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韻的表情只僵了一秒,之后便森森然笑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那你就去告訴他吧!你看他會不會相信你說的那些鬼話,會不會再轉(zhuǎn)頭來對付你這個曾經(jīng)給過他難堪的人!你別以為你曾經(jīng)得罪過他,只丟個健身房教練的工作就算了事了,他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你在C市再也混不下去你信不信!就你干的那點勾當,你當真以為你保密得特別好?”
Frank臉色沉郁下來,眼神里涌著一股讓人極為不舒服的陰寒,他死死盯著顧之韻:“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啊,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顧之韻漫不經(jīng)心地笑。
這附近的一片都是燈紅酒綠的酒吧夜場,F(xiàn)rank經(jīng)常混跡于這里,所以認識他的人就多,熟悉他的人也多。
顧之韻早就花錢買到了消息,知道了Frank在給一個社會上的有名人物當小弟,雖然混得不怎么樣,只是眾多小弟里很不起眼的一個,但偶爾,也能幫“大哥”做上幾場生意。
所謂的生意,無需賣消息的那人點明,顧之韻就算用腳趾去想也能想得明白,像Frank那樣毒癮極大的人,所做的生意自然也是與毒脫不開干系。
Frank的臉色很難看,在酒吧繚亂的各色燈光里,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像變了一個人,眼神陰狠、可怖,像極了電視劇里殺手們起了殺心時的模樣。
“怎么,你還想殺人滅口?省省吧,你與其有時間對付我這個快死了的絕癥患者,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完成我讓你做的事情,二十萬,對于現(xiàn)在的你來說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吧?二十萬可足夠你做好多事情了。”顧之韻露出循循善誘的笑容,“怎么樣?如果你不做,我可就找別人了。”
Frank咬了咬牙,“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我先和你說好,害人的事情我不做,即使是我做了,錢拿了我也怕是沒那個命花。”
“放心吧,我不讓你害人,我只是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了,很不甘心。”顧之韻笑笑,十分嫵媚動人的模樣,抬手輕勾了一下小手指,將Frank召過來,在他耳邊開始了竊竊私語。
……
元宵節(jié)將至,譚惜從過年起就一直悶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悶就是十多天,整個人都快長出霉來。
陸離看她每天除了看韓劇就是對著電腦敲敲打打?qū)懶┪恼拢岵黄鹗裁淳瘢睦镆彩切奶鄣貌恍小K灿刑嶙h過讓譚惜先去他的公司隨便謀個職位做著,可譚惜卻覺得以他們的關(guān)系,讓她去陸離的公司她會有種奇怪的感覺,所以這件事也就一帶而過,再也沒有說起過了。
“后天媽她要去一趟廟里,應該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你要自己一個人在家,倒不如你把寧甜她們都請到家里來,還有你大學那些玩得好的同學,咱家自打搬到這里也沒通知過什么人,這次就算是請她們來認個門,一起吃頓飯,再玩玩鬧鬧,也好維系一下你們之間的感情。”
晚飯過后,陸離對正在準備著飯后水果的譚惜提議。
正在將水果切塊的譚惜聞言抬起頭,眼里也有幾分向往期待。
“我從美國回來后就一直沒怎么和那幫同學聚過,連同學聚會找我都被我推了好幾次,我其實也早就有和她們聚一聚的想法,這次真的是個不錯的機會。”
陸離點點頭,“我記得你大學時候除了寧甜,還有幾個玩得好的朋友,你們也該多走動多聯(lián)系,你的朋友太少了,社會上的人心思又復雜,還是大學同窗之間的情誼深厚純潔。”
“那我明天就打電話約她們后天下午過來。”譚惜彎彎唇,將手里切好的水果塊用水果簽串了,遞到陸離嘴邊,“還是叔叔懂得疼人,知道我在家里悶得快要抑郁了,讓我找朋友來家里玩。”
“你看你最近心情不好,身上也瘦了,我可不想你再瘦個幾斤,抱起來一點肉都沒有,摸著全都是骨頭架子。”陸離煞有介事地皺眉說。
譚惜笑罵他沒個正行,最后端著水果盤跑去客廳了。
……
“我的天吶,你家也太大太豪華了吧!”
一個震驚夸張的聲音傳入譚惜的耳朵,回頭看,是從下車起就一直瞪圓了眼睛緊緊盯著眼前別墅猛看的楚月。
對于她的反應,譚惜只是淡淡微笑,沒有作答。
“譚惜,從上學的時候我們就都知道你家里有錢,你的吃的用的和我們都不是一個檔次,后來我們聽說你家里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本以為……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看,你過的居然還是這樣錦衣玉食的日子,甚至比以前更好了。”一個溫溫柔柔的女聲,袁思夢臉上掛著柔和淺淡的微笑,她掃了一眼這套帶花園帶地下車庫的豪華獨棟別墅,眼里的情緒說不上是嫉妒還是什么。
相較于這些同學,寧甜的反應就平淡很多,她甚至還有些不滿地挑刺。
“那邊的別墅都是七百多、八百平的,一千平的也有,怎么你家陸離就這么摳,只給你住這五百多平的小破房子啊?”
楚月聽到寧甜的這句“小破房子”,差點就嘔出一口血來,她立刻做出了一個抱拳的姿勢,眼神哀求:“兩位有錢的姐姐,拜托你們就不要刺激我們這些窮人了好嗎?這么大這么豪華的別墅被您說成是‘小破房子’,那我和我老公住的那套二十多年房齡的五十平米小公寓算什么?茅廁嗎?”
“差不多。”寧甜哈哈笑著,隨口開著玩笑。
“這棟房子只有我和我老公,還有我婆婆一起住著,五百平米足夠了,其余的,要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房間一個個都空著,閑置著可惜不說,還怪嚇人的。”譚惜微笑說道。
帶著幾個同學通過了別墅的小花園,進到了里面,譚惜招呼著她們,“你們隨便坐,隨便玩吧,茶幾上有零食和飲料,你們要是餓了就先墊墊肚子,我剛打了電話問王薇薇她們,這會兒她們都還堵在路上,等她們都到了我們就開飯。”
袁思夢環(huán)視了一圈樓上樓下,狀似隨意地問了句:
“譚惜,你老公不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