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寧甜不能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秦商。
林朝暉不明白地看著從始至終都沒有瞥過他一眼的秦商,不解這個突然冒出的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總該不會是搶親?
“您是?如果您是來參加我們訂婚儀式的賓客,還請您到那邊就座!北M管心里有著不滿,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林朝暉還是盡可能地表現出自己的紳士風度。
“她不會和你訂婚了!鼻厣虙吡艘谎哿殖瘯,雖然那眼神沒有任何含義,可在林朝暉和所有人看來,那就是赤裸裸的輕蔑、漠視。
一名身著金色禮服的婦人原本面帶微笑地站在后臺,見狀,立刻提了裙擺面帶驚怒地走過來,一面試圖將秦商喝走,一面又要壓低聲音,避免讓今天來到這里的人們看了笑話。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又在胡說些什么東西!”林母瞪著秦商,語氣威脅,“你最好趕快離開,否則我們就要叫保安了!”
“那就叫吧,總之,今天她不能和你兒子訂婚了!鼻厣逃孟掳鸵恢笇幪稹
底下的賓客們都已經開始面帶興奮地議論?磻,是這個圈子里大多數人樂衷的事。
林母細細瞧了瞧秦商,半晌,臉上綻出不屑的冷笑。
“你是來砸場子的?呵呵,年輕人,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糊涂就做出什么你無法承擔后果的事,今天這個訂婚儀式對我們兩家人來說很重要,我不管你是什么來頭,和我家兒媳婦又是什么關系,總之請你識相些,盡快離開,以后也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家的人!
秦商漫不經心地應對:“阿姨,您現在叫‘兒媳婦’還有些早吧?況且您真的以為我只是一時沖動才跑來這里的嗎?實不相瞞,今天這個訂婚儀式,我是毀定了。”
寧甜在一旁連話都不太說得出了:“秦商,你……”
“你先別說話!鼻厣糖扑谎,又將視線轉向林朝暉,“不好意思,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是屬于我的,我恐怕不能讓給你!
這又是什么戲碼?電視劇里的霸道總裁式搶親嗎?
譚惜和陸離坐在底下,為寧甜開心之余,又不得不為后續的收場發愁。
如今被秦商這么一鬧,無論訂婚儀式有沒有被成功破壞,寧、林兩家在這個圈子里也都大大丟了一回臉,寧家倒還好說,林家遭受這么大的羞辱,定是要全部將氣撒在寧家身上,輕易不肯罷休了。
寧甜站在臺上,聽著秦商這些挑釁意味十足,卻又端的讓她暖心的話。
“你怎么來了?”寧甜還是忍不住出聲。
“不是和你說了,先不要說話!鼻厣虥]好臉色地瞪她。
寧母站在臺下,憂心如焚卻又不知所措。她的本意是上前去趕走那個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男人,可寧父偏偏不讓。
“你去了又能解決什么?你看那小伙子的模樣,是鐵了心要破壞今天這個場子,而且你仔細看咱閨女的眼神,可不就是對那小伙子有意思么?你就由著他們鬧吧!”
寧母氣得不輕,“哪有你這樣當爹的?一點正經都沒有!秦家的那小子要是真的喜歡咱閨女,又怎么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之前給他們安排相親他們都相不到一起,現在又來湊什么熱鬧?”
“說不定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不過現在總歸還不算太遲,我們還是想想等會怎么收場吧!”
寧甜望著秦商,嘴唇翕動,本意是想說幾句罵他的話,可才張了嘴,心情就莫名其妙地委屈得不行,險些直接哭出來。
“寧甜,這是你的朋友嗎?你不愿意和我訂婚你可以直說,你為什么要找人在這種場合下羞辱我們林家、給我們家難堪?”林朝暉白著臉,抑不住心中騰起的怒火,“你這下讓我們家以后怎么做人?我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要怎么下臺!”
還未等寧甜開口,秦商就已經譏笑著出聲。
“你這人真是好笑,明明是我自己突發奇想,就想來砸個場子,你不敢跟我對峙,卻要拿一個女人泄憤,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林朝暉的臉又漲成了紅色,“你們一對狗男女,沒有好東西!”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夠被臺下坐得近的賓客聽見。
“不是說林家的小兒子彬彬有禮,很有涵養嗎?這怎么還罵人。 庇腥丝礋狒[不嫌事大,故意大聲將底下人的心思往林朝暉身上引,“而且他還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女方,這也太沒教養了!”
“還真是,不過他大概也是因為男人的尊嚴被挑釁,氣急了吧,情有可原!”
那些議論聲沒有刻意壓低,一句句地鉆進在場人的耳朵里,林母的臉色鐵青,走到一旁叫來了什么人,示意他先將賓客都送走。
“這就不讓看了?沒意思。”所有人大失所望。
譚惜被陸離牽著,跟隨著離場的人群往酒店外走,她不時回頭望望,掩飾不住擔憂。
“我們在外面等等吧!标戨x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細心替她披上,“早知道就該多拿一件衣服出來,你這禮服這么薄,凍到了怎么辦?”
“我心里在跟著上火呢,哪里還會冷?”譚惜嘆氣。
陸離揉揉她的腦袋,笑她:“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可真多,與你有關的,與你無關的,你都要跟著摻和!
“寧甜是我最好的朋友!”譚惜深埋著頭。
陸離一伸臂將她攬進懷里,見她情緒實在不穩定,到底不忍心,只好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放心吧,秦商既然肯在今天來找她,就說明他心里還是有寧甜的,無論是站在朋友的立場單純不希望她草率訂婚也好、還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不希望自己有好感的女人投進別人的懷抱也罷,他心里總歸是有她的。”
譚惜在他的懷抱里點頭:“我希望他是第二種……否則,寧甜的心會更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