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聲尖叫從臥室中傳出,將林浩從睡夢中驚醒。
講真,他才睡了不到兩小時,失眠期間內心的掙扎,實在很難用言語形容。
在聽到這聲尖叫后,他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蹦起來,然后沖入臥室。
“發生了什么事?你……”
林浩話沒說完,一只枕頭砸過來,正中他的臉。
枕頭掉落到地上,他與白茉四目交匯,白茉的眼睛瞪得老大,驚呼道:“林醫生,怎么是你!我……我怎么會在這兒?難道你把我給……”
白茉身上裹著一條薄薄的毯子,連件內衣都沒穿,林浩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她不這么想就怪了!
她的表情十分復雜,如果是其他人,她還能哭喊著沖上去拼死拼活。
可是,偏偏是林浩!
林浩實在尷尬得很,輕咳一聲,道:“白茉,你先冷靜一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先問你,你記不記得失去意識前發生過什么事?”
白茉努力冷靜下來,喃喃自語道:“我記得,我周經理讓我去給包廂客人送酒,有個瘦瘦的客人很兇,非要我喝一杯,我喝了之后,頭好暈,剩下的事,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林浩的額頭一片黑線,這個小丫頭也太單純了,竟然隨便喝別人的酒,不中招才怪!
好在那兩個禽獸沒在KTV內直接施暴,而是把她帶離,否則,林浩連救她的機會都沒有!
不對,林浩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兩人將KTV的工作人員帶走,為毛KTV的負責人沒有半點阻攔?難道說,那個周經理和那兩個禽獸是一伙的?
還有一件事讓林浩納悶,忍不住問道:“白茉,你不是在手機店上班嗎?怎么又去KTV上班?那個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小姑娘,不諳世事,不是給狼送肉嗎?要不是我夜里剛好出門,看到有人把你抱上車,你現在的情況,恐怕就不是這樣了!”
林浩說到這兒,白茉一臉震驚,她完全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人下藥。
回想一下昨晚發生的事兒,周經理那古怪的笑容,就算白茉再單純,現在也明白了真相。
她咬了咬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那般楚楚可憐的姿態,真是我見猶憐。
“林醫生,那我……我有沒有被他們……”
“你放心吧,他們估計不想在KTV動手,才把你帶走,所以,你并沒受到任何侵犯。對了,你被喂了春、藥,還是藥力極強的那種,所以,治療你的方法比較特殊。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對你做出那種事,而是用針灸手段,幫你排出體內的藥力。因為治療的時候必須得脫衣服,所以我才……冒犯之處,實在萬分抱歉!”林浩十分認真地說道。
白茉微笑搖頭,道:“林醫生,您救了我,讓我沒被人凌辱,這是天大的恩德,我怎會怪您?至于我為什么去KTV上班……”
白茉說到這兒,眼淚忽然忍不住,如決堤般涌了出來。
“我媽媽生病了,要好多錢!我要掙錢給她治病,KTV的工資高,我才去的。但是,林醫生,請您相信我,我只是給客人送送酒水果盤,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我一件都沒做過!”白茉的語氣有些著急,極力解釋著,眼淚像不要錢般流淌。
林浩嘆了一口氣,拿來幾張紙巾,遞給她。
白茉接過紙巾,擦著眼淚,抽噎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浩忽然想起什么,去客廳,將白茉的衣服拿了過來。
林浩有點兒糾結,內衣褲都被白茉撕得不成樣子,完全不能穿,看來她只能真空了。
想到這兒,林浩咽了咽口水,腦中不由得邪惡起來。
他將內衣褲的事兒告訴白茉,白茉咬了咬嘴唇,用糾結的目光看了林浩一眼,林浩沒反應過來,還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
“那個,林醫生,您能先出去嗎?我……我要穿衣服了。”白茉醞釀了很久,小聲說道。
林浩這才反應過來,連說好幾聲抱歉,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關上門時,不小心摔倒,狼狽得很。
臥室里的白茉忍不住笑出聲,然后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真傻,都被他看光了,還糾結這個干嘛?唉,我該怎么辦,難道要他負責?他救了我的命,我還要他負責,是不是太過分了?”
林浩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腦殼,一副十分苦悶的樣子。
太丟人了!
作為未來的高富帥,他剛才的表現,實在太屌絲了點!
白茉很快穿好衣服走出來,那是件工作服,顏色比較深,哪怕里面什么都不穿,也不至于太透。
不過,有兩點還是隱隱凸起,仔細看,還能看到。
白茉有點兒扭捏,她還是第一次這么穿,十分不舒服。
林浩想了想,跑進臥室,在購物袋里掏出一件薄外套,那是他昨天剛買的秋裝。
夜里下了場雨,今天天氣轉涼,穿這衣服正合適。
林浩將外套披在白茉身上,道:“外面有點冷,加件衣服吧。KTV的工作,能不做就別做了。昨晚的事兒,很有可能是有人處心積慮想害你,要是再在那兒上班,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證還能救到你了。還有,無論你以后在哪兒上班,都得多長幾個心眼,知道不?”
白茉輕輕嗯了一聲,她當然知道林浩讓她穿外套的原因,她要是就這么出去,肯定會被人圍觀,她的臉皮可掛不住。
她將衣服穿在身上,擋住胸前的美景,然后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想在那兒上班,可是,我媽的病還需要很多錢治。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看著她死!”
“你媽得了什么病?要不我給她看看?”
白茉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您治不好的。我媽是尿毒癥,晚期,目前靠透析維持生命,醫生說,換腎的話還有一定幾率可以存活。可是,換腎至少要四十萬,我拿不出那筆錢。我想把腎換給我媽,結果配型失敗。我爸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死了,二十年來,都是我媽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操勞過度,得了這病。我要治好她,哪怕用我這條命換她的命,我都愿意干!我不想讓她死!”白茉說著說著,眼淚又吧嗒吧嗒往下流。
即便她發現自己被扒光,也沒有流一滴淚,可是,一提到她的母親,她的淚水就止不住。
林浩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窮人啊,病不得!
“她現在在哪兒?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她在市二院腎內科住院,我每天晚上下班后都會去陪床……哎呀,這下糟了!我昨晚沒去醫院,她肯定會擔心的!我的手機……我的手機還丟在KTV儲物柜里,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呀!”白茉焦急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林浩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不用著急,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去,我就在市二院上班,剛好順路。”
“真的嗎?那我們快點去吧!”
林浩不禁苦笑,道:“你太急了,總得讓我換身衣服吧?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得注意點形象。還有,不管我能不能治,看是一定要看的,說不定,我有辦法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