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我只是關(guān)心你而已,你何必這么針對我?”曹祖瑜微斂了笑意,眼中有著掩飾不去的不悅。
陸離的視線根本懶得落到她身上,直接越過去,看向站在門口的陸母。
“媽,您先回去吧,公司不是聊家常的地方!
陸母不聽他的,踱著步子走進來轉(zhuǎn)了一圈。
“不是聊家常的地方,那你們是在這里聊些什么?我倒是想聽一聽!闭f著,她的眼神就定在了譚惜身上。
譚惜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想打,反正陸母也一向不待見她,她再怎么有禮貌,也不過是熱臉去貼冷屁股而已。
“媽,我的事情不用您管!标戨x的面色更冷了一些。
“我是你媽,你的事情不用我管,難道還要外人來管么?”陸母意有所指。
曹祖瑜壓下心中的不快,又綻了一張笑臉去拉陸母的手臂。
“伯母,您別生阿離的氣,阿離他不是那個意思!
陸母重重冷哼一聲。
“媽,您回去吧!标戨x的語氣沒有絲毫緩和。
“我就不回,你叫保安來趕我吧!”陸母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看樣子,是真打算就坐在這里不走了。
譚惜把餐盒里的最后一口飯送進了嘴里。
因為吃得太急,喉嚨里噎堵得難受,她拍了半天胸口也沒順下去。
“吃那么快做什么?又沒人和你搶!标戨x注意到她的動作,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手中。
譚惜喝了大半杯的水,才感覺好受了些。
“我吃好了!弊T惜快速收拾了一下用過的餐盒和一次性筷子,隨后站起身,和陸離點了個頭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标戨x也蓋上餐盒的蓋子,喚了門外的助理進來收拾。
譚惜回眸望著他的動作。
陸離用濕紙巾擦了把手,拎起外套走到門口:“媽,您在這里坐著吧,我出去一趟!
“你、你去哪啊你!”陸母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我還有事!
曹祖瑜看著陸離和譚惜并肩的身影,心底的火都快從七竅里噴出來。
“阿離!你有什么事還要出去做,該不會是與工作不相干的私事吧?”
“嗯!标戨x冷漠回應(yīng)。
曹祖瑜咬了牙,“我爸爸已經(jīng)在C市住了一段時間了,如果你有那個時間,不如去……”
“沒空。”陸離直接拖了譚惜走出去。
如果不是還有別人在,曹祖瑜此時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怒氣,將這里的東西亂砸一通了。
他居然敢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和那個女人拉拉扯扯,他對她百般緊張,萬般維護,可為何對她卻總是惡語相向,連一絲絲的好臉色都吝嗇于給她?
“這孩子……真是氣死我了!”陸母捂著胸口,氣得連眼皮都不知該怎么翻了。
曹祖瑜眸中神色陰晴不定,想了又想,她還是抑制住火氣,上前去扶了陸母。
“伯母,您別氣壞了身體,我相信阿離他只是暫時被迷住了而已,到最后,他一定會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隨著譚惜一同下了樓,陸離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今天你叫我來,到底是有什么事?”譚惜望著陸離。
“沒事就不能叫你來了嗎?”
譚惜皺了皺眉,“總要有個理由吧!
“想見你!标戨x頓下腳步,瞳色幽深,“想和你一起吃飯,幾天看不到你的臉就會心煩意亂!
譚惜的腳步?jīng)]停,將驚訝與其他情緒都悄然隱匿在了眸底。
“陸離,我們之間還能有其他話題嗎!
“可我暫時只想說這個!
譚惜加快了腳步,更遠(yuǎn)地將陸離甩在了后頭。
看著她逃跑般的匆忙步伐,陸離很想去追,卻不知該站在什么立場去追。
縱然這些時日里譚惜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但這并不代表她心里已經(jīng)原諒他。她對他短暫的溫和,不過是出于感激,像面對一個雪中送炭的的救命恩人,再怎么感激,卻終究是設(shè)了一層心防。
陸離眼睜睜看著譚惜攔了一輛出租車,只回首匆匆點頭算作道別。
秋后的烈陽,照得他眼角發(fā)酸。
……
在回家的半途中,譚惜又接到了寧甜的電話。
她約了譚惜去喝下午茶,而且語氣低落,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一向粗神經(jīng)的寧甜竟會有這個時候,那就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譚惜有些擔(dān)心,于是報給了司機寧甜短信發(fā)來的地址。
順著酒吧里狂閃的燈光,譚惜找到了坐在角落悶頭喝酒的寧甜。
“你所說的下午茶,就是這些嗎?”譚惜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寧甜抬頭掃她一眼,胡亂把桌上的空酒瓶劃拉到一邊。
“你來了。”
見她少有的萎靡,譚惜擰眉擔(dān)心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到這里來買醉!
寧甜又抿了一口酒,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譚惜,我覺得我完蛋了!
這一句著實把譚惜嚇了一跳,她連忙坐下來,緊張地詢問:“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還是……”
“你想什么呢?”寧甜翻了翻眼皮。
“那是什么事?”譚惜詫異。
寧甜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我覺得……我愛上了一個人!
這下輪到譚惜來翻眼皮。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
寧甜滿面郁結(jié):“我這次是真的栽了!
“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愛上了秦商。”
譚惜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想不到這對活冤家,還真有看對眼的時候。只不過看現(xiàn)在的樣子,只怕是寧甜有心,秦商無意。
“革命尚未成功,你不繼續(xù)努力,在這里喝‘下午茶’有什么用?”
寧甜又翻了翻眼皮。
“關(guān)鍵他是個花花公子!他泡夜店,女人在他身邊,從來都不會超過三天,全C市的夜場女人都快被他玩了個遍。”寧甜越想越覺得憋屈,不明白自己腦子里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會愛上秦商那樣她從前最是厭惡的男子。
寧甜說的這些,譚惜倒是沒法幫秦商開脫。
當(dāng)初她還和陸離在一起的時候,秦商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幅樣子。流連夜場,處處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