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果可想而知,都等不及過后通知就直接否決了。”
“呵,別看她有點兒名氣,演技不過關說什么都沒用。”
那姌眨了眨眼,突然有些忐忑。
“下一個。”
那姌敲了門,得到回應后就走了進去。
“我看了你的資料,你還演過我的戲,我還有點兒印象。”坐在中間位置的就是嚴厲導演。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帶著一副近視眼鏡。
除此之外,他真的不是能讓人一眼就記住的長相。
一雙劍眉之下是猶如雄鷹一般銳利的眸子。
單這兩個配置,嚴導就注定與[慈祥、和藹]兩個字無緣了。
“你準備的是哪一場戲?”嚴導問道,語氣淡然,毫無溫度。
“我準備的是身為長姐懲罰親弟的那一場。”那姌說完,嚴導了然的點了點頭,“剛才艾曦文也試了這一場,你開始吧。”
嚴導話音剛落,那姌就緩緩閉上了眼睛,秀眉蹙起,似有千萬思緒縈繞。
她的呼吸逐漸變重。
嚴導緊緊地注視著她,然后讓旁邊的人給她搭戲。
那姌仿佛站在祠堂里,右手執一藤條,左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我警告過你,做事要腳踏實地,不能急功近利。”看似憤怒,實則在教導。
那姌再睜開眼睛時,她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那是一種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失望,還有心疼和不忍。
“可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那姌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個人時,眸中閃過銳利之色。
“今天,我就在這祠堂里當著父母的面兒…”那姌提到父母時,眸中含淚,語氣卻堅定,看似狠厲,實則心疼。
啪的一聲,那姌把手中的掃把拍向了那人的后背。
那人瑟縮了一下,又挺直了脊背,死咬著牙。
而她手中的[藤條]落下時,她眼中的淚再也繃不住了,滾滾而落。
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比一下重,而那姌淚眼婆娑的樣子又給人一種特別心酸難受的感覺。
長姐如母,打在弟身,疼在她心。
“你給我跪在這里好好反省!一時不服跪一時,一日不服跪一日!”那姌扔掉手中的[藤條]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處理的非常自然。
不止她自己入了戲,就連在座的幾個也都抹起了眼淚。
尤其是這部劇的編劇,她哭得稀里嘩啦的,“我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活著黎陽。”
那姌的情緒才被拉回了現實。
給大家鞠了一躬。
“還不錯,人物形象刻畫的很飽滿。
你的演技,我們心中有數了,這樣吧,你先回去等通知。”
嚴導的語氣放軟了,那姌覺得她已經成功了一半兒。
剩下的一半兒就交給現實吧。
那姌走出去時,也抹了眼淚。
這就讓她們猜不透了,難道那姌也被罵了??
“怎么樣?”墨騫緊張的迎了上去。
“咱們走吧,聽天命。”
“好。”
墨騫對那姌的實力很有信心。
“你試的哪一段戲,怎么還哭了?”
“當然要挑最精彩最復雜的一段戲。”那姌坐在車上補了補妝。
“是不是艾曦文也是試得那一段?”
“是,看來她也是下了功夫。”那姌笑了笑。
“人家比你紅還比你努力,你可不可以也長長心?”
“她背后是陳星、是岳來。
我只有我自己,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演技了。”
那姌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半紅不火的狀態,外加行業不景氣,琉景已經瀕臨倒閉。
她不能這樣下去。
“那姌,此時此刻,你還在熱搜上。”墨騫不禁要提醒。
“那又怎么樣?”
“你應該借勢…”
“我不需要。”
“好吧,當我沒說。”
車里的氣氛有些尷尬,那姌降下車窗來透透氣,一副墨鏡遮住了她的眼神。
那姌抿著唇,心情非常的難受,難道她真的該走上那條路嗎?
一路火花帶閃電,不顧一切的炒作著往上爬?
那以后她的標簽就只有[炒作女王]了,誰也不會想要再看她的本質和實力。
可她也不能看著琉景走到倒閉這一步呀。
她該怎么辦?
那姌此時仿佛站在一個路口,不知該往何處走。
——
隔了幾天,《解東風》就正式開播了。
她是女二號,前兩集出場并不多。
但是她也一直關注著,看著那些彈幕和評論。
有粉絲濾鏡和無腦吹,還有各種黑子的貶低。
這就是紅的代價。
你的任何缺點都會被放大,甚至黑子還會把你的過去全都挖掘出來,就是所謂的黑歷史了。
那姌淡然一笑,她看到剪輯后的片段,艾曦文的演技居然還是可圈可點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比你紅的人還比你努力。”
此時,那姌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那銘?這幾天我都有時間。”
是她的大弟給她打來的電話,提醒她,他考研的復試通過了,要一起慶祝一下。
然后緊接著是那煒的高考。
“騫哥,這幾天我沒什么通告吧?小銘他復試通過了,小煒也要高考。”
在這樣重大的日子,她這個姐姐必須在。
“沒有,就是有個綜藝要錄制一下,配合《解東風》的播出宣傳。”墨騫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我會趕回來的。”
“那我這邊沒問題,讓小秦給你訂機票?”
“謝謝。”
那姌想著與其把自己困在這種氛圍里,不如走出去,偶爾回家看看。
也許,能帶來新的感受,幫助她做出正確的選擇。
……
濱城,是一個海邊城市,空氣質量穩居全國第一。
每次回到這里,那姌都要感嘆一番,為什么自己會選擇津城那個繁華擁堵的城市。
那姌一下飛機,就找到了那銘舉著的接機牌。
“姐,歡迎回家!”那銘個子高挑,英俊不凡,伸手接過那姌的行李,把抱在手里的毛絨玩具塞給了那姌。
“布丁?你怎么把它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