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入了‘為善團’?”餐桌上,陸離擰著眉詢問她。
譚惜給他夾了一塊肉,聲音輕松活潑:“是呀,我早就聽說過有這么一個組織,現(xiàn)在我也想進去體驗一下,正好再交一些朋友,我的朋友太少了,能約出來聊天吃飯的統(tǒng)共就那么兩個人,你也是知道的。”
“你想交朋友去那里不好,偏偏往那個地方鉆。”陸離很是無奈,“且不說那個組織時常舉辦一些古里古怪的活動,就單說那里面的人,她們中又有幾個是真的奔著‘為善’去的?”
“你就別為我擔心了,那些太太又不會吃人,左右我在家也待得無聊,不如就和她們一起參加些活動,有益身心。”譚惜巧笑嫣然。
陸離還是皺眉。
現(xiàn)在譚惜已然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他恨不能就讓她什么都不做,只待老老實實待在家中被他養(yǎng)著、疼愛著就好,她現(xiàn)在要去“為善團”那個組織,他實在無法放心讓她和那群心思詭譎的女人們在一起。
“陸離,你沒辦法一直藏著我的,既然我們已經(jīng)彼此表明心跡也決定重新在一起,那這個圈子里的無論是光鮮還是黑暗,我們都要勇敢地直面,再說,除非我們從此找個山林隱姓埋名地過日子,否則,哪個圈子又不是如此呢?”
“你總有那么多說辭,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別無所求,只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地在一起。”陸離說著,就忍不住離開位置湊到她的身旁去抱她親她,“我從前沒覺得,原來只是這樣簡單地面對面吃飯,我就已經(jīng)幸福到什么都不想去做了。”
譚惜被他親得癢癢,一連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隨后又用手指戳了他胸膛:“你別想找借口偷懶,今天你洗碗。”
“行,再讓我抱一會。”陸離把頭埋進她的頸間,嗅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感覺這幾日里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個擁抱里逐漸褪去,“譚惜,等我們一同熬過這次,我們就……”
“麻麻!”陸離的話還沒有說完,等等就一個箭步?jīng)_進了飯廳,“快去看妹妹,妹妹又……”
之后的話沒說出口,陸離回頭瞪著等等,父子倆就這么大眼瞪小眼。
等等不愧是一等一的聰明,明白自己這咋咋乎乎的一聲喊破壞了他粑粑的好事,登時心虛地退后了兩步,“還是算了,你們就先忙吧!”
譚惜推開仍抱著她的陸離,有些尷尬地起身,叫住快要離開的等等:“妹妹她怎么了?”
“妹妹她又尿了!”
換尿布、換衣褲、撤下被染染尿濕的床單被褥,統(tǒng)統(tǒng)扔進洗衣機再擰一圈快洗,順便放好水給染染洗澡,水溫不能太涼了也不能太熱了,洗完還要吹干這小家伙防止她感冒。
陸離在旁邊看著她跟個陀螺似的忙來忙去,覺得這忙忙碌碌的一幕十分溫馨,同時也讓他很是心疼。
“原來照顧孩子是這么辛苦的一件事。”陸離忍不住低喃感慨。
那么她在美國獨自帶等等的那三年,又是怎樣度過的?
“我們請個月嫂吧!或者讓小區(qū)的小時工定時過來,我不想看你這么辛苦。”陸離倚著門框,看譚惜在那里疊著染染的小衣服。
“不用,家里也沒有太多事情,犯不著的。”
“可你不是參加了‘為善團’嗎?那個組織時常有活動,有時還需要跨省出行,你覺得你可以把兩個孩子也都帶著一起參加嗎?”
“我已經(jīng)給等等聯(lián)系好了幼兒園,離家不遠,那里有給孩子準備早餐午餐,至于晚餐,如果我真的去了外地一天半天地回不來,只要我打一通電話,他們也會幫等等都準備好的!”
陸離皺起了鼻子不高興:“你想的這么周到,那染染呢?”
“等我真有事的時候,就把染染送到寧甜那里,讓她先幫忙照看著。”
“那我呢?”陸離的語氣更加不爽。
譚惜彎彎唇,不用回頭都知道這個醋勁兒極大、且誰的醋都亂吃的男人又不高興了。
“你是三歲小孩子嗎?還需要我來操心。”
陸離的臉色臭得厲害,“我是你的男人,是你余生里最該操心的人。”
“大男子主義。”譚惜翻翻白眼。
陸離郁悶得厲害,一想到譚惜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加入了那個什么“為善團”,心就氣得癢癢,好像不把這個自作主張的小女人好好收拾一頓,他心里就舒坦不下似的。
陸離的聲音忽然輕下來:“我們之前在美國買的那些安全套,還沒有用完吧?”
“我給扔了。”譚惜笑瞇瞇。
陸離一怔:“怎么扔了?”
“之前是兩個孩子都不在,現(xiàn)在我們接他們回來了,總不能讓孩子看到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吧?四五歲,可正是愛翻箱倒柜的年紀呢。”
陸離磨牙嚯嚯,聽著這女人振振有詞,決心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過去后,就讓這女人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少兒不宜”。
“今天還要處理公務到那么晚嗎?”疊好了衣服,譚惜回首看他。
“嗯,你先睡,不用等我。”
譚惜頓時心疼,“你晚上那么晚睡,早上就那么早就起來,每天連5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都不到,這樣下去身體怎么吃得消?”
“所以就勞煩你每天早起為我泡咖啡了。”陸離親了親她額頭,“不用擔心,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了。”
“希望如此吧,陸離,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你說過你不會再放開我,所以你絕對不能倒下。”譚惜嚴肅了小臉。
陸離點頭,又忍不住在她臉上唇上細細密密地吻著。
“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很多眷戀的東西,不會說倒就倒的。”他在她耳畔說。
他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耳廓,讓她耳朵癢癢的,心里也有些亂。
“保持距離!如果這個樣子讓孩子看見了可怎么好?”譚惜紅著臉,用一根手指推開他。
陸離的臉頓時黑下來,第一次,他開始后悔為什么早早就把兩個孩子給接回來。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