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敏沒有注意到賀霆驍的眼微不可查的放空，因為她自己也有些恍然。

此情此景，為什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經歷過似的。

大概是太舒適，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短發吹干總是很快，一首歌的時間都不到。

顧小敏想，如果她是長發，這時間就能延長點。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兩人默契的都沒開口，像是沉溺在某個夢境中，不想出來。

賀霆驍輕輕放下吹風機，轉而攬住她的腰，下巴抵在清瘦的肩上。

顧小敏僵了幾秒，便放松自己，靠在這個越來越熟悉的懷抱。

不要想太多吧，她認識的是現在的賀霆驍。

五年前的事情，跟她沒關系。

不想、也不需要，挑明什么。

只要他沒有別的女人，心里想著誰也罷，不要表現出來，她就試著，當作不知道。

感覺到懷里的身體貼近，賀霆驍的手臂又收緊了些，

他放縱自己沉迷在找尋了很久的寧靜溫暖里。

窗外，枯竭一冬的枝頭冒出新芽，嫩黃的迎春花搖曳生姿。

似乎寓意著新生和希望。

直到很久以后，賀霆驍回想起來，才知道什么是，最遠的距離。

這個清晨，不同于以往。

還沒睜開眼，兩個人都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體溫。

在昨晚那個擁抱過后，一切都發生得順理成章。

賀霆驍在顧小敏的耳邊啞聲說道：“今天出太陽了。”

照得臥室格外亮堂。

得不到回應，他故意用下巴新生的胡渣去蹭她泛著紅暈的小臉。

“別鬧……”顧小敏氣若游絲的呢喃著。

她累得手指都不想動彈，不然就會一巴掌糊他的大臉上了。

賀霆驍不再鬧她，在額頭上親吻了下，就神清氣爽的去了浴室洗漱。

這份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上班。

事實上，要不是今天有兩個重要會議，他就陪著她翹班了。

賀霆驍看上去還是老樣子，但下屬們明顯感覺他有些變化，比如好說話了，對待辦事不利或者犯錯的人，不再如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難道是溫度升高的緣故？

竟讓人在賀總身上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春天般的溫暖……

對此，郭意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驕傲。

頂樓那套公寓，賀總已經要他辦理過戶給了顧小敏，他就知道兩個人的關系變質了。

慕城的氣溫越來越高，也更陰晴不定，今天還穿著短袖，隔日就得套上薄襖。

因為賀霆驍買給顧小敏的衣服太多了，她便將一件房改成了衣帽間。

每日的換裝就像是在玩奇跡暖暖。

顧小敏已經辭了茶樓服務員的工作，但客服還在繼續，工作日也盡量穿平價的品牌。

盡管賀霆驍早就把自己信用卡的副卡給了她。

總得有個工作，賺得再少也得工作，不能當無所事事的米蟲。

顧小敏倒也不是勞碌命，就是打從心底反感待在家里，每天等著他回來的生活。

雖然吧，當客服的那點薪水著實寒磣，還交不起這里的物業費。

好在賀霆驍也沒說過讓她辭職的話。

現在生活也算是穩定下來了，可以正式考慮下以后做什么了，總不能當一輩子客服。

周末，顧小敏跟賀霆驍也起了個大早，手牽手一起去菜市場。

比起專人送到家里，他們更喜歡親自去采購。

顧小敏覺得，能和賀霆驍一起走在這種不那么高檔整潔的場所，似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沒那么遠。

賀霆驍則是喜歡這種人間煙火的氣息。

拎著滿滿的新鮮菜肉經過垃圾桶的時候，顧小敏耳尖的聽到有微弱的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