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話讓邵林楠的表情起了變化,她有些怨恨地盯著陸離,憤憤然開口:“你又憑什么坐在這里警告我?在外面養(yǎng)著我的是你爸爸,想要和你媽離婚的也是你爸爸,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怎么不干脆去找你爸爸說?”
“我以為你會更識趣一點(diǎn)的。”陸離冷眼看著恨不得撲過來打他的邵林楠,很顯然,這個女人二十多年的忍耐已經(jīng)到達(dá)了臨界點(diǎn)。
“我如果是那種識趣的人,早在十年前你媽媽派人找我的時候我就離開你爸了。”邵林楠也不怕了,將包包往旁邊的椅子上一甩,“你以為你媽媽不知道我的存在嗎?她早就知道!只不過她一直都選擇了忍氣吞聲而已,所以現(xiàn)在你又來為誰出頭?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把你們陸家折騰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爸爸還不可能決定和你媽媽離婚!我真是要謝謝你了。”
陸離靜靜聽著,沒有被她近乎無賴的態(tài)度所激怒。
“二十年了,我與你爸相識的時候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jì)而已,當(dāng)時我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來我們學(xué)校視察,不茍言笑讓人看著就生畏的男人,我頂著來自于所有人的壓力,這么多年不結(jié)婚、不交男朋友,就是等著有一天你爸爸什么時候想明白了,想通了,能夠結(jié)束和你媽媽的那段政治婚姻然后跟我走!”邵林楠回憶著,傾吐著,每說一句,就好像重現(xiàn)了一遍舊日的時光。
二十年的地下情人生涯已經(jīng)煎熬盡了她全部的忍耐和心血,她已經(jīng)沒有勇氣和力氣再去承受下一個二十年。
“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jī)會,你又憑什么來剝奪我幸福的權(quán)利?”邵林楠一字一頓,目光凌厲望著陸離。
“到底是誰在剝奪誰的幸福呢?你破壞人的家庭,竟也能這么理直氣壯,到底是你的想法偏激,還是你……腦子不好?”
陸離輕蔑地笑笑,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那個被他說得臉色變幻的女人。
“我與你說不通,也不想再多費(fèi)口舌,你是怎樣想的就怎樣去做吧,最后看看你堅持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你那樣堅持。”
邵林楠坐在那里看著陸離走出包廂,直到他走后好一會兒,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突突跳得厲害。
陸離到底是久居高位的人,一個言談一個舉止,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什么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都像是他胸有成竹,卻偏要看小丑跳梁般的惡劣感覺。
緩解了很久才壓下那種心快跳出胸口的感覺,邵林楠慌著臉翻出手機(jī),連忙撥通了陸父的電話。
……
“要來喝一杯嗎?小帥哥。”
寧甜歪斜著身體,舉著酒杯的手搖搖晃晃,努力瞪了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清醒。
“抱歉,她喝醉了。”譚惜尷尬地向路過的男青年道歉,隨后一把奪過了寧甜的酒杯,語氣責(zé)怪,“你到底想怎么樣?你爸媽給你安排的相親你既然不喜歡又為什么要去?去也就算了,你又為什么要直接應(yīng)下來訂婚?”
寧甜打了個酒嗝,酒氣熏天,“政治婚姻而已,不答應(yīng)得爽快點(diǎn),我難道還要欲拒還迎一番嗎?”
“真受不了你。”譚惜搖搖頭,直接給秦商撥了電話。
等秦商趕過來的時間里,譚惜漫不經(jīng)心地開始四處打量。
像酒吧這樣的場所,從來都不缺風(fēng)流俊美的公子少爺,此時還迎面朝她走來了一個。
燈光有些晃眼,等到那人走近了,譚惜才看清楚了他的臉。
竟是上次在晚宴外面有過“布丁之緣”的簡辛。
“好巧。”簡辛笑瞇瞇跟她打著招呼,“居然在這里遇見了,這是何等的緣分,不過……這位是?”
“我朋友。”譚惜禮貌微笑,順便把寧甜快栽到椅子下面的腦袋給抬上來。
簡辛十分自然地在她們對面坐下,隨后才狀似紳士地問:“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譚惜有些無語,他既然都坐下了,這個時候任誰也不會煞風(fēng)景到說“不可以”吧?
見她點(diǎn)頭,簡辛唇邊的笑勾得更深。
“簡辛,是吧?因為這個名字很有趣,所以就記下來了。”譚惜微笑,“上次在晚宴上動手打了你妹妹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沒關(guān)系,她的性格我很了解,一定是同你說了什么欠打的話吧。”
譚惜沒有否認(rèn)。
“我和我那個妹妹一向不怎么親厚,你如果因為她而和我生分,我恐怕會很傷心的。”簡辛托著腮,滿臉笑意。
“不會。”譚惜笑了一下。
簡辛召來了酒吧衣著性感的服務(wù)生,對她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春光視而不見,“一杯藍(lán)色瑪格麗特,一杯果酒,謝謝。”
“那杯果酒,該不會是為我點(diǎn)的吧?”譚惜問。
“正是。”簡辛點(diǎn)頭。
譚惜面帶豫色,“抱歉,我可能坐一會兒就得走了,可能沒辦法喝酒。”
“如果剛才的那兩杯酒都是你付錢呢?”簡辛綻著招牌笑容,“還記得上次我們說過的嗎?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該是你請我了。”
譚惜釋然了一些,又實在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簡辛喝酒:“這個沒有問題,可我真的不大能喝酒,我的胃不是很好,雖然是果酒……”
“Witer!”不等她的話說完,簡辛就打了響指叫回先前的服務(wù)生,“把剛才那杯果酒換成果汁,不加冰。”
“謝謝。”譚惜低頭道謝。
“謝什么?是你付款哦。”簡辛笑吟吟地,“你怎么會來這里?是為了接你身邊的這位爛醉如泥的朋友嗎?”
譚惜點(diǎn)點(diǎn)頭。
“你這位朋友我似乎有點(diǎn)印象,好像就是剛才,她攔住我,還說了什么,要來喝一杯嗎小帥哥……”簡辛好笑地掃了一眼寧甜,“喝醉了就胡亂搭訕,這個習(xí)慣可不大好。”
原本已經(jīng)“沉睡”的寧甜忽然動了動胳膊。
“那你又是誰?還沒喝醉就敢過來搭訕。”寧甜滿嘴酒氣地抬起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