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白小雪一腳狠狠踢開他,沒有一絲絲尊老愛幼的意思,眼眸滿是厭惡,仿佛看到了一只惡心的老蟑螂。
“不要?dú)⑽?....不要?dú)⑽?....”韓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瘋狂求饒。
“靠,白小雪那么猛?”
苗倩倩也是嚇得瞳孔一縮,然后她一緩過神,偷偷問我:“媽的!你個王八蛋那么淡定,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小雪還有底牌?害我白白擔(dān)心一場。”
我摸了摸鼻子,說苗倩倩你能不能淑女一點(diǎn),不要整天飆臟話,我們越熟,你就越肆無忌憚是吧?
其實(shí),我僅僅只是知道白小雪還有底牌,赤手空拳,還沒有真正亮出自己的兵器,沒想到她那么猛。
我和苗倩倩一樣劇烈震撼.....我們,到底攀上了怎么樣的一顆參天大樹?
“是啊....好大一條大腿,這個老怪物那么猛,活了一百多年竟然倒在了這里....攀上白大佬,我們發(fā)財了。”苗倩倩也很吃驚,渾身興奮得有些發(fā)抖,看向高冷的白小雪,整個人眼睛都像是看到了鉆石一般,閃閃發(fā)光。
不過,她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在旁邊得意洋洋的指著磕頭求饒的老怪物:
“哼!你這條老狗活了一百多年仍舊是一條狗,茍延殘喘的茍......怪不得活了那么久,見過那么多大人物,都翻不出任何大浪,我剛剛說得沒錯吧?你要被我們這一代的新人打翻!”
韓痕面色一顫,看向白小雪的神色煞白驚恐。
我摸了摸鼻子,說:不能放過他,他已經(jīng)活夠本了。
苗倩倩繼續(xù)說:“嗯,這種人,不能再讓他茍延殘喘的偷活下去了,今天碰到了我們,就別放過他了,給個一了百了......把人宰了,讓真正的韓痕,回到他的身體。”
那韓痕眼眸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大聲咆哮道:什么?你們竟然要?dú)⑽遥课叶寄敲辞箴埩耍敢鈿w順....你們還要?dú)⑽遥窟@對沒有任何好處,留下我?guī)湍銈儯揖褪且粋活字典......你們沒有理由殺我....
韓痕大聲咆哮:
“你們可知道歷代那些陰人,是怎么對我的嗎?把我抓住了,讓我一生扶持他們,幫助他們飛黃騰達(dá),等他們老死了,我就又自由了.....我不必比任何人強(qiáng),但我比任何人都活得久,他們是很厲害,但我只要等他們老死....我就贏了。”
我怔了怔。
這個老怪物,真是茍延殘喘的茍!有那么一個生存之道,被人抓住了,怪不得沒有人殺他,活得那么久。
“可是,如果人只看利益,那么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嘆了一口氣,“我們不會像是之前那些陰人,我們幾個人....留你不得。”
“對!我們就是不走尋常路,就不留你!”苗倩倩哼哼說。
“小游哥哥,這個老壞蛋....不能放過。”小青抱著小白狐,揚(yáng)起小腦袋萌萌的道。
既然口徑統(tǒng)一.....這種江湖老禍害,縮頭老王八,就不能留他。
不過怎么弄他,把他的靈魂弄死,再讓真正的韓痕進(jìn)行奪魂,就有些難辦了。
“要不.....繼續(xù)用常規(guī)的人皮紙偶,幫助頭骨里的真正韓痕,進(jìn)行奪魂?”我想了想,扭頭看著那個頭蓋骨。
“這個....”白小雪在沉吟可行性。
啊!!!
地面的韓痕在瘋狂慘叫,猛然一扭頭,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媽的!你們這群人!你們竟然要?dú)⑽?...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家伙!你們幾個人....是注定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愚蠢,固執(zhí),不懂變通,不知牟利!”
“想走?”
白小雪一閃身,一個手刀狠狠敲暈了他。
沒有了發(fā)鬼,這個老家伙也不過是一個能耐大一點(diǎn)的普通人。
“你們真的要?dú)⑺麊幔髅骶鸵呀?jīng)......”這個時候,被打翻在遠(yuǎn)處,面色煞白的韓冰,很震驚的看著我們。
韓冰似乎認(rèn)為我們不會殺這老剃頭匠。
陰人向來是最講利益的一群人,我們這樣出手打壓他,在韓冰眼中只是為更好的榨取利益,她似乎不認(rèn)為我們很單純的真心想幫她,因為幫她....沒有任何利益。
甚至...
在韓冰眼中,我們以正義為名,打服了老剃頭匠,收服了他,還要幫老剃頭匠把自己和韓痕殺掉....
這才是真正陰人該做的法子。
“韓冰,你放心!我們幾個人啊,就是大保健泡腳爽完了,就一時興起,來打一個老頭,來助助興,娛樂娛樂。”苗倩倩拍著胸口。
“你們啊....真是一群怪人。”韓冰沉默許久,才苦笑起來,慢慢爬起身,她胸口還是被一片血漬浸染,行走跌跌撞撞,面色有些痛苦。
苗倩倩很驕傲的說:“切!我們?yōu)槭裁匆粴⑺繉ζ渌藖碚f是一個百年老寶貝,越老越值錢!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渣滓,拖我們后退,我們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要比這個老人渣強(qiáng)一百倍!拖后退的弱渣——我們不要!”
“你....”韓冰一臉震撼的看著活蹦亂跳的囂張苗倩倩,忽然有些嫉妒,又瞄了瞄我們旁邊幾個人,滿是羨慕。
“你說要?dú)⑺?...你有什么辦法?”我問韓冰。
“用掏耳勺....我把他的靈魂一點(diǎn)一點(diǎn)挖出來,然后再讓韓痕奪魂,回到他的身體之內(nèi)。”韓冰面色煞白,見過白小雪的恐怖,再沒有剛剛的傲氣與囂張。
人的靈魂在腦袋里。
之前劉阿女被分尸,她的靈魂所以還待在腦袋上,因為靈魂在腦袋中,才有這個掏耳勺的奪魂術(shù)。
可我聽著她的這個方法,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韓冰當(dāng)真是狠人,不動聲色的提出這個恐怖建議,一勺一勺的把靈魂從耳朵掏出來,只怕要挖上千勺,才能把這老剃頭匠的靈魂挖成上千塊碎片,相當(dāng)于身體的千刀萬剮之苦。
“可以嗎?你們真要?dú)⒌暨@個陰險的老家伙,幫助我們兩個弱小的徒弟?”韓冰嚅囁的嘴唇,小心的看著我們,有些怯懦,驚恐。
“可以,放手去做,放手去報仇吧。”我點(diǎn)點(diǎn)頭。
也不是什么圣母病,有仇報仇,這個老剃頭匠做下的孽債,是該讓韓冰來處置她,化解她心頭的無盡憎恨。
韓冰捂著傷口,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惡狠狠的癲狂大笑道:“老家伙!老家伙!.....你沒有想到今天吧?終于有人看你不過眼了,老天爺有眼啊!.....平常都是你給我們兩個掏耳朵,現(xiàn)在,輪到我給你最后一次掏耳朵了!”
韓冰抱起地上暈迷的韓痕,讓他膝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抓起那十三勺中的一枚精致銀色長勺,不斷快速的向外挖!
哈哈哈!
“去死!去死!去死!”韓冰瘋狂大叫,像是要把二十多年壓抑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
唉!
我看著韓冰眼眸的劇烈恨意,也有些悵然。
被自己的師傅這樣從小養(yǎng)大,這樣黑暗的人生,對任何人來說打擊都太大了,我們沒有任何說辭讓她不恨,不去報仇.....說出那樣的話,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們幾個人就默默站在旁邊。
看著韓冰面帶瘋狂,如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狂笑,一勺一勺的把靈魂挖出來。
“只是希望復(fù)仇之后,韓冰可以慢慢走出這一輩子的童年陰影,不再活著老剃頭匠的恐怖陰影下。”我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