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縣是華夏有名的困難縣,而河沿村是乾縣里最為貧困的一個村子。
站在門口,放眼望去,都是泥磚造的屋子。
有的屋頂上還蓋著稻草。
人們大多穿著補(bǔ)丁疊著補(bǔ)丁的衣服,扛著農(nóng)具。
很明顯是從田地里回來的。
姜郁拽了拽身上明顯短了一大截的棉襖子,覺得這個世界對她這個小可憐充滿了惡意。
這下子,姜郁也能理解為什么原主一心想要離開她大伯家了。
原主她大伯母,從一開始就沒把原主當(dāng)成親戚,而是當(dāng)成了傭人。
按照原主的這個年紀(jì),是應(yīng)該去上學(xué)的。
但是大伯母死活不肯,說是女娃讀書有什么用?以后還不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
于是她把村里貼補(bǔ)給圓柱度錢,全都沒收了起來。
并且讓原主每天天不亮就去上山割豬草喂豬。
回來后還要做一大家子的飯。
忙碌了一整天,原主餓極了,就多吃了點,大伯母就罵罵咧咧的,一把將原主手里的碗給扣到了桌上,并且拿起棍子就將原主一頓打。
想起這具身體上的淤青,姜郁覺得她之前那一腳輕了點。
應(yīng)該一腳送她上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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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河沿村,再往北走十幾分鐘就是一座大山。
冬天天色暗的很快,姜郁走到山下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沿著上山的一條小路上山。
路旁的草叢里,窸窸窣窣的,時不時傳來幾聲蛐蛐聲。
涼風(fēng)正朝著姜郁吹了過來。
姜郁攏了攏棉襖,面不改色的抬手撫平了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這天氣……
原主沒被打死,就要被凍死餓死了。
多虧了原主身上僅剩的一丁點原女主光環(huán)。
姜郁喘了口氣,走了十幾分鐘的路就不行了。
原主的身體得有多差。
把頰邊枯黃毛躁的頭發(fā)別到耳后,姜郁一邊往山里走,一邊四下里打量著能夠入眼的獵物。
山里面應(yīng)該有不少的野味的吧?
姜郁一手掐著腰,覺得腳下的步伐有點沉。
這地方哪哪都能遇見人,還不能來個瞬移。
真是累死個人。
正準(zhǔn)備再抬腳往里面走,右邊傳來了一陣?yán)呛俊?
還有什么被砸到地上的聲音。
姜郁舔了下干澀的唇瓣,有吃的了。
撥開路邊半人高的草叢,姜郁朝著聲源處走了過去。
走近了,姜郁看見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正騎在野狼的背上。
赤.著上身,皮膚上有不少的傷口。
一只手死命扯著野狼厚厚的皮毛,另一只手里握著一塊尖銳的石頭。
男孩的頭發(fā)很長,長及肩膀處。
不大的臉上也有不少的傷痕,灰撲撲的面容上沾染著血絲。
那一雙眼睛卻是亮得驚人,閃著如野狼般狠戾的光芒。
男孩兩條纖細(xì)的腿用力夾著,騎坐在野狼的背上,任憑野狼怎么甩,都甩不掉。
“嗷——”
野狼一雙幽綠的眼睛被頭上流下來的血跡遮擋住,發(fā)出一聲友誼何時能的哀嚎。
男孩手里的石塊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野狼的腦袋上。
像是極其兇惡的大型野獸,對準(zhǔn)目標(biāo),至死不休。
每一次動作,都帶著絕對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