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秦安已經(jīng)絕望了,沒有指望了。
現(xiàn)在唯一能解救她的辦法就是那姌答應跟遲爍在一起。
可依她看來,這似乎并不簡單。
讓那姌改變她的想法是很難的一件事。
一個從來沒有想過戀愛結(jié)婚的人,如果決定要跟一個人在一起交往,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
對于其他事情來說,那姌可能會勇氣滿滿。
對于感情,秦安是真的不知道那姌會做出怎么樣的選擇。
“姌姐,如果遲爍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你還會跟他說同樣的話嗎?”
那姌顯然是被問住了。
“沒可能的。”那姌搖了搖頭。
秦安拂面倒在床上,仰面流淚。
哎,她真的是夠了,居然喝醉酒后還那么猖狂!
那姌看著她頹然的樣子,有些心疼。
“哎呀,沒事兒的,有我在,你肯定沒事兒的。
你是我的助理,又不是他的助理。”那姌伸手搓了搓秦安的胳膊。
“姌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應該把難過的一面給你看,可能影響到你對感情的期待。”秦安十分愧疚的對她說道。
“你放心吧,我沒有那么容易被別人影響的。”那姌安慰似地拍了拍秦安的肩膀。
話不再多說,那姌跟秦安立刻進入工作狀態(tài)。
只是墨騫卻像是失蹤了一樣。
在那姌中場休息的時候,秦安忽然疑惑地問道。
“姌姐,怎么沒看到騫哥呢?”
那姌差點兒就要把剛喝進去的水給噴出來。
于是給了她一個質(zhì)疑的眼神。
“不知道呢,可能有他的事情要忙吧?”
還是不告訴她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昨晚對墨騫做了什么,一定會覺得沒臉再待下去了。
秦安剛剛失戀,如果再失去了工作,不知道她能不能調(diào)節(jié)好自己的心情。
據(jù)說這個時期的情緒會影響到自己的心理。
“真是奇了怪了,我一大早去找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奇奇怪怪的,你說他是不是背著咱們在搞事情呀?”秦安的好奇心又在發(fā)作了。
“你昨晚喝多了酒,可能把他給嚇到了。”那姌嘖嘖了幾聲,調(diào)侃的語氣讓秦安更加的不著頭腦。
“我喝醉酒以后,殺傷力得多么強悍才能把騫哥嚇到躲著我?”
秦安自己嘟囔著。
那姌撇了撇嘴,昨天若不是秦安歸來,恐怕今天尷尬的就是她跟墨騫了。
哎,他們?nèi)齻人此時是真的很尷尬……
但愿墨騫自己能想明白吧。
拍攝結(jié)束后,那姌很秦安回到酒店房間休息。
秦安一直處于忐忑不安的狀態(tài)。
那姌覺得秦安這樣下去,心情會越來越不好。
嚴重些會抑郁吧?
該怎么辦呢?
……
一周后,劇組轉(zhuǎn)移到南國最繁華的都市里進行拍攝。
在招募群眾演員的時候,好多人一擁而上,就連在街邊職業(yè)乞討的人都激動地起身加入人潮。
一個流浪漢高聲喊道:“我是那姌的親舅舅!讓我進去,我要見她!”
立刻吸引了劇組工作人員的所有目光。
墨騫很快問訊趕來。
那個流浪漢被帶到一間屋子里。
“你說你是那姌的親舅舅?有什么證據(jù)嗎?”
墨騫緊蹙著眉頭,極不情愿地坐在那個流浪漢的對面。
“那姌啊!你讓她跟我見一面,她肯定認得出我!”
流浪漢抬起頭來,黝黑粗糙的皮夫,頭發(fā)和胡須蔓延著,仿佛交織在一起亂糟糟的。
身上的雖然只穿了一件馬甲,也是臟兮兮的。
這個人的聲音略微沙啞,仿佛喉嚨里很不舒服一樣。
他才進來了一小會兒,猛烈的汗臭味兒夾雜著腐臭味兒就在房間里蔓延開來。
墨騫緊蹙著眉頭,忍不住伸手,一臉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你這個樣子,誰都認不出來的。我知道你的目的。
這樣吧,你也不容易,給你錢你去吃幾頓飽飯,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
別在這劇組里搗亂,影響不好。”
墨騫沒當回事兒,不知道這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更不知道是從哪里了解到了那姌的家庭背景。
不過穿成這樣來冒充的還是第一個。
花點兒錢,把這人給打發(fā)掉,別在南國給那姌丟人就行了,要知道某些八卦媒體可是最擅長[栽贓造謠]的。
“你這個人什么意思啊?我是她唯一的親人!你給我點兒錢就把我給打發(fā)啦?”
沒成想流浪漢卻不滿意這個結(jié)果。
“怎么著?大叔,你是想敲詐嗎?沒用的,有點兒智商的都不會張口就來的。”
墨騫不屑地搖了搖頭。
“敲詐勒索,是犯法的,你知道吧?”
墨騫笑了笑,他算是很客氣了。
“好,你說我敲詐是吧?我告訴你,我就在這里等著那姌來見我!她不見我,我就不走了!”
流浪漢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墨騫笑了笑:“行吧,既然您愿意在這里待著,那就待著吧。”
隨后墨騫就起身離開了,他是真的一會兒也待不下去了。
這個味道在南國這個炎熱的城市里,實在是太難聞了。
臨走時,他還回頭看了那個流浪漢一眼。
這個人就屬于不識好歹的那種,既然愿意賴著那就賴著吧,畢竟瘋子的話是沒有人會信的。
墨騫勾唇一笑,他的眼神逐漸深邃。
那姌還在積極地拍攝中,配合著導演和對手演員,一遍一遍地尋找著最合適最完美的版本。
墨騫坐在一旁看著那姌認真專注工作的樣子,寵溺地笑了笑。
自從那天忍不住跟她告白以后,他的愛意就再也收斂不了了。
可是那姌的身旁還有秦安,那晚秦安醉酒后發(fā)生的一幕幕還時不時的縈在腦海。
這么多天了,他們?nèi)齻誰都沒有提過那晚的事情。
秦安記不起來了,那姌選擇緘口不言,他更加不會主動提出來尋找尷尬。
所以,這一周,他們的生活都風平浪靜的。
好像那些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個鏡頭結(jié)束了,那姌繼續(xù)跟導演演員討論下一個鏡頭。
墨騫并不打算把那個流浪漢的事情告訴那姌。
一個想冒充那姌舅舅進行敲詐勒索的流浪漢而已。
不需要放在他的工作計劃里。
因為在劇組收工后,他特意往那個房間里瞥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那個房間的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
呵,也許是因為臭味兒被投訴,所以應該被保安請出去了。
墨騫也沒在意,跟著大家一起去聚餐。
酒過三巡后,不知道是誰多嘴,湊過來跟那姌八卦了起來。
那邊墨騫還在陪著制片他們喝酒,沒注意到她們這一邊。
“姌姐,我聽說今天選群眾演員的時候,有一個流浪漢號稱是你舅舅,然后就被騫哥給帶走了。”
“你想說什么?”秦安皺了皺眉。
“我只是聽一個副導演說得啦,反正我覺得那個流浪漢出現(xiàn)的不一般。”
那個女孩子說完就撤退了,跟旁邊的人喝起酒來。
可那姌卻蹙了蹙眉頭。
舅舅?她的舅舅不是失蹤了嗎?沒有可能會出現(xiàn)在南國吧?
“姌姐,你別聽他們瞎說,肯定就是個專業(yè)訛錢的流浪漢,這種事情在南國可多了去了。”
秦安挽住了那姌的手臂,把側(cè)臉貼在她的肩頭。
她才不相信一個流浪漢會是那姌的舅舅呢。
她寧愿相信那姌舅舅已經(jīng)死了。
那姌只勾唇笑了笑,對呀,她也不信呢。
……
某小巷里,那個邋遢的流浪漢晃晃悠悠地鉆進了一個荒廢雜亂的空宅里。
他一推開門,站在門口樹枝上的幾只雀鳥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只剩那根樹枝慣性搖曳著。
“你怎么回來了?”坐在院子里的那個中年人突然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不說你外甥女是大明星嗎?她連見你一面都不愿意!全程都是由著她經(jīng)紀人來打發(fā)我的。”流浪漢氣沖沖地指著那個中年人,然后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幅樣子,她是不會來見你的。”那男人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一道新鮮的傷口惹人注目。
粗糙的皮膚油津津的,狹長的鳳眸,眼角處還有幾個抽了線的疤痕。
左臉上有幾個一眼就看到的小黑痣。
下巴上還有一撮灰白相間的山羊胡子。
脖子上掛著一塊佛牌。
如果那姌在這里,一定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那個外甥女是不會見我的,我也拿不到錢,你還是想想怎么給文哥交代吧?”
那個流浪漢突然伸手把亂七八糟的胡子和假發(fā)全都扯了下來,露出一枚圓潤的光頭來。
“這個天,真是熱死了,好在那個經(jīng)紀人有些良心,給我?guī)нM那空調(diào)屋里待著,要不是保安把我轟走,我今晚沒準還能睡個好覺!”
‘流浪漢’抱怨著,脫下·身上令人作嘔的臟衣服,一頭扎進院子里的水池里。
又惹了一身魚腥味兒上來。
“你還是去開個鐘點房去洗個澡吧,真的是難聞得很,不怪人家保安把你轟出來。”
中年人一臉嫌棄地說道。
“有本事你去!你這個恐怖樣子,怕是連門都出不去!”
那個‘流浪漢’一臉嘲諷地看向他。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中年人的鳳眸微瞇,似乎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