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女人,相互嘲諷,但這口吻中的胸毛和腿毛的開撕,一下子把我嗆得不行。
不過,旁邊的苗倩倩卻說:女人之間的撕逼就這樣,專門攻擊對方的身體缺陷。
額、
我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不無道理。
不過照著張影的意思,這個女人原來是一個平胸,是靠著在胸上弄了那個畫皮,才給自己胸部塑形。
原來還有這種作用,不僅僅能弄在頭皮上。給頭部瘦臉,弄在大腿上瘦腿,還有豐胸,不愧是畫皮。
我繼續看向遠處。
張影和那個女人還在開罵,各種人身攻擊,然后越罵越厲害,然后徹底忍不住,就開始打了起來,直接開撕。
張影似乎進修過女子防狼術的興趣班,而那個女人也似乎有兩下花拳繡腿,打斗可比男人厲害多了。
"打起來,倒是挺那啥的。"
我看著兩個女人開始還有節奏。打著打著,就變成扯頭發和撕對方的皮了,一個專門扯對方的胸口,一個專門撕對方的大腿。
我看得尷尬,扭過頭,說:"那個畫皮。有些古怪了,女導師死了,留下四個化妝品,給人種在身上,長出了各種圖案......指不定有幕后黑手。"
"對。"
苗倩倩和我一起躲在陰影下,也淡淡的笑了笑,"我們得看看,找出這個幕后黑手出來。"
那邊還在打,我們就躲在旁邊看。
不過很快的,局勢就不對了,張影竟然撕不過那個女人,慢慢落了劣勢。
"小青。"
我說。
小青兒點點頭,在地面上找了一個石子,拿出以前送給她打桃核的彈弓。
微微一拉緊弓弦。
嘭!
遠處的那個女人瞬間吃痛倒地,張影抓住了機會,一下子沖了上去,對著她胸口狠狠一撕。
嘩啦。
一瞬間,胸口上,一塊血淋漓的人皮被撕扯了下來,那個女人慘叫一聲,巨大的痛苦讓她昏迷了過來。
再看那一張胸口上的皮上,竟然用毛發,刺上了一朵黑色的妖艷玫瑰,美麗又帶著危險的氣息。
很奇怪。
原來每一個人身上長出的刺繡都不同。
張影涂在自己身上,長出了一個女娃娃,而這個人涂在身上,長出了一朵黑玫瑰的圖案。
是有什么用意嗎?
這個時候,兩個女人打完了。
一個看起來十分美麗的旗袍女子走了出來,看著張影,陰森森的說道:"嗤嗤。終于弄完了,大腿兩張,胸口和頭上一張,兩張自私,一張嫉妒,一張虛偽,四張刺繡也算是不錯的收成......"
"你是誰!"張影叫了一聲。
那個旗袍女人冷笑說:"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娃兒,明明那么自私,卻把其中一張賣給了別人,補貼家用.....也罷也罷,有四張夠了。"
她一說完,伸手就向著倒地的張影,腦袋和大腿,想把兩張刺繡撕下來。
"小青......去制服這個女人。"我忽然躲在暗處,低沉叫了一聲。
我這一聲喊完,那個女人看著我們幾個人走出來,立刻就覺得事情不對,猛地往外跑。
結果還沒有跑出兩步,小白狐的動作比小青更加迅速,一下子就沖上去,把那個她壓倒了。
我走了過去,看向那個旗袍女人,說:就是你這個妖婦在害人?
"不是。"
女人痛苦得卷縮在地面,掙扎著。
我又問:"那是你故意把那些化妝品給那些女生,那些化妝品,只要涂在女人身上,毛發就會生長蠕動,就會在皮膚長出不同的圖案刺繡,然后你趁機把她們的皮撕下來,刺繡剝下來?"
自己長出的刺繡。
人皮上的毛發。自己會繡成圖案,然后把人皮撕下來,不就是一張完美的人皮刺繡圖了嗎?
"你們找死。"女人咬牙,忽然猛然叫了起來,尖叫劃破寂靜的夜空,"繡娘.....繡娘!有人猜到我們的陰術了,這個人不簡單,殺了他!"
她這一叫,我頓時感覺不對,忽然之間一陣陰風陣陣。
嘩啦。
一雙光潔的腳丫子,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輕輕一踏,一個美麗的女人影撐著酒紅色的油紙傘,緩緩浮現在半空中,只有潔白的腳尖輕輕垂下地面。
"什么鬼,會飄?"
我仰頭看去,面色一沉。
"不好惹,怪物....小游哥,我們不一定打不過。"小青兒叫了一聲,"這是一張人皮怪物。"
人皮怪物?
繡娘,原來是一張皮?
那個飄在空中的女子端莊古雅,身形修長美麗,精致細膩的紅黑色旗袍,掛著血色玉佩的蝴蝶繩結,不緊不慢。俯視著我們,"你們是哪里來的野人,敢動我繡娘的活兒。"
我面色嚴肅,抬頭抱拳說:"繡娘對吧?我是這片地方的陰行話事人,江湖規矩,你這種強大的鬼崇。來我的地頭干活害人,不來當地的話事人這里拜山頭?你這種道行的陰人,為什么好對幾個女人下手?""
繡娘哼哼道:沒錯,是我害的這幾個女人,你竟然是這片地方的話事人,不對,我之前見到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叫駿爺,那個男人都不敢管我,我路過那么多陰行,你是第一個敢管我繡娘.....你很有趣。
原來駿爺,早就知道這個恐怖妖崇在我們這邊害人。卻不敢管?眼前這個爛攤子才交給我們手上?
我抱了抱拳,說:我是新上任的話事人,程游,還未請教。
"原來是這樣,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要對我下手?想除掉我,來響徹陰人江湖?借著我上位?"
繡娘哼哼說道:"真是有意思,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也不想和你們作對,行走江湖,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下來談一談。"
我說你害人,還想和談?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想和談,我反而還要繼續辦張影。"繡娘說:"其他人,都只是因為她們的貪婪,被撕了一層皮而已,而張影,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標,我就是要來除掉她的。"
我說你們有仇?
"沒仇,也有仇。"繡娘說:我做生意,受人所托,要找她的麻煩。
"受誰所托。"我問繡娘。
"暫時不能說,陰行規矩,雙方要和談,怎么個談法?"她問我。
我說:酒桌上談。
繡娘說:"可以!明天中午十二點,在這個藝校外南邊的大酒店見面,張影的事情,到底怎么處理,我們明天聊出一個章程。"
我聽得有些無語。
這個繡娘挺講究的,我第一次見到那么守規矩的鬼崇,一上來就要和談,并且一個鬼崇要也上飯桌......
繡娘卻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咱們陰行做事,各憑本事,都是講究人。做生意起了沖突,不能像是強盜一樣打打殺殺,搞個魚死網破,不然,早就仇敵滿天下了。"
"我們走。"
繡娘雪白的腳尖下垂,輕輕惦著地面。十分優雅,整個人像是一陣風一樣,飄走了。
"哼!你們等著!"繡娘身后,那個旗袍女人咬著牙,狠狠瞪了我們一眼,連忙踏著小碎步。恭恭敬敬跟在繡娘背后。
"好可怕的鬼崇。"
小青兒拉了拉我的衣袖,說:"小游哥,這個繡娘,一定是飽含天大的怨氣死的,比貓靈還強好幾倍,小雪姐姐都不一定能拿下她。"
我摸了摸鼻子。陰行的水很深,什么級別的妖怪,妖人妖孽都有,比如站在這些人頂端的程琦......
一些強大的妖崇、鬼崇、這些道行通天的鬼玩意兒,臟東西,路過一些地方,陰行話事人都不太敢管。
可偏偏,就被我碰上了。
不過,這個繡娘看起來也不是暴虐的鬼物,那個鬼東西說找張影,是有原因的。
明天這個時候,就水落石出了。
畢竟陰行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很多聰明人都知道除非有必要的仇怨,不然雙方做生意上的沖突,沒有必要為了幾個錢而結仇。
這個事情,充其量也就是我們辦張影的活兒,和她辦的活有沖突,我們談一談,商量咱們解決,對方也是這個意思。
這個時候,我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白小雪,人家也是圈子里的扛把子,知名人士,問一問咱們陰行圈子里,這個繡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繡娘來了?她怎么找到這里來了?看來我得縮著點了。"結果白小雪一聽了繡娘,整個人就顯得前所未有的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