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了臉上的肉....
我沉默,和苗倩倩,陳天氣對視一眼,眼眸中閃過驚駭。
事情到這里,徹底聯(lián)系上了。
那群婦女,就是苗倩倩幾人的母親。
她們的母親都是有錢人。
不孕不育,為了生孩子到處找偏方,然后就來到了這一處農(nóng)村...
這其中,必然發(fā)生很多事情。
最后,那群女人忍不住生生的分食了那顆女人頭顱的肉,每個人吃了五官的一部分,才生下苗倩倩、陳天氣、董小姐——各自代表一個五官的奇異女嬰。
那顆人頭僅僅吃了可再生的頭發(fā),就有那么多能力,還能長壽,現(xiàn)在竭澤而漁,吃臉上的肉,怪不得她們一個個姑娘,能力非凡。
那個慘叫的人頭....
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
恐怖得駭人聽聞。
王中云又道:“我們找到的時候,那顆頭顱被吃得連一點肉都沒有了,只剩下頭骨,她的生命力特別強,還剩下頭顱就都能活,還在慘叫一段時間。”
“我們當(dāng)時再喂心頭肉,想讓她慢慢長肉出來,誰知道她生命力再強,只剩下骨頭也活不了了,她慢慢死了。”
我嘆氣說:那顆人頭,歷經(jīng)無數(shù)人的輾轉(zhuǎn),慘叫了幾百年,終于死了,對她而言,反而是那些婦女吃了她的肉,反而給了她解脫。
“唉!”
王中云沒有否認(rèn),而是目光復(fù)雜。
“她死后,骷髏頭里的陰靈,終于解放了,跑出來沖天怨念的陰靈,變成了恐怖惡鬼:年。”
這就是年的來歷。
怪不得這個年那么恐怖。
幾百年擠壓的怨念,被人如此殘忍的虐待,自然怨氣沖天。
而那一顆人頭,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有那么厲害的能力......死后變成的陰靈,那么恐怖。
陳天氣聽到這,有些覺得殘忍,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個女人真就是活人參,被一群陰人瘋狂追殺她,解肢她的身體,被砍掉她的頭顱,當(dāng)成傳家寶,養(yǎng)了幾百年,才死掉。”
我點點頭,難不成真是太歲?
我按了按太陽穴,覺得很煩躁,說:“那我們再聊你們村的事情,你說,那個被你們折磨的腦袋,變成了年.....為什么會怕笑?”
王中云面色一顫,嘆了一聲,說:“當(dāng)時,那東西特別恐怖,害死了我們村好多人,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大笑能驅(qū)趕它。”
當(dāng)時,長壽村里的老人猜測,是那東西怨氣沖天,但對笑容有本能的懼怕。
她恐懼笑。
因為每次她笑的時候,都要被借機喂一塊人肉。
可是又不能不笑,因為吃人肉,有笑病,吃人肉要笑——張嘴——又被喂人肉,以此循環(huán),于是就有了對笑的恐懼。
王中云繼續(xù)說:“當(dāng)時,我們就用笑聲驅(qū)趕它,做了一個局,把她的怨靈趕回了頭蓋骨里,封印在祖廟,每年怨氣爆發(fā)會跑出來一次.....誰知道這一次,徹底跑出來了。”
他說到這,對我們苦笑說:各位,這是我們村里的家事。
“我們也承認(rèn),我們的祖輩是個惡人,我們享受在著當(dāng)年祖輩的恩惠,得以長壽......我們的長壽,都是建立在折磨那個女人的頭顱身上,所以,我們該有此報。”
“各位陰人,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晚,我們村要過除夕夜了,用當(dāng)年的手段,再把她的魂趕回頭蓋骨里。”
接下去,王中云給我們準(zhǔn)備了房間,讓我們好好睡一覺。
我們幾個人對視一眼,也是無奈。
凌晨兩點多,天色太晚了,回到房間,整理了一下思緒。
這個村現(xiàn)在吃自己長輩的肉。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長輩當(dāng)年吃每天吃女人的頭發(fā),自己也變成了削弱的長壽肉,吃就自己長輩的肉,能更長壽,還是因為他們要笑,吃人肉,可以用笑對抗年。
這一舉兩得。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請進。”
苗倩倩和陳天氣兩個人,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我看著她們兩個憂心忡忡,笑了笑說:怎么?睡不著啊?
“睡得著才怪。”苗倩倩一屁股坐下,目光有些呆,說:我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那種女人,她有最美容顏,傾聽萬物的耳朵,嗅到靈魂的鼻子....可誰想到真有,那個女人比董小姐還厲害,死了....僅僅剩下一顆頭顱,都鬧成這樣百年悲劇,無數(shù)人為她癡狂。”
我點點頭。
那個女人必然有和董小姐一樣美麗純粹的心靈美。
可惜她的善良,她的美,引起太多災(zāi)禍。
董小姐現(xiàn)在的人頭燈籠,那顆人頭在村子里引起的無盡是非,異曲同工,都是只剩下頭,就鬧出災(zāi)難。
那個女人頭是所有人的前身,自然厲害。
“你說,這個世界上,真有那種神仙嗎,活太歲,世界上最完美的物種?”苗倩倩忽然問我。
我想了想,說: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我覺得不是,不然怎么可能會被一群陰人,職業(yè)性的獵殺他們,把他們當(dāng)成寶貝?
“也對,就跟唐生肉一樣,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獵殺他們吃肉。”苗倩倩說。
我說:“那個年,就是那個女人死后的怨靈了,你們都是她的臉,你們這些五官,見到她,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她們都是那個女人臉上的器官,而面對真正的本尊,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沒有人明白。
苗倩倩皺了皺眉,在夜色下的房間里來回走,忽然說:“我們不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明白,白小雪!”
我心中一顫。
“快!打電話給她!”苗倩倩說。
我們也顧不得太晚,這個村子發(fā)生的事情太詭異了,特別是那恐怖的年,這已經(jīng)不是一樁簡單的生意了,而是干涉到苗倩倩等人的身世。
我給白小雪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下這個事。
“那女人的頭跑出來了嗎?”白小雪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明天吧?別急,我馬上過來。”
我掛了電話,我對兩個人說:“回去休息吧,等白小雪過來。”
“嗯,沒問題。”苗倩倩帶著陳天氣離開了。
這一夜。
我?guī)缀跏菦]有睡著。
滿腦子都是漿糊,一個古老的長壽村,不僅僅牽扯出了苗倩倩等人的身世,似乎還拉扯到我的身世。
那個年,咱們是得想辦法弄一弄他們。
這個村的先輩,或許都是惡人。
可是現(xiàn)在的村民,吃自己死去家人的肉只是一種儀式,人還是要救的,畢竟一個村的人太多了。
那個歷代的惡鬼,得治。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一個黑眼圈爬起來,和苗倩倩、陳天氣,至今為止一臉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的小青幾人,吃了自己帶來的食物,就在清晨雨霧朦朧的石板街道上走著。
家家戶戶,愁眉苦臉。
那些旅游團帶著游客,坐上村口的旅游大巴,離開了。
整個古風(fēng)古色的長壽村,陷入沉悶中,風(fēng)雨欲來,壓抑,恐怖,古屋檐落下的晨露,滴滴答答落在青石階上,說不出的潮濕涼意。
陳天氣說:“今晚,就是除夕夜了,去看看我們真正的生母.....我們母親吃了她的肉,才懷孕生的我們,我們也有罪,和這個村的村民一樣,都對她有不可饒恕的罪孽。”
我點點頭。
苗倩倩卻有些激動,扳著手指數(shù)著,說:吃頭發(fā),都能活到九十多歲高壽,那我們吃肉生下來的,豈不是更厲害,最少能活一百多歲?
咳咳。
我聽得無語。
“別怕,等白小雪來了,我們跟著大佬,今晚我們?nèi)ヒ娨灰娢覀兊纳浮辏 泵缳毁徽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