經是第五樓了。
帶隊的正是黃港明,身邊有幾個保鏢,在帶隊搜查樓層。
那兩個保鏢,在阿諛奉承黃港明。
那個保鏢哈哈大笑,說:"明哥真是聰明,竟然埋下了這個伏筆,當真是環環相扣,釀造一場驚天殺局!甕中捉鱉!"
另外一個保鏢又說:"那程游,打死都沒有想到,那平頭哥.......只是我們拋出去的棋子,那平頭哥早就想從良了,想反抗我們了,我們就直接扔出去隔壁市挑釁。"
"果然像是明哥猜到的那樣--他平頭哥,果然臨死前良心發泄,出賣了明哥!抖出了明哥的弱點,在當年。唯一知曉內情的楊余浩侏儒上。"
另外一個保鏢又冷笑,說:可是,那侏儒殊還以為自己躲得很好,卻不知,一直給他打造椅子,十幾年來,幫他更換酒店的好朋友,在三年前,因為兒子欠下了一屁股高利貸,區區三百萬,早就出賣他了。"
"三年前,明哥就已經能抓住這個侏儒了,卻胸懷寬廣,留下這個侏儒,是作為一個陷阱,一個伏手,以后誰要對明哥下手,必然要找打聽那侏儒,找到那侏儒,就掉下了我們的陷阱。"
我們聽到這,頭皮發麻。
原來,是這楊余浩,早在三年前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還自以為很隱蔽,說要二十年后,作為隔壁老王,干倒黃港明,其實在黃港明眼中,他只是一個小丑。
"如果是這樣。這黃港明,真是個狠人!"
羅一忽然面色一變,說:"那他帶著情人開房,被那侏儒瞧到,是刻意在買一個破綻,讓楊余浩認為自己沒有暴露,他也是夠狠。當著侏儒的面,和情人上床。"
我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到時候不管誰來對他動手,都會來尋找楊余浩,在本地的陰行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楊余浩是他唯一的破綻,他的對手也必然知道。
"他在把自己的破綻,轉化為優勢。"
我深呼吸一口氣,"并且,埋了幾年之久,堪稱天衣無縫,因為如果楊余浩臣服他,反而演得不像了。所以,故意他要讓楊余浩繼續得意洋洋。"
這個黃港明,是個怪物。
他這個計劃,環環相扣,一開始,拋出棄子平頭哥來我們的地盤,其實是知道平頭哥臨死前,會出賣他,讓我們調查楊余浩。
這時,監控視頻里。
"這個房間!"
"搜一下這個房間!"
大批黑衣大漢,在挨個房間闖入搜索,引起了很多住客的不滿,黃港明旁邊的兩個狗腿子,一副掐媚的恭維。
"明哥。智多近妖!"
一路順著走廊,旁邊大漢在搜查,一個狗腿子哈腰低頭,"這個陷阱,埋伏了三年,如果誰要弄明哥,就要掉進這個陷阱,那程游,斷然想不到--現在會用在他身上。"
"一切巧合,皆不是偶然,而是無數計算后的必然......知曉人性的,把握人心的,就能把握所有人的行動規律,得出最佳解法。"
黃港明緩緩的搖頭,吞吐了一根煙,滿臉滄桑,眼眸中閃爍睿智的滄桑,輕聲道:"我懂那平頭哥心有悔意,他會賣我......也曉得侏儒得意洋洋,自以為天下無敵,我便買他一個破綻,故意在他面前行歡,讓他繼續蹦跶,也我懂得敵人要抓我破綻,必然要找那侏儒,環環相扣,在今日演化,便是死局。"
黃港明又昂首挺胸。十分平緩的道:"旁門左道的連國榮都死在對方手上,可見對方的陰術,必然已經抵達了陰行大家的高度,旁門左道的大師兄,讓我這個陰行話事人出手,不是讓我正面敵對,一百個我們都打不過能殺掉連國榮的人。因為他知道我的智慧,這個世界,不是武力值的時代--靠的是這里。"
黃港明的眼眸深邃,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因為我,沒有什么強大的陰術,卻能扳倒諸多陰人,靠的....是這里!腦力。是我最強大的武器。"
另外一個保鏢,又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連環殺局,逃無可逃,我們帶有兩百個訓練有素的大漢,手持武器,堵住他。哪怕對方是陰行大家,也要死在這里。"
"幾樓了?"
黃港明吐著煙忽然問。
"老大,已經五樓了,五樓了。"一個狗腿子嘿嘿一笑,掐媚道:"酒店有七樓,我估計對方,還在茍延殘喘,一路向上跑,拖延時間,小的估計到六樓,也找不到他們幾個人,他們鐵定在七樓的某個房間,瑟瑟發抖,準備背水一戰呢。"
黃港明皺了皺眉: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什么不對?"旁邊的手下說。
黃港明沉吟,猛然面色一變:"我們一路上樓,是不是有一個人,長得特別眼熟,貌似在我們眼前,重復出現了好多遍?"
"有嗎?"
狗腿子撓了撓腦袋。
"你問酒店經理要的機器呢?上面鏈接著酒店的監控,掉出來,就在這個位置。"他指了指走廊靠邊的一個窗臺。
旁邊的黑衣手下拿出了一個對講機式的東西,有個顯示屏,在上面調動了走廊的視頻監控。
每一層樓,都有一個長得平淡無奇的人,在走廊附近徘徊。
它們的臉,都一模一樣,身材卻各有不同,有矮小身子的小女生,有穿著短裙的女孩,有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
"這是,靈異事件!"
旁邊的那個狗腿子,猛然一慌,大聲叫道:"老大,這棟酒店鬧鬼.....太恐怖了,太詭異了!這每一層樓,都有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身材各異,在來回游蕩,靜靜看著我們這群人在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