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敏忙捂著手機,腳丫子踹在賀霆驍腿上。
“項總,謝謝您的關(guān)心,醫(yī)生來查房了,我先掛了。”
她放下手機,又踹了下賀霆驍。
“還讓不讓我跟領(lǐng)導(dǎo)好好說話啦?人家跟你差不多大,有沒有對象就不清楚了,我跟他不熟!
賀霆驍聽到差不多大,臉色就有些不虞,聽到不熟就陰轉(zhuǎn)多云了。
但他還是對這個項總有了些警惕。
星跡不是小公司,員工那么多,顧小敏才入職沒多久,請個病假至于么?
電話那頭,項佑回過神,眼中還帶著幾分黯然。
他主攻血癌,梁安寧是他的最后一個絕癥病人。
之后到處做無國界醫(yī)生,也沒有接觸過血癌了。
醫(yī)患之間摻雜了私人感情,成了他行醫(yī)的障礙。
之后縱使治好再多的人,唯獨治不好的那個,成了永遠的遺憾。
項佑嘆了口氣,驀地想起剛才聽到的那個質(zhì)問的聲音,有些熟悉……
應(yīng)該是顧小敏的男朋友吧,醋勁還不小。
顧小敏身體穩(wěn)定下來后,就出院了,又搬回了頂層的公寓。
市中心有地鐵去公司,還是挺方便的。
賀霆驍說要配輛車,她拒絕了,理由是不會開。
“那就再配個司機。”
“好啊,我要小鮮肉!
賀霆驍只得把副卡又塞給了顧小敏,勒令她花卡里的錢。
“喵嗚~喵嗚~”
門一開,顧小寶就繞著顧小敏不停蹭啊蹭的,嘴里還哼哼唧唧的,又像撒嬌又像埋怨。
顧小敏也抱著貓不松手,甚至晚上趁著賀霆驍不注意,帶著顧小寶睡在了客房。
賀霆驍擰了擰門把,有些咬牙切齒。
這反鎖的習(xí)慣絕對不能姑息了。
“小敏,小寶的廁所在外面!
顧小敏一愣,對哦,怎么把這個忘了?
聽到里面開鎖的聲音,賀霆驍好整以暇的準(zhǔn)備進去,就看到顧小寶被一只小手從門縫里塞了出來,門再度關(guān)上,他的笑意頓時凝在了嘴角。
顧小敏的聲音隔著門板傳出來,“我病還沒好呢,有點虛。晚安!姑娘!”
賀霆驍一哽,虛什么虛?腎虛嗎?
他跟地上的顧小寶大眼瞪小眼,總感覺從一只貓的眼里看出了嘲笑的意味。
雖然顧小寶也被放了出來,但賀霆驍還是決定,要結(jié)束它獨一無二的地位。
顧小寶被看得背脊發(fā)涼,毛刷地豎起來,跑了。
賀霆驍捶了下門,郁悶的回房,在心里安慰自己,顧小敏回來的第一晚,暫且放過她。
華星影視基地——
顧小敏跟同事們打著招呼,真有些不好意思,她請假的時候比在這里工作的時間還多了幾天。
老文蒲扇大的巴掌拍著她的肩膀,聲如洪鐘:“小敏啊,你這小身板真不行啊,跟文哥一起擼鐵吧!”
“不了吧,文哥我笑點太低了,擼鐵容易出事。我以前聽說有個人在擼鐵的時候聽相聲,笑岔氣讓鐵給砸斷了幾根肋骨。這事兒還上了慕城新聞呢!”
文哥臉色有點發(fā)青,捂著胸口,哽咽道:“……那個人就是我!
顧小敏同情的看著他,世界還真是小呢。
“文哥,你對擼鐵還沒有陰影么?”
“我不聽相聲不就完了么!要說陰影,我有個哥們才是,這輩子再也沒進過健身房了!就連路過,腿都發(fā)抖!就是搞攝影的老布,那次他腿舉裝逼,把腿撐直了,就突然一下子,來不了勁了,半月板幾秒鐘之類就斷成了幾塊,賊慘了!”
“……”
“咋地,這個新聞你沒看過?”
“沒……”
老文就有些不平衡了。
嘻嘻哈哈了一下,顧小敏就回到了工作位。
現(xiàn)在她要做的是把一個國外的劇本給翻譯過來,以供編劇改成翻拍。
中午的時候,她有些不舒服,便沒有跟同事一起去吃飯,而是躲在廁所里。
雖然最痛的癮頭已經(jīng)過了,但還有些輕微的癥狀。
顧小敏坐在馬桶上,雙臂抱著自己,體溫忽冷忽熱的……
項佑站在洗手池前,仔細的清潔著手。
沒當(dāng)醫(yī)生后他的潔癖還在,一天能洗很多次。
余光瞥到女洗手間有人打著哈欠、目光渙散的走出來,他目光驟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