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里飛速轉動,覺得這里面可能有點問題,搞不好和那個九龍杯的幕后黑手有關,還能探出一些底細。
我抽了抽鼻子,說:大海的氣息?
“對,對。”
周為滿說這個事情,得從半個月前講起了。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他平常跟老婆出海開船,平常大海的太陽特別毒辣,給他們兩個人曬得黝黑,但那一天不同,他們載著五個游客,開著大游艇出去釣魚,天忽然就黑了下來,起風下雨,起了風暴,遇到了很大的風浪。
很多二三線的城市里,天氣預報是經常性的不準,他們的快艇當時在大浪里翻滾。
他和他的老婆,只能到船面上主持局面,把控船,不讓船翻,結果一個不小心,他的老婆周娟,當場就給掉海里了。
“掉海里了?”
苗倩倩在旁邊冰箱拿著一杯飲料,湊了過來,“那種情況,大風大浪,哪怕水性再好的人,也基本十有八九怕不是船了。”
“對,對。”周為滿說:我當時也急啊,眼睜睜的看著老婆沉了下去,在大風大浪里,一直沒有游上來。
周為滿當時都絕望了,但船上還有幾個客人,不斷吆喝著他開船,只能開著快艇繼續堅持著,他的船還在搖晃,隨時都可能翻,不過后來,不知道怎么的,這船如何就在大風大浪里,穩了下來。
我說:“穩下來?”
“就像是有人在拖著船底一樣,特別詭異。”周為滿說船竟然很安穩的開到了近海,這個時候,怪事又發生了。
他看到深藍色的水里,有一條游魚一樣的黑影,慢慢靈活的游動爬上船,就是他的老婆周娟,然后周娟一上船,就不行了,力竭暈迷了過去。
我拍了拍腦袋,“這個事情就怪了。”
這大風大浪,快艇能開回來?
更離奇的是,他的老婆在那種情況的海里,還能游回來?
“怕不是你的老婆,在海里拖著船,一路給推回來的?”苗倩倩說。
“怎么可能,想想都不可能啊,那種情況,人在海里都要死了,怎么可能還能下海推船?”周為滿抹了抹額頭的細密冷汗。
“可能你覺得比較難聽,但我還是要說。”
苗倩倩坐下來,放下飲料,說:“你的老婆啊,掉進了水里,只怕早就淹死了,不知道什么水里的臟東西上了身,才推著船回來,這種情況啊.....叫做借尸還魂,那臟東西推著船回來,也不是為了救你,是為了借尸還魂后,能趁機爬上岸,借著這具剛剛死掉的尸體生活,你的老婆.......早就不是你老婆了。”
她這個話分析得很透徹。
在海里那種情況不可能還活著,并且一回來,就推著船穿過大風大浪,這邪乎得很,估計是海里什么鬼東西上身了。
周為滿面色有些驚恐低垂,說道:“后來,我得到消息,和我出海的幾個兄弟,都淹死在海里,回不來了,當時出海的快艇,就我一艘能回來的,別人都說我得到了海神娘娘的保佑,大難不死,只有我.....才知道發生了什么怪事。”
海邊的怪事也多,我們這邊,每年海里被淹死的人,都得有十幾個,估計是水鬼上身了。
我抿了抿一口茶,說:后來呢?
周為滿又急忙的說:“不過回去后,我就發現還是我的老婆,她的性格、脾氣、還有記憶,都沒有變,還是她本人。”
啊?
這就奇怪了。
借尸還魂,人應該性情大變才對。
其實我一開始還在想,如果是借尸還魂,如果那老婆對他還不錯,我覺得沒有什么大問題啊。
畢竟他的老婆已經死了,另外一個水鬼附身在上面。
這種情況,屬于奪魂,一般那個鬼魂,也就能活個七八年壽命,就魂飛魄散了。
如果水鬼對他不錯,一起過七八年,也不是什么壞事,畢竟留戀人世,借尸還魂的鬼魂都不一定是惡鬼,并且就現在來看,那上身的臟東西,道行很深。
但是眼前,這還有記憶.....性格一如既往,就有些怪了。
接著,周為滿還說:“我一開始,覺得沒有什么,不過我發現怪事了,我的老婆身上,充滿了大海的氣息。”
我問她什么意思。
他說他的老婆周娟,開始經常瘋狂流汗,渾身濕透,她的衣服全是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大海的味道,有股大海獨有的咸腥味。
那味道他偷偷舔過,特別特別的咸!
像是吃沒有泡過水的咸魚一樣,能把人咸死。
周為滿說:“我的老婆,經常渾身濕透的,還咸得要命,那鹽度....是特別的高,我覺得那汗水能用來炒菜了。”
“這事就奇怪了。”我托著腮幫子思考道:“比較咸,難不成是體內的滲透壓出了問題?”
“是有些奇怪了,不是借尸還魂?那么又是什么?”苗倩倩說。
周為滿說還有更怪的,他的船那次以后,到了海上,像是被什么東西保佑了,經常性暢通無阻,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船底推著他開船一樣。
他的老婆,水性變得特別的好。
一到水里,如魚得水,還能憋很久很久,才爬上來。
并且有一次,他的船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他一開船下海,發現特別生硬,開足了馬力,都像是在泥潭里一樣,開得很慢。
后來,他那天早上就沒法出海了。
結果那天發生怪事,忽然起了很大的臺風,后來暗暗慶幸。
我幾乎下意識的說:“估計你的老婆,可能是海神娘娘之類的東西上身了,這不挺好的嗎,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現在這船開得,也挺滋潤的吧?”
“好.....是挺好的。”周為滿低聲下來,“就是我的老婆太咸了,她出的汗,都是帶著特別濃烈咸腥味的海水,她的衣服,穿在身上沒有一件是干的,出門很不方便。”
我是聽出他的意思了。
濕身誘惑那種,一出門,像是淋了雨,衣服褲子都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隔著衣服,都看得到內衣和內褲。
“是挺尷尬的。”我說:“但是這不算什么啊,你的老婆保不齊啊,早就遇難了.....現在這種情況是有些怪,但活著就好,還能開船開得那么順,這東西心里敬畏著,別去刨根問底的好。”
周為滿低下頭,有些臉紅的說:“就是......就是還是有些難受,特別的難受,你是不知道那種感覺,我一摸我的老婆皮膚,就特別的咸,就和泡在濃鹽水一樣,辣手!我就想來問問我老婆的怪事,看看能不能救。”
唉!
你這個人,怎么那么不知足呢?
我正想說他幾句,苗倩倩拉了拉我,把我拉到旁邊,說:“這個事情,我想明白了,是挺嚴重的,就是人家不好意思給我們說。”
我說什么不好意思的。
“其實光是出汗咸,那也沒有什么,就是那夫妻間的生活唄。”她低聲怪笑,“濕漉漉的,是沒有什么問題,但是那么咸,還能行房嗎?我估計啊,周為滿辦事的時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酷刑。”
我問說什么意思?
她拍著胸脯,對我說:“傷口上撒鹽那種痛,你體會過沒有?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那是一種特別痛的酷刑,古代審問犯人的,但是,有人肯定受傷出血的時候,被汗水泡過吧?被帶著那么一點咸的汗水泡過,都能痛得齜牙咧嘴,那把男人的那玩意兒撒上鹽,不得嗷嗷的慘叫啊?”
我懵逼了幾秒,覺得那得叫得撕心裂肺吧?
看著她一臉似笑非笑,又看了看遠處的周為滿,頓時知道這個事情的尷尬處和問題了。
我摸了摸腦袋,尷尬的說:這樣......我們還真得看看,是挺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