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守門的老大爺打聽了一下。
說是小蓉的生前朋友,才確認了位置,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剛剛靠近,一道紅光迅速閃過,我們根本連反應都沒有反應,狠狠撞進了苗倩倩的身體里。
“媽的,叫你這妮子不要過來,這現在......”我心里急壞了,這女鬼太機靈了,知道我們來找她,早就等在這里,鉆進苗倩倩的身體里做威脅。
我說:“小蓉姑娘,你別激動,這一次來,我是找你商量一些事情的。”
小蓉控制著苗倩倩的身體,目光猩紅,面容猙獰,張牙舞爪的對著我們憤怒低吼道:“為什么,為什么連報仇都不給我,你也要來抓我?你們這些人!!”
我看這個女鬼那么激動,暗叫不好。
我嘗試露出自以為最平和友善的神色,干笑說:你看,我是來幫你報仇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莫要去禍害其他普通人,去找正主去報仇啊。
“正主.....你以為我不想?”她凄厲的尖叫起來,憤怒無比的說:“強哥壞事做多了心虛,帶著十幾號人在附近幾個大學干裸貸,幫房地產商帶人強拆,他早就到了廟里求高人給了一個護符,屋里請了八卦鏡,你們這些人都是一個德行,幫壞人,都得死!”
“死死死!”
她說罷,十分凄厲的咆哮起來。
“枉我真心對他!他竟騙我情感和存款,還把我灌醉把我扒光,帶一群狐朋狗友來輪流對我......完事還圍在我身上撒尿,把視頻拍下來,逼我去賣身,開個三輪車,每天晚上拉我去接那種奇怪的客人....”
小蓉說到這里,情緒幾乎都失控了。
她的整個人有些肉眼難見的怨氣,陰氣凝重,我知道,她被那樣對待,生前那樣折磨,被男朋友帶一群狐朋狗友那啥,心中怨念早就沖天了,這厲鬼是真兇。
我心里,也暗罵那個強哥真特么的渣啊。
但眼前這事情焦急得不行了,我向前一步攤開手掌,說:“你別急,你看,我來就是幫你的......你主要是道行低,沒有實體,害不了人,我?guī)湍阏伊艘粋狐貍,紋了一個刺青,背上了那副羅剎鬼圖,你鉆進去就能去報仇了。”
我一激動,連話都講得生澀起來。
這性命攸關的,要是她一個不樂意,拿苗倩倩的身體開刷,我就后悔莫及了。
“呵呵。”
小蓉目光閃了閃,低頭一看,雙眸猩紅,滿是恨意道:“你真的要幫我?這幅圖.....咦,羅剎鬼,這狐貍也本身通靈,好光明正大的陽謀......也罷,也罷,如果我把仇報了,剩下隨你處置。”
哇!!
如蛤蟆一般凄厲尖叫傳來。
那聲音震得我和趙半仙兩個沒有道行的普通人,耳朵嗡嗡作響,墓地的暗紅色楓葉都卷了起來。
“若是能解決這份恩怨,我必定回來,報答陰陽先生的這份大恩!!”
嘩啦。
紅光一閃。
一道影子離開苗倩倩,沖入狐貍背上的圖中,緊接著,那狐貍背上的那副母夜叉有了靈性,圖案涌動,栩栩如生,上面剛剛紋上的墨水像是在翻滾著。
吱吱。
那狐貍竟站起身,宛若人姿,雪白雙爪在胸前合十,對我伏地輕輕一拜,起身扭頭,靈巧迅速消失在茂盛的樹叢之中。
“它走了.....我們也走吧。”我嘆氣,有驚無險,但這特么的,怎么一個個都和文盲一樣,把我認為是那種解決鬼事的陰陽先生?
但轉念一想,我現在還真是在跨行業(yè)干活了,一個刺青師給當起了陰陽先生,除起這些陰崇來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后面對著消失的樹叢大叫道:“你去化為惡鬼索命,我不怪你,殺人償命,但別傷害無辜,那個小張,對他小施懲罰就夠了,別害了人家性命。”
對面那邊沒有聲音,不知道那白狐貍是否走遠了。
“哎,厲鬼索命,那強哥害人的時候,就要想到有報應的一天,這人啊,不能惡到這種程度。”趙半仙面色復雜無比,說:冤有頭債有主,那個強哥估計要完蛋了,那種禍害死了才好。
“她的恩怨,自己了結。”
我點了點頭,看向苗倩倩渾渾噩噩的趴在地面上,她面色煞白,嘴里不知道喃喃自語什么夢話。
瞬間就哭想不得了,這妮子怎么那么跳呢?都不怕死的,這回被鬼上身了,也算是長長記性,我把人背起來回到車上扔下,然后就開車離去了。
黃昏的時候,就回到了店里。
李山趴在桌上有些瞌睡,看到我回來了,激動的湊過來說:游哥,游哥,事情解決了不?
我點點頭,凝重的說:大概是解決了,應該沒事了,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你和小錘放心回去住吧。
李山一聽,激動壞了,連忙道謝,問我:“這單生意多少錢。”
干活收費,這是行里的規(guī)矩。
之前白小雪也提醒我,這東西有因果,雖然那東西玄乎,但想混得好,就得守規(guī)矩,我想了想,報了一個象征性的數字,“三千吧。”
李山一激動,連忙說:“不成不成,救了我和小錘的命,別糊弄我,那狐貍都得八百了,游哥把我當成正常來紋身的客人就行,一副鬼刺圖,平常不得收三四萬?”
我推了他一把,說別嘰嘰歪歪的,打腫臉充胖子,那三千塊我還有得賺,你那錢也先欠著,帶你家小錘去吃點補品,把虧空的身體慢慢補回來,被鬼上身了,好好的養(yǎng)著,別留什么命根子。
李山錯愕,激動的點了點頭,苦澀的說:“哥!我們兩口子欠你一條命!以后赴湯蹈火,只要你一句話的事情!”
接著,他也沒有多說了,直接背起小錘,到外面叫了一輛車,就往回趕。
我看著李山消失的背影,馬路上車水馬龍,一輛輛小車路過,我心情卻不平靜,“哎,這個世界麻煩事兒真多,到處都有不平事。”
其實,李山這事情好說歹說,也算是解決了。
那女鬼小蓉,是我入陰行以來,第一次真正撞到這種厲鬼,那么兇的陰靈,也算是有驚無險。
其實,這東西本來不是我管的,要不是李山的事情,我真不想參合,也沒有這方面的手藝和經驗。
我這種就在店里給人刺青紋身,根本正面遇不到那些臟東西,挺安靜祥和的工作氣氛,紋身刺青工作室。
但是,我又有些不解的地方。
那強哥讓小蓉去賣淫,大晚上拉個三輪摩托車,那個車里的擺設那么邪門,紅床,鋪花瓣,明顯是在車上接客的......拉著三輪車大晚上的,是去接的什么客人,在路邊接的?什么儀式嗎?
不明白。
但想不明白,我也就沒有多想了。
我有些太累了,紋鬼刺圖特別的耗費精力,等安穩(wěn)了下來,我就趴在收銀臺上睡了一覺,瞬間就困得要死,等朦朦朧朧的時候,睡得挺安穩(wěn),忽然趙半仙一巴掌把我拍醒。
我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看墻壁上的鬧鐘時間,大概六點多:“你要下班了?”
“對。”趙半仙點了點頭,然后指著店里旁邊的一個人說:“這位客人,來這里陪我聊了一段時間了,見你在睡覺,等了兩個多鐘,就沒有吵醒你。”
我楞了一下神。
等了我兩個多鐘,沒有吵醒我?
我心里古怪起來,抬頭看了看熟悉的漂亮女人,瞬間一驚,“這不是許桃夭醫(yī)生嗎,怎么忽然有空來我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