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太太出軌事件持續升溫,各大新聞網站不斷跟進,所有媒體都默契地將顧之韻其人諷刺得體無完膚,稱她為當代潘金蓮,將她做過的惡劣事跡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列舉成表,供網友感慨唾罵。
而與此同時,C市警方也掌握了顧之韻害死方夢嫻的證據,有人匿名向公安局郵寄了一個包裹,里面是那一天晚上,顧之韻設計灌醉方夢嫻,并把她隨意丟到包廂里的完整錄像。
經核查,錄像沒有虛假成分,顧之韻的罪行已經是板上釘釘,她想脫罪也脫不掉了。
經受打擊的顧之韻歇斯底里,她不愿相信自己要在監獄中度過幾年的事實,經過幾天的折騰,孩子也掉了。
最后在醫院的時候,醫生還苦笑著和她說,他早就勸過她,以她的身體條件,再想生孩子是絕無可能,如果只吃補品就能補全后天缺陷,那這世上哪還有那么多人不孕終生?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不自愛,刮宮次數多了,哪是點紫河車就能補過來的。
就在顧之韻被送進監獄的那一天,陸離出現了。
顧之韻眉眼憔悴,在看到陸離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甚至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陸離眼底的冷漠,頓時就明白了這一切。
她的眼淚滾滾流下來,問陸離:“為什么?”
陸離站在她面前,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
“之韻,你錯就錯在把我當成了傻子,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天衣無縫么?其實我哪一件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顧之韻淚眼模糊地搖頭,“阿離,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那時肚子里還有我們的孩子……現在那個孩子沒了!他還沒有成型!”
“之韻,那不是我的孩子。”陸離輕聲說,“那個孩子,是你和Frank的。”
“你說……什么?”
陸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個孩子是你和Frank的,每天晚上陪伴你的,都是他。”
“不、不,這不可能!”顧之韻瘋了一般想要撲過去,卻被一旁的警察及時按住,“陸離,你算計我!你不是愛我嗎?你怎么會算計我!”
“可你又何嘗不是在算計我呢?我們這樣互相算計,很公平。”陸離唇角勾起一抹笑,從顧之韻的角度看,那笑冷極了,像是帶了能夠冰凍人的溫度,“只不過,最后的贏家是我而已。”
顧之韻幾乎快要站不住,“陸離,你早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我的第一次不是你的,你早就知道我那層不過是在醫院500塊錢補來的,你什么都知道,對不對?”
“對。”
他的確早就知道這一切,以他的地位和人脈,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只要范圍是在C市之內,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呢?
可他曾經愛過她是真的,曾經對她的那些好也是真的,他明知道她并不是單純地愛上他,她愛上的是他身后的權勢、地位,可他總是一次次地心軟,一次次地,想要忘掉那些事情,一心一意地對她好。
直到他對譚惜的心發生了轉變,被那個從前吵吵嚷嚷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所吸引,這更讓他對顧之韻的心不斷變淡。原本他真的打算兌現他的諾言,照顧她一輩子,可她做的那些事一件件在他腦海中,讓他不斷累積失望,最后一手促成了今天的局面。
顧之韻冷靜了一會兒,忽然對陸離說:“我要見譚惜。”
陸離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要見譚惜。”顧之韻又重復了一遍。
“我可以幫你問一問她,可她會不會來見你,是她的事。”陸離轉身,翻出手機撥通了譚惜的電話。
譚惜正在午睡。也不知道是冬日的原因,還是懷孕的關系,她最近總是特別嗜睡。有時候等等醒了,她都還沒醒,三兩次之后,等等也習慣了,自己翻出嬰兒床,跑到客廳里去開電視。
接到陸離的電話,譚惜皺了眉,自從上次他落荒而逃之后,兩人就沒再聯系過,他現在打來電話,又要做什么?
“譚惜,之韻想見你。”
還在迷蒙著的譚惜立刻清醒了,隨后她看了看日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她在哪兒?”
……
一個小時后,顧之韻如愿見到了譚惜。
或許兩人都沒有想到,再相見時,兩人竟是隔著一層冰冷的窗。
看著對面容顏憔悴,像是在短短幾天里老了十歲的顧之韻,譚惜如鯁在喉,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譚惜,你看見我這樣,是不是很得意?”顧之韻冷冷地笑了一下。
“顧之韻,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如果你叫我來,只是為了譏諷我幾句,那我們還是不要再談了。”譚惜說著,起身就想走。
“我和陸離,是在C大校園里認識的。”顧之韻忽然換上了一副傾訴的口氣。
“那時候是夏天,我老早就知道學校里有陸離這么一號人——他太耀眼了,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學習成績、家庭背景,他都出色得像是一個夢,我最初不知道他是官二代,雖然心里喜歡,可也沒有刻意接近的意思,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有一個很不錯的男友。”
“可是后來我聽室友說,陸離的家里似乎有什么人是當大官的,不僅如此,他們家連經商都很有一套,光是別墅豪車就海了去,所以,我動心了。”
“動心之后,我就開始打聽陸離喜歡什么樣的女孩,他喜歡清純的,所以我就燙直了長發,穿上一身白裙子,去他常去的地方在他眼前晃。”
“再后來,我們就戀愛了,我甩了之前的男友,認認真真地和他在一起,我承認我接近他的目的不純,可我啊,心里早就愛上他了。像他那樣優秀的男人,只要是在他身邊的女孩子,有誰能逃得過愛上他的命運呢?”顧之韻說著,看她一眼。
“后來我才知道,他和你是有婚約的,可那又怎么樣?我看上的男人,誰也不能搶,更何況你們之間只有一句父母玩笑般的指腹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