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仰著下巴,看了眼狍子逃命的墻頭。
微不可見的輕嘖了一聲,逃得倒挺快的。
在民國,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有洗衣機。
把先前買的衣服用清水洗了一下,掛在晾衣架上,姜郁回房間換了身衣服。
晚上要去樂迪,白色的旗袍感覺不太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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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姜郁就出門了。
臨離開,姜郁特地把小院里鯉魚精的氣息給抹掉了。
偶爾打一打怪是可以的,放松放松,但是三天兩頭就來一個,就很煩了。
路上看見有賣糖葫蘆的,姜郁順手買了一個。
吃到一半,一輛黑色福特從身邊擦身而過。
姜郁維持著咬糖葫蘆的動作,抬眸望去,就和后車座的男人漆黑幽沉的眼眸對上。
姜郁:“……???”
姜郁面不改色的咬下一顆,然后移開視線。
大白是有車的人。
老子也想買車。
冷白昳艷的臉最后消失在白色的簾子后面,封厲寒凜冽的眸子才轉了回去。
看到后視鏡里,新來的副官和開車的小兵八卦的眼神,封厲寒輕描淡寫的掃過去。
兩人立刻做賊似的移開視線。
新來的副官還特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把后視鏡調整了一下,好讓封厲寒看不到自己。
在少帥身邊做事,就要不聽不問不知道。
據說,之前那個被送去挖煤的張副官,就是廢話太多。
希望我不要被少帥送去挖煤礦。
阿門!
封厲寒斂下雙眸,遮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喜歡吃糖葫蘆。
可愛……
想到剛才姜郁咬糖葫蘆的樣子,封厲寒努力壓下唇角的弧度。
真有那么好吃?他沒吃過這東西。
要是她喜歡,以后結婚了,他就雇一個賣糖葫蘆的回來,每天專門給她做糖葫蘆吃。
男人微微泛著古銅色的手指屈起,在膝蓋上輕敲了兩下。
再想到姜郁剛才穿的衣服。
白色大衣,內搭暗紅色旗袍。
像是這冬夜里一朵燃燒著的玫瑰。
還是帶刺的。
想要再近一點。
再近一點。
遠遠看著,可是遠遠不夠的。
街道兩旁,逐漸亮起的路燈,透過車窗,跳進車廂里。
將男人鬼斧神工的臉分割成兩半。
一般隱在暗處,帶著些許的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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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在樂迪門口的小攤上買了一束白玫瑰。
那個氣運小女主,不討厭。
進門,就聽到熱鬧無比的起哄聲。
“夏月!夏月!夏月!”
一聲高過一聲。
姜郁眨了眨眸子,粉絲見面會?
再往里面走一點,入目就是一片昏黃的燈光。
很容易勾起人們曖昧的情緒。
穿著兔女郎統一服裝的女服務生們手捧著托盤,在人群里穿梭著。
舞臺上,是一身大紅色旗袍,化著濃妝的夏月。
旗袍叉開得很高,很符合夜總會的氛圍。
身后還有十來個伴舞的女人。
夏月舉手投足間都是風情萬種,嗓音是偏沙啞的性感風格。
配合上夜總會里高昂的氛圍,讓姜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
紙醉金迷。
姜郁找了個地方坐下,靠在軟沙發背上遠遠看著夏月。
臺上的夏月也看到了臺下的姜郁,紅唇勾起一抹撩人的笑,引起一片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