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百八十八,那是三個月前的。"我摸了摸腦袋,"最近練了內家氣功,食量大增,感覺又能長十幾斤肉吧?我沒有敢量。"
"十幾斤,那不得兩百多斤了?"苗倩倩一臉質疑的看著我,"就你這個體型,可夠結實的,看不出啊,一個女孩子稍微瘦弱點的。不得給你活活壓死了,誰敢嫁給你啊?并且你精力旺盛,還能把人活活折騰死。"
她似笑非笑。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就是因為這種情況,才沒有和她說的,這人肯定要拿我開刷。
一般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如果不是滿肚子游泳圈的胖子,體型都是十分壯碩高大,類似張爺那種肌肉大漢。
而我呢?
看起來體態修長,一股子讀書人的儒雅形象,怎么看。都是一百二十斤的標準體型,現在憑空多了一倍的重量。
一開始我只是以為我長得有些結實,畢竟我認識很多人,看起來不胖,也就標準體型。其實一上秤,得有一百四十多斤.....
可現在一想,可能真是遺傳了。
小青兒說:"傳說中,神仙的體格,都是一千斤左右,是正常人體重的十多倍,人家那些大兇猛獸,老虎、熊瞎子有五六百斤,老虎撲在你身上,渾身骨頭都得壓得碎掉....而神仙呢?是老虎體重的兩倍,恐怖的瞬間爆發力,行走能力,都很可怕,一個跳躍能七八米高,人家一只手掌,就能把猛虎按在地上動不了,他整個人隨便壓在你身上,都可能把你的骨頭壓斷了。"
我點點頭。
在物理學上的某種角度上,質量就是力量嘛。
所以就按照拳擊手來說,是按照重量級劃分的。
我對神仙,太歲這種物種有了更深切的認識--人類如果有半噸的體重,想想就可怕,跳在汽車上,都能砸一個坑出來。
苗倩倩托著腮,"人家都說老虎的虎骨、黑熊的熊掌。這種大兇猛獸很補,看樣子神仙那么補,也是有原因的。一千多斤的大型猛獸......肉質必然鮮嫩多汁,非常的大補,神仙肉沒跑了。"
苗倩倩似笑非笑:"我就說嘛,能抗住程琦五百多斤的體型,一般女人是做不到的,直接給壓成肉餅,估計也就是神仙的身體可以抗住....."
我尷尬的說:你真是什么都能講....能不能不聊這個。
小青兒高高舉起手,萌萌的說:"我雖然被殺死了,程琦的底細和能耐,我已經清楚了。"
"什么程度?"苗倩倩問。
小青兒說:"內家功巔峰,加外家功巔峰,內外兼修,是武行高人的層次,不過他比一般人的極限,還高一截,是神仙之下的最強凡人。"
"極限之下的最強凡人?"我嘀咕著。
小白狐也冷冷清清的說:"張爺這種不是對手,估計五六個張爺圍攻他,才可能贏他,就和一只老虎,和五六匹狼之間的較量一樣,要贏他......估計只能等師傅長大了,師傅胎盤里,從小練習先天功。也超越了人的極限。"
看來,小青兒弄到的情報不小。
現在那么一說,我身體陽氣重的原因有些明白了。
"嗯....."苗倩倩說:"那你娘估計不是想打死你,是想打暈你,誰知道你身體那么弱,一下子就被打死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活在夢里,你脆得要命,你去找她,她還是要把你打死。"
"我明白了,程琦屠村,她肯定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見到這殘忍的一幕的。"我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刺耳的陽光,說:"又開始了,走吧,新的一天。"
"二周目,開始了。"苗倩倩笑了笑,眼眸閃過憧憬,說:"這一次的滅門。我們又該做些什么東西呢?"
我們商量了一下之后,去招呼上梁錚,叫上秋娘,繼續往村里走,進了村子后。熱情的謝柳仙走了過來,"你們是誰?"
一模一樣的畫面再次出現在眼前,似曾相識。
"外面來的游客,我們進山旅游的。"
我繼續說。
謝柳仙招待我們進去后,在房間里,梁錚崩潰的睜大瞳孔,激動的說:"你們看,你們看.....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就像是排演了無數次,每一幀。每一秒,都可怕得恐怖。"
"的確,有種讓人發毛、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我進來的時候,有些覺得毛骨悚然。
那些走在路上的村民,乃至剛剛的謝柳仙,每一個動作、乃至細微的面部表情,微笑,都一模一樣,像是機器人。
這種感覺,現在還不明顯。
但是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恐懼。不斷在這里,重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不斷被殺死。
世界上,最大的絕望是什么?
我想應該是--明明知道既定的未來,知道這個村子里,每一個人接下去,會做什么...卻無法改變。
明知自己會死,卻沒有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那種無力感,足以讓人崩潰。
難怪來到這里辦陰事的陰人,全部都失手了......這里的恐怖,這里的怨靈,的確可怕到讓人膽寒。
這樁陰事,怨氣的程度,讓人頭皮發麻。
梁錚說:"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個男人多么可怕,我們不可能打得過,我們這些天,被程琦殺死,被兔子殺死,被那個女人殺死......各種死法都有過。我們各種反抗,甚至跪在地上求饒,他們都把我們殺掉......我們是不可能抵抗的。"
我沉默。
梁錚說:"我的人全都在的時候,都打不過那個恐怖的男人,現在只剩下我。還有那么這幾個人,就我們這些人的能力,小貓兩三只......."
"那你繼續去喝酒。"苗倩倩說。
梁錚整個人一呆,忽然軟了下來,"那今天.....你們打算怎么做?"
苗倩倩說:"去看看白小雪。上一次,程游被那個女人殺死了,這一次過去,還是會被殺,所以沒有必要去接觸她。"
"現在也沒有必要去接觸兔崇。這一次我們干脆躲起來,看著他滅門,跟在程琦背后,去看看白小雪......到底跑掉沒有。"
"就那么簡單?"梁錚大聲問。
"全知即是全能,不了解一切,改變不了這里發生的悲劇,打不過程琦的。"
苗倩倩站起身,說:"并且,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讓我們不斷和程琦交手,被他殺死,以此找到戰勝他的方法。"
"小青兒。"苗倩倩看向她,說:"繼續去送人頭,我們這里要你沒用.....拼命掙扎,在程琦手下多鍛煉一下自己,很難得,我需要你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在程琦手底下,能撐過十招,做得到嗎。"
"我不想死,痛,我的腦袋被捏爆了。"小青兒干巴巴的抱著小白狐。
我蹲下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置之死地而后生,死亡會讓人成長,浴火重生......我們現在不多死幾次,就真的死在這里了,你不想救白小雪姐姐嗎。"
"我聽小游哥哥的。"小青兒點點頭。
第二天的時候,除了讓小青兒繼續重復前一天的行動外,我們都懶得去通知謝必安,因為說不說,都是一個死......
幾個人繼續躲在暗處觀察。
果不其然,正如梁錚所說--這一天如魔咒一樣,不斷在這群怨靈的世界重置,重復經歷著一切,就像是一部僵硬、呆滯的電影,不斷在一幀一幀的重復播放。
每一個人的對話,都一模一樣。
他們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我們.....
正站在這重復播放的恐怖電影中央,看著當年發生的一幕幕,可是,又無從改變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