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夜晚如約而至。
車里, 裴晏舟握著林遇安的手,細細地跟他介紹圈子里的一些人。
“總體而言也就是我們裴家、莫文祺的莫家、還有江別的江家, 咱們三家因著各方面的原因走得比較近,他們家的孩子你也都見過。外公就只有我媽媽和大舅兩個孩子,母親只有我一個,舅舅那邊也只有江別一個。”
“至于莫家,莫文祺上面還有個大哥,年歲跟我相仿。平時管理著莫氏, 性子倒是和莫文祺相差無幾,但是真有需要的時候也頗為可靠。今天的局,他應該也回去。”
林遇安了然點頭, 江家和裴家是姻親,親近自然是再正常不過。至于莫家和江家——
林遇安想起莫文祺和江別的相處模式,又想起他們的娃娃親,大致明了。
“除此之外還有季家, 前兩年季老爺子退了下來,目前的當家人是季凌秋。他的行事手段雖不留余地了些,但倒也算不上狠辣。爺爺和季老爺子關系比較好, 兩個人時常聚在一起談書論畫, 因著兩家關系也不錯。”
林遇安沉吟片刻:“季家……就是那位喜歡追著你跑的季凌夏?”
裴晏舟神色一頓:“你知道她?”
林遇安笑道:“江別跟我提過一嘴。”他看著裴晏舟, 湊近了嘻嘻笑著:“先生有些緊張啊?”
裴晏舟無奈:“季凌夏自幼被季家寵壞了,行事不擇手段了些,我是擔心她去找你。”
“人家對裴先生是一往情深啊。”林遇安笑瞇瞇道。
裴晏舟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臉:“吃醋了?”
林遇安鼓著腮幫子哼哼兩聲, 雙手強勢地抱住他的腰:“我吃什么醋?反正你現在是我的,別人覬覦也沒有用。”
“覬覦不了了。”裴晏舟摸著他的腦袋:“她之后應該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林遇安聞言,瞬間想到了什么,頓時驚恐地看著他。裴晏舟無奈刮了刮她的鼻子:“想什么呢?”
“她只是被家人送出國了, 估計得有三四年回不來。”
林遇安咋了咋舌,裴晏舟看著好笑:“怎么,你還心疼呢?”
林遇安腦袋埋在他懷里蹭著:“沒有……”
裴晏舟看著他,小孩畢竟還沒經過事,他怕他心軟,以后等季凌夏再回來再被騙了就不好。他頓了頓,還是道:“沒有就好。”
“其實說起來,咱們還得感激她,畢竟她也算我們之間的半個媒人了。”
林遇安好奇地看著他:“怎么說?”
裴晏舟帶著些薄繭的手指在他后頸處輕撫著,淡淡道:“當初那杯酒是她給我的,要不然的話,我估計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出包廂,也不會遇上你了。”
林遇安反應了好半天才猛地明白過來,他一瞬間坐起身,瞪大了眼睛:“她她她她——”
“是她干的?!”
當初的事是個意外,林遇安是意外發情,裴晏舟則是喝了被人下了料的酒。
林遇安頓時氣得胸膛一股一股的,臉色都無比難看:“她怎么能這樣!簡直太過分了!”
裴晏舟攬住她的腰,將人按坐在自己腿上:“所以以后不要跟她來往。”
林遇安雙手攬著他的脖頸,將腦袋埋在他的頸間,重重點頭。
車子一路向前駛著,裴晏舟又給他介紹了其他家的一些人。
像是張家、孫家、孔家、錢家之類,都各有各側重的行業,彼此之間關系也還算不錯。除此之外,類似邵家和與之較好的許家,同他們之間的關系倒是淡淡,平日里交集比較淺。
很快就到了夜色,外面招待的小哥面上帶著得體的笑迎了上來,裴晏舟報了包廂,小哥體貼地給他們指了位置。
不同于一般的夜店,夜色里面沒有那種五花繚亂能閃瞎人眼的舞臺燈光,整個店里都充斥著那種沉靜悠揚的音樂,但是細細聽去,似乎又能嗅到些許曖昧靡亂的味道。
店里的燈光比較昏暗,朦朧的暖色光帶嵌在墻壁上,周圍的客人沒有高聲闊論的即便是說話,也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林遇安除了上一次期末團建,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此次也滿是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心里原本對夜店固有的混亂的印象,此時也消散了些許,對這種氛圍倒是頗有好感。
直到他看到黑暗的角落里兩道交疊的人影,愣了半天明白過來什么,臉色頓時臊紅,拉著裴晏舟的衣袖緊緊跟了上去。
裴晏舟回眸一掃,頓時明了。他攬著小孩的肩,沉聲道:“別亂看,不干凈。”
夜店里難免有這種事情。
張明哲可以約束包廂里的,卻控制不了包廂外面的。
包廂在三樓,裴晏舟握著他的手:“開門吧。”
林遇安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了那繁復的包廂門。
門甫一打開,鬼哭狼嚎的歌聲和此起彼伏的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除了點歌機還在放著歌,整個包間里都是極為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門外。
林遇安咽了口唾沫,稍微有些不自在。
裴晏舟攬著他的腰,朝屋里頷了頷首,包間內的眾人瞬間反應過來,一陣哄鬧:
“哇哇哇,裴哥來了!這位就是小嫂子吧!”
“哎呦老裴你把人藏得那么深,現在總算舍得把人帶出來了!”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林遇安身上,夾雜著好奇打量,卻沒有惡意,林遇安友善地對他們笑了笑。
包間正中央一個看上去格外精明的男人連忙迎了上來,笑著伸出手:“小嫂子你好!我是孫逸陽,你叫我老孫就好!”
林遇安笑了笑,跟他握了握手:“我是林遇安。”
“知道知道,老裴結婚的事可是震驚我們全家,早就久仰大名啦!”孫逸陽格外熱情,態度間也頗為友好。
林遇安稍稍放松了些許,這個時候又有兩個人上來打了聲招呼,林遇安雖有些拘謹,但行事間倒也不乏大方。
孫逸陽打量的心思微斂,雖說好奇裴晏舟喜歡的竟然是這種類型,但面上不露分毫,熱情道:“來來來,嫂子坐,這是給您留的上座,就等著您來呢!”
他說話跟說相聲似的,林遇安聽了不覺發笑,裴晏舟倒也沒客氣,拉著他就在正中間坐了下去。
一旁的錢文遠笑著招呼道:“小嫂子想喝點什么?酒行不行?”
他說完就被一旁的孔延華撞了一下:“說什么呢,小嫂子還在上學,喝什么酒!小嫂子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飲料。”孔延華笑著把菜單推了過去。
他這般說,倒也不用林遇安再解釋。
林遇安笑著道:“我喝果汁就好。”
錢文遠連忙安排下去,周圍眾人雖好奇這位裴家夫人,但和裴晏舟之間終究沒有錢文遠幾人親近,也不好直接上前。
孔延華湊上去笑瞇瞇地打聽:“小嫂子,你和老裴怎么認識的?認識多久啦?”
眾人又是一笑,林遇安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裴晏舟捏著他的手,無奈地笑道:“六月那時候,去學校的時候碰上的,就這么認識了。”
錢文遠擠眉弄眼:“這么說來是一見鐘情啊!”
裴晏舟笑著不反駁,圍著的人呦呦地笑著看熱鬧。
“什么時候結的婚啊?”
裴晏舟倒也不隱瞞:“今年九月的時候。”
孫逸陽瞪大了眼睛:“我去老裴你這是閃婚啊!”
“老裴單了這么多年,果然一動心就不得了啊。”孔延華怪叫道:“結婚了也沒告訴我們,我們也沒喝上你一杯喜酒,來來來,滿上滿上!你今天非得自罰三杯!”
眾人叫囂著,裴晏舟看著面前滿滿一杯的酒無奈苦笑:“先欠著吧。”
孫逸陽:“欠什么呀?你今天就算醉了我也能全須全尾把你送回去!來啊,干!”
裴晏舟半靠在沙發上,神色慵懶:“真不行。”
“你嫂子懷孕了,聞不得酒味。”
孫逸陽一愣,整個包廂都是一頓。
“我草啊裴晏舟!”錢文遠猛地站了起來:“你你你——”
他看著裴晏舟又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林遇安,滿臉震驚:“你牛逼啊你!”
“你一聲不吭你就當爹了?”
孔延華看著林遇安上不顯懷的肚子,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這就是那什么,悄悄當爹,驚艷我們所有人是嗎?”
包廂里又是一陣鬧騰,林遇安也沒想到裴晏舟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件事。
裴晏舟握住林遇安的手捏了捏,見孫逸陽還想問什么,不由笑道:“行了,玩你們的吧,別嚇著我家小孩了。”
“得嘞,那你可得記著今兒個欠我三杯酒啊!等你婚禮的時候我可是要討回來的!”孔延華笑著道。
包廂里熱鬧無比,又顧忌著林遇安懷有身孕,眾人雖說好奇,也沒敢真的勸什么。
說實話今天裴晏舟能來參加這個局,又說了那么些話,就已經足夠讓他們驚訝了。
眾人的注意力逐漸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一時之間包廂里鬼哭狼嚎之聲再次響起,
林遇安抬頭看著裴晏舟,疑惑的詢問:“先生?”
裴晏舟靠近他耳邊解釋道:“總該讓他們知道的,要不然以后寶寶出聲,難免會有人說三道四,說咱們是奉子成婚之類。”
雖然現在可能也會有人心里嘀咕,但事先說明,總比以后孩子突然出現好。
林遇安眨了眨眼,那樣子明顯就是在說“咱們不是嗎?”
裴晏舟咬了咬他的耳朵:“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們不是。”
頂多是借著孩子這個由頭,裴晏舟把人拐回了家。
林遇安捂著耳朵,嗔怪地看著他:“還有人呢!”
裴晏舟輕輕笑著:“他們看不到的。”
看到了也會裝沒看到。
孫逸陽幾人在一旁玩得正嗨,只是也沒忽略掉林遇安,時不時問問他需不需要什么,可以說是關懷備至了。
林遇安再次拒絕了他唱歌的邀請,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忽地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輕嗤聲。
林遇安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角落里一個高大的男人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正看著他們,眉頭緊皺,滿臉嫌惡。
林遇安眉頭隱隱蹙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身邊的人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去:“干嘛呢?”
“不干嘛。”男人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只是在想,有些人表面上裝的清純乖巧,實際上不知用這副面孔騙了多少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此時包廂正處在切歌的間隙,還算安靜,因此他這句話就顯得格外突兀。
包廂里霎時一靜。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在糾結下一本應該開什么,結果今天又想到一個古早梗……
大概就是受是小侯爺,被迫娶了個男妻,一直不聞不問。結果身死的時候只有男妻一個人救他。重生回來對男妻很好,一開始是補償,后來慢慢上心,就努力學習男人之間如何醬醬釀釀,結果臨了頭反被醬醬釀釀。
男妻是攻。就是那種長得很漂亮精致,看上去弱不禁風,實際上在床上能把受緊緊按住讓他哭著求饒咳咳那啥的那種。
你們有興趣嗎?有興趣的話我開個預收。
我目前對這個梗感興趣,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新鮮感……
話說我為什么對古早梗情有獨鐘?
晚上的話,應該還有二更?應該仍舊是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