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好像沒什么區別, 但好像又有什么區別。
兩人都是忙碌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同尋常人一般無時無刻都湊到一起。但同往常不一樣的是,以往都是盛清許得了空,來林懷安的公司尋他;但現在林懷安有時候也會放下沒那么緊急的工作, 選在中午或者晚上的時候去對面大樓找盛清許, 兩人一起簡簡單單地吃飯。
兩家的公司本來是存在些許競爭關系, 對彼此的老板也都熟悉, 但他們這樣你來我往的,時間久了, 員工也都從驚訝變成了習以為常。
除卻偶爾林懷安會去盛清許家過夜,或者盛清許會去林懷安家, 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有相交,但好像又只是兩條平行線。
他們之間就這么不咸不淡地持續了半年多, 這半年里,林懷安一貫的冷淡, 盛清許在外人面前也是從容有度的溫和有禮。但對方床上是怎么樣的瘋狂,卻只有彼此知道。
在這期間, 兩家公司也算互有來往。當盛清許拋來合作橄欖枝的時候,林懷安怔愣了良久,才垂眸看著身下面色紅潤的青年:“這是……”
盛清許懶洋洋地靠坐在床上, 眼尾帶著饜足的弧度:“這個單子太大, 我們公司吃不下, 肯定是得找人合作。”他抬眼看著他, 伸手撫著他的臉,笑得曖昧不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懷安心下微動。這個公司的確大,但他的公司也在上升期,倒也不至于接不到類似的單子, 他在意的是盛清許的態度。
他握著他不老實的手,緩緩沉下身子,聲音喑啞:“這算不算……吹枕邊風?”
盛清許扭頭看他,唇瞬間被含住。
臥室里又是斷斷續續的聲響,一直持續到大半夜,才算停歇下來。
盛清許手指都累得沒力氣了,對于自己被林懷安抱起來去浴室清洗也沒有多少映象。
等到再次被放到床上,盛清許眉頭皺了皺,轉身滾進了被褥間,全然沒有察覺到林懷安看他的眼神有多柔和。
……
他們在一起半年多,彼此之間相處和諧,林懷安自認一切都算穩定下來,開始想的,也不由更多了起來。
父母那邊極其重視ao,以前談及他找對象的時候說出的話,也都是你以后要找個什么樣的omega,林懷安從前沒有那個心思,現在卻不得不開始早做打算。
從林父林母之前對林遇安的態度,林懷安不難想象他們肯定不能接受一個beta。就算到最后勉強接受,就看林遇安這個親兒子在林父林母面前的待遇,更不用想盛清許在他父母那邊會是什么樣的待遇。
既然如此,林懷安就得做好準備,若是能接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接受,他未來是要在首都定居,大不了少讓林父林母和盛清許碰上……
今年過年公司這邊比較忙,林懷安便沒有回家。他心下思忖等明年春節的時候回去試探一下林父林母的口風,卻不想就在他暗自做好打算、為兩人的未來鋪路的時候,盛清許卻忽然不見了蹤影。
起初是那一天盛清許沒有來找他,林懷安給他發消息他也沒回。他一開始沒放在心上,畢竟兩人都不是什么太過黏糊的性格,忙起來顧不上消息也屬正常。
可等到晚上盛清許還沒回他消息的時候,林懷安就有些坐不住了。
發消息不會,打電話不接……
對面大樓的燈熄了,已經沒有員工在上班。林懷安扯著領口有些煩躁的拽了拽,起身抓起車鑰匙,幾乎是卡在限速的邊緣飛奔到盛清許家里,砰砰拍著大門,卻沒人開門。
林懷安拿出鑰匙打開門,屋里一片昏暗,只有窗臺透進來的外面燈光,給室內蒙上了一層昏暗的光。
鑰匙是盛清許給他的,兩人心照不宣,彼此交換了鑰匙,卻是林懷安第一次主動用到它。
林懷安打開燈,房間內的裝飾一切如舊。推開臥室門,里面依舊沒有人,只有幾件衣服凌亂地鋪在床上,衣柜半開不開,看樣子是主人急忙離開,隨意收拾了幾件衣裳。
林懷安靠在門框上,眸子輕垂,狹長的睫羽在眼皮下形成了一道陰影。
他沉思了良久,才拿出手機,翻著通訊錄。
沒有,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心頭上不知為何涌上來的躁意,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現在已經下班,秘書接到電話明顯有些驚訝:“總裁?”
林懷安沉聲道:“你知不知盛清許秘書的電話?”
“盛總嗎?”秘書一愣,隨機忙道:“我這邊有,一會發給您?”
林懷安:“盡快。”
林懷安掛斷電話,一分鐘后,秘書的消息就過來了。
林懷安照著電話撥了過去,那邊的男聲明顯有些疑惑:“喂?”
林懷安表明來意,問他:“你們盛總今天有趣公司嗎?”
“啊?盛總?”
“盛總他昨天晚上發了個消息說這幾天有事要回家一趟,公司的事暫時交給副總處理……好像昨天晚上的飛機就走了吧,您不知道嗎?”
林懷安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閉了閉眼,調整呼吸道:“他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秘書道:“這倒沒有,他只說要回去幾天,具體時間倒不清楚。”
林懷安低聲應了聲好,才把電話掛斷。
空曠的臥室里清寂無人,昏暗的燈光從窗戶處透過來,照在林懷安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陰暗的氛圍當中。
林懷安沉默良久,才扯了扯唇角,自嘲地嗤笑一聲。
外間的天氣還有些涼,林懷安坐在車里,在小區下面停了許久,才發動車子,掉頭回去。
……
盛清許三天之后才回來,這三天,林懷安一直睡在辦公室。
第三天晚上,對面大樓那間辦公室的燈久違地亮了起來,林懷安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過身去看對面的大樓,面上毫無表情。
……
盛清許這幾天被家里人鬧得腦子都是疼的,回來之后又去公司看了一眼,確定沒什么事,才神色煩躁地下了樓,就見大廈外面一輛熟悉的車停著。他腳步一頓,隱隱感覺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對。
他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林懷安回眸看他:“回來了?”
盛清許眼皮子一跳,低低應了一聲。
林懷安發動車子,默不作聲的開往他家。盛清許坐在車上,也不說話。
很快就到了盛清許小區樓下,盛清許問他要不要進來,林懷安沒有拒絕。
甫一進門,盛清許就抓著他的衣領迫切地吻了上去,林懷安動作一頓。
兩個人踉踉蹌蹌就倒在了臥室的床上,盛清許把那些礙事的衣服撫開,手指緊緊插入他的發間,仰著脖子去索吻。
臥室里的氛圍熱烈而灼熱,兩人的衣服也都逶迤堆到地上,粗重的喘息不住作響。
林懷安撐在他的身上,額上的汗不住地滑落,滴在盛清許胸膛上,讓他禁不住的一顫。
盛清許攬著他的背,難耐地催促他,林懷安卻是不動分毫,欲色濃厚的眸子中還帶著幾分克制地深沉。
“你快點……”盛清許喘息道。
林懷安垂眸看著身下的人,沉聲道:“我們是什么關系?”
盛清許眼神有些迷離,意識不甚清醒,聞言輕笑道:“什么……什么關系?”
林懷安慢慢沉下身子,盛清許輕哼了一聲,林懷安又問:“我們是什么關系?”
盛清許慢慢睜開眼,滿是□□的狐貍眼中帶著幾分茫然與無助,隨口道:“我們不就是……唔炮友嗎?”
林懷安眸中一寒,他猛地沉下身子,盛清許痛呼一聲,抓著他肩膀的手都撓出了一條印子。
林懷安又問了一遍:“你再說一遍……我們是什么關系。”
“炮友啊……”盛清許皺著眉頭掙扎著動了動,隨意開口:“不然還是男朋友不成?”
林懷安深吸一口氣,他沉沉看了盛清許一眼,隨即猛地抽身而起,穿上衣服大步往外面走去。
盛清許正在興頭上還沒滿足,結果變故宊生。他一時有些懵,眼睜睜地看著林懷安大步走出了門,愣了半晌才咒罵了一聲,臉色難看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