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無頭的偉岸身體,哈哈大笑,揮動巨斧的一幕,手里提著天帝的頭顱,腦海中猛然想起了一句話:
刑天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遠處。
石嶠立一臉張狂的哈哈大笑:
"石嶠立屠帝,號天下于此!"
忽然,他把那張百忍的腦袋。在自己的脖子上擰了擰,說:"從今日起,我便是下一代天帝。"
嘶!
所有人,都呆滯了。
沒有任何人想到,已經死了的石嶠立,竟然砰的一下躍起,奇襲中,瞬間斬首了他們的天帝。
還把他的腦袋,明目張膽的裝在自己身上,當成假冒自己是天帝.....
"大膽潑猴!!!"無數人猛然大怒,徹底怒極攻心了,"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如此戲弄我們?"
無數謀臣吼完了。忽然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個個面色煞白,那猴子又脫困了,議論紛紛。
"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經心死了嗎?"
"我呸!!我還是覺得裝不像!都被你們發現了!"那石嶠立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一腳像是皮球一樣,把這妖帝的踢到天上。撓了撓猴頭,"嘿!老孫還是裝不像他的道貌岸然呀!"
"頭來....頭來....."
那猴子勾著手指,嬉皮笑臉的,無頭身體仰頭,插著腰,活蹦亂跳,一顆猴子頭顱重新落回身上。
"你....你...."
那些大臣,徹底指著他怒了。
這時,那石嶠立又哈哈大笑,拔出一根毫毛,放嘴里一吹,又變成一根棍棒,指著那些呆滯的神仙,狂笑道:"你們以為,我還是那么魯莽嗎?哈哈哈!中招了吧?來,再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周圍徹底被激怒了。
包括那石將軍,也被自己當年的強人念,被這只滔天潑猴激怒了。
"殺!"
"殺了他,為天帝報仇!"
他們一擁而上,瞬間又戰作了一團。
那石嶠立與身披金甲的石將軍,旗鼓相當,在他帶人的包圍下,很快,過了十多分鐘,盡管積累纏斗后,又成功制伏了石嶠立。
天庭的大殿內,一片混亂。
這時,那石嶠立再次被按壓在地面上,可是不同之前一片歡喜,而是死寂一片。所有神仙一個個露出膽寒,被嚇得不輕。
"壓下去。"
幾個大臣聲音有些哆嗦。
有幾個腳底嚇得打哆嗦的侍衛,有些驚恐的默默走來,把那猴子壓了下去。
"哈哈哈!活該,活該!"
石嶠立狂笑了一聲,被壓著大步向外走,"這一次,我已經不像是之前一樣了,我是殺不死的,再沒有東西能讓我屈服!"
我們默默站在旁邊,有些目瞪口呆,我們追著石嶠立而來,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恐怖的事情.....
親眼目睹了一場劇變。
竟然把這一代的張百忍,給殺了.....
白小雪搖了搖頭,有些面色譏諷,"這一代的張百忍,明明是和勐先生、我師傅謝無象,程琦,一個時代的陰人,也同樣執掌著一方陰人勢力,是一代家主.......可是,卻如此弱小。"
我心里嘆氣。
這地方,與世隔絕,屬于桃源仙境,沒有危機,自然不會注意這些東西。
憂勞可以興國,逸郁可以亡身。
這時,整個金鑾殿里炸開了鍋。
"天帝....竟然被這潑猴....."
"唉?太白金星,我們這該如何是好?"
"壽星公。如何看?"
"得問問石將軍,他的看法了。"
遠處,已經沒有人理我們了,到處鬧成一團,一群大臣竊竊私語,群龍無首。
這個時候,石將軍發話了,"這個時候,我們不能亂,我們首要之法,是要解決那個根本殺不死的殘念,替天帝報仇,以絕后患!"
"第一神將,說得是。"
周圍紛紛點頭,十分的信服。
盡管是當年石將軍的殘念,但是,他們眼前只能靠著石將軍,才能勉強抵抗,自然不敢有任何異議。
那石將軍又說:"那強人念,并非真實存在的生物,是一種執念匯聚的現象...他還沒有消散,戰意熊熊,只怕不僅僅心有一處執念。"
"將軍是說,它之所以不死。除了白妃娘娘,還有其他執念?"
眾人議論紛紛。
最終,他們把目標,匯聚在了劉白溪身上。
"那猴頭,向來嘴硬心軟。"
石將軍在金鑾殿猛然揮袖,望向劉白溪。冷聲道:"只怕,他在凡間這些年,又動了凡心,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心里不止只有白妃,還惦記著其他人,故而,心雖被傷,卻心猶不死。"
"將軍說得是。"
"將軍說得是。"
周圍的文臣武官,紛紛點頭。
這強人念,執念不消,自然不會死亡。
而這猴子只不過是一道殘留的意念。不是真實的存在生物,上當第一次,自然還能上當第二次。
這一次,還是要讓他徹底死心,才能讓這股意志消散。
"我不要!"劉白溪堅決道。
"區區凡人,神仙有令,那里由得你違抗?"眾仙大怒,"出去處理掉大鬧天宮的妖猴,從此,你便是天上一尊天仙。"
"并且,他不是真正的活物,只是一道殘留的意識。和你生活的,是一道意識。"有個大臣撫著白須。
"我還是不要!"劉白溪說:他對我不忍,我不能對他不義,我覺得他挺可憐的,到底當年的執念多深,才能這樣留有執念,并且......
劉白溪望向石將軍,似有所指的說道:"我覺得,他這個當年留下的那一股不屈執念,可比現在的真人,有趣多了.......現在的本人,早已經被抹平了菱角,無比平庸,化身為天庭第一神將.......他已經不是誰的鏡像與強人念,他是民間真正傳說的齊天大圣孫悟空,而并非當年脫逃求饒的石將軍。"
那石將軍沉吟了一下,站在大殿之中望向我們:如若你不辦,不僅僅是你,連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死.....
我們瞬間一呆。
本來是在旁邊默默觀看,想不到現在竟然牽扯到我們身上了?
要拿我們的命做要挾?
白小雪站了出來,抱了抱拳道:"我們陰人世家,與你們有過約定,你們這樣做。是否不太妥當?"
"要何妥當!?"石將軍面色一沉,道:那強人念一刻不死,我們天庭就有一次滅亡的巨大危機,無法殺死他,遲早有一天,我們天庭。都要被他這個猴子,拖得疲憊,我們會累,他不會,會被他徹底毀了天庭。"
"正是如此。"
周圍的大臣們,也議論紛紛。一個個被嚇破膽的姿態。
他們現在可以配合石將軍,把他搞定,但是以后呢?殺不死,根本不會損耗。
遲早有一天,會把他們所有人拖得疲憊,徹底把所有人殺死。
沒有人愿意惹上一個不會死、不會累的怪物。
如果那猴子還活著.....
天庭的滅亡。是注定的。
"劉白溪,這個決定--由你,你是要活命?還是要和你帶來的這些人,一起死?"石將軍平靜的道。
我們幾個人,氣得有些面紅。
這是要那我們的命來要挾。
沒有想到,忽然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們身上。
"我......我......"劉白溪更是氣得胸膛起伏,紅著臉,猛然咬牙,忽然像是泄了一口氣,"我.....我做,我幫你。"
"哈哈哈哈哈!"
猛然,大殿之間傳來石將軍爽朗的笑聲。
他猛地低頭,站在大殿中央,望向我們說:"你剛剛說什么......我被世俗,抹平了棱角?"
"我曾經說過。"石將軍背負著雙手,面色無喜無悲,
"外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嘲笑他人的屈服,但是......你真的寧死不屈嗎?你有真正面對那樣的絕境想過嗎?"
"現在,換地而處。"他看向劉白溪,面色滿是威嚴與平緩之色,"一模一樣的情景,你也不過是當年的那只懦弱的猴子而已,你也屈服了......那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