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么?”
宋小離遲疑了一下:“沒什么。”
那次的事情給她留下了幽閉恐懼癥,現在一個人乘坐電梯或者身處密閉的空間她就會莫名緊張喘氣,但這種癥狀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她不想說。
顧景琛側身看著黑暗里宋小離模糊的側臉:“他們這么對你,你不恨他們嗎?”
“恨沒用。”宋小離說:“他們把我養大,我又不能對他們怎么樣,所以恨他們做什么?”
顧景琛突然抓住她的手:“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對他們做任何事,你想對他們做什么?”
宋小離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掙開他的手罵道:“神經病啊……我干嘛要對他們怎么樣,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就好了。”
“可是他們現在在招惹你!”顧景琛說:“難道你不生氣?”
宋小離無奈的說:“所以我在避開她們……說起來你也是欠的,明知道我不待見宋瑤,為什么還要把她拉進顧氏?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么。”
顧景琛:“……”
宋小離怨氣十足的抱怨開了:“我本來的計劃是想攪散宋瑤的婚事給她點教訓就行了,誰知道你腦子有坑,居然把她拉進顧氏,現在她得償所愿了,恨不得天天到我面前耀武揚威,我現在只要一想到上下班都要看見宋瑤那張臉,我這心里啊,就膈應得……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
“你知道宋瑤想進顧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嗎?”顧景琛問。
宋小離:“……”
她總不能說她那個不要臉的堂姐想泡他,然后從他身上拿一大筆分手費吧?
這話她說不出口,干脆悶聲說:“還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為了進你那個五百強企業,好發朋友圈裝逼嗎!”
顧景琛嗤笑了一聲,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你純還是該說你蠢,睡覺,這件事我會妥善解決,不過需要時間,你等著看好了。”
宋小離:“……”
雖然不知道顧景琛所說的妥善解決是什么意思,但他這個人從來不說空話,宋小離也就只能“等著看”了。
第二天,宋小離起床時那叫一個腰酸背痛。
坐在地上茫然了半晌,扭頭看見旁邊也睡得一臉扭曲與的顧景琛,宋小離拍了拍腦門,覺得她和顧景琛都有病,放著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地鋪,搞得兩個人都這么痛苦。
迷迷瞪瞪的爬起來,宋小離正在浴室里刷牙,外面有人按門鈴,顧景琛去開門,不大一會兒抱了一個袋子進浴室,當著宋小離的面把牙刷口杯和毛巾一一擺放好,然后拿了一套睡衣,看樣子是準備洗澡。
宋小離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無比自然的動作,含著滿嘴牙膏沫問:“你干什么?”
顧景琛淡定的背對著她開始脫衣服:“洗澡。”
“不是……我這還刷牙呢……不對,你把洗漱用品放我這兒干嘛?還要在我家洗澡?”
顧景琛脫衣服的動作一頓:“不放這兒我用什么?”
“你回家去啊!”宋小離崩潰道:“水費很貴的好嗎!”
顧景琛:“洗個澡能洗窮你?吝嗇鬼。”
宋小離含了一大口水,咕咚咕咚漱掉嘴里的牙膏沫,放下口杯和牙刷,拽著顧景琛就往外面走:“你回去,回去!在我這里睡覺就算了,還要在這里洗澡,你真把這里當你家了?”
顧景琛手里還抱著睡衣,無奈的說:“那你要我怎么辦?我昨晚穿這一身睡了一個晚上,現在感覺自己都快餿了……我洗個澡就回去!”
宋小離很堅持:“不行!要洗回你家去洗!”
顧景琛有些毛了:“我付錢行了吧!一次一百!”
宋小離:“這是錢的問題嗎?”
“不是你說水費貴才不讓我洗的嗎?”
宋小離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和她的牙刷口杯并排放在一起的洗漱用品,心口猛地跳了跳,總有種私人領地被強勢入侵的感覺,她硬氣道:“總之就是不行,你現在,馬上,立刻滾出我家!”
顧景琛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你讓我現在這幅樣子出門,要是路上遇到公司的人,被他們看到,那我還要不要面子?”
“你坐車怎么可能被看到……別找借口了!”宋小離轉身從浴室里把洗漱用品全都扒出來,往顧景琛懷里一塞:“走走走,我家不歡迎你,你別再來了!”
顧景琛被她推搡著往外面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拽住宋小離的衣領,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湊到自己跟前,低頭親了下去。
宋小離目瞪口呆,連反抗都忘了。
顧景琛的親吻一觸及走,末了還舔了舔嘴角,皺眉道:“你牙膏什么牌子?怎么這么辣?”
宋小離:“顧景琛,你干什么!”
顧景琛邪性一笑,松開她:“占你便宜啊,看不出來?”
宋小離:“……”
顧景琛把洗漱用品裝回袋子里,三兩下塞進旁邊的垃圾桶:“我這個人呢,從小到大很少有東西得不到,所以征服欲很強,你越是不讓我在這里洗澡,我就越想在這里洗澡,你等著吧,總有一天,你會求我在你這里住下來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
宋小離懵了足足十多秒鐘才反應過來,對著顧景琛出門的背影跳腳怒吼道:“顧景琛,別讓我再看見你!”
話音剛落,出了門的顧景琛又探了個腦袋回來,沖她做了個挑釁的手勢:“晚點公司見。”
宋小離:“……”
顧景琛走后,宋小離用了十多分鐘才讓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平息下來,他發現顧景琛就是個神經病,她惹不起還躲不起。
在她面前,顧景琛是典型的想起一出是一出,一會兒對她柔情似水,讓她覺得他對自己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殘留的感情的,一會兒又惡意滿滿的挑釁她,把她氣得吐血三升還不能發火,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他這明明是在捉弄她,還以此為樂。
宋小離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好幾圈,她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么來阻止他,不能讓他繼續下去,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