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榮鳳霖問姜郁,“鐘柏年死了嗎?”
姜郁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拔著白狐毛毯上的白毛,輕唔了聲。
死了。
連渣都不剩了。
榮鳳霖沉默了半晌,沙啞道,“你會離開我嗎?”
姜郁眨巴眨巴眼,側頭看他。
“不會。”
老子怎么會離開大白呢?
大白,要寵著,要慣著。
榮鳳霖笑了,猶如和煦三月里的春風。
許是孤單怕了,即使是見到一絲光亮,也要緊緊抓住不放。
更何況是讓他的世界都變得有色彩的她。
一輩子都不能放了。
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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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鳳霖,你真要娶那個女人啊?”
孫黎搖著折扇,沒個正行的趴在欄桿上,一臉幽怨的嘟囔著。
從小到大,除了被他爹揍過,還有榮鳳霖揍過,他京城小霸王害怕過誰。
就這么被一個女人揍了兩次,毫無還手之力,簡直丟死人了。
上次被暗一拎回安王府,他爹上來就是一頓竹筍炒肉絲。
也沒管他身上被姜郁揍得一身傷。
然后不顧他娘求情,硬是把他關了禁閉。
百花宴結束后,因為京城局勢亂,他又被繼續關了起來。
直到現在才翻墻溜出來。
一出來就聽到了榮鳳霖要娶媳婦兒的消息。
就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要娶誰了。
榮鳳霖骨節分明的指尖捏著白玉茶杯,淺酌一口。
這些天,他開始放權給小皇帝,手下的政務也就少了不少。
日子也清閑了不少。
早就膩了這無止境的爭權奪勢的日子,榮鳳霖準備成親后就帶著媳婦兒去游山玩水。
聽到孫黎這么說,從不遠處河里大片的睡蓮收回視線,斜眼瞥了他一眼。
嗓音淺淺,裹著無限柔情。
“只能是她。”
孫小世子莫名的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孫黎嗤了一聲,揮了揮手“行吧行吧,本世子就等著你被家暴的那天。”
榮鳳霖嘴角的笑意微不可見的一滯。
想起昨晚上溜到姜郁房間,想要更進一步,然后就被姜郁摁著揍了一頓。
榮鳳霖不禁放下手里的茶杯,淺淺嘆了口氣。
誰讓他就非她不可了呢。
要是別人,早就丟了命了。
而她這樣,反而越看越喜歡。
榮鳳霖抬手按了按眉心,他如今有點受虐傾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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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攝政王大婚。
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被請來了,滿滿當當幾十桌。
榮鳳霖穿著大紅喜袍,嘴角噙著笑,和好不容易哄著再一次蓋上紅蓋頭的姜郁當著眾人的面拜了天地。
小皇帝坐在上席,戰戰兢兢,差點連筷子都握不住了。
母后說了,攝政王放權給他,是為了降低他們的防范,好一網打盡。
丞相就是這樣被攝政王除掉的。
小皇帝暗戳戳摸了摸小心臟。
這個皇帝他不想當呀!誰想要誰就拿去吧!
他好怕攝政王對他下手啊。
做皇帝什么的,他只想活命啊!
然而,成婚后第三日,榮鳳霖上朝時,就提出了辭去攝政王的王位。
嚇得小皇帝差點從龍椅上摔下去。
下了朝,連忙和劉太后商量攝政王想要當皇帝,他該怎么辦。
而榮鳳霖,正和姜郁在南下去江南的馬車上。
看著頭枕在自己腿上,捧著本書看的姜郁,眸底帶著淺淺光華。
與其孤獨的坐在那攝政王位上,不如和眼前的人一起。
走遍大江南北。
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