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惜,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會對你不利嗎?”陸離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
“我不知道,你的心那么多變,我怎么會知道?只是,你沒有機會對我不利了,我現在與你沒有任何關系,我是虞瑞的妻子!我們彼此就當成從未遇見過對方,今后互不打擾,好嗎?”譚惜哀求著說。
互不打擾?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還要說出多少往他胸口里捅刀的話?
陸離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里的不快,“譚惜,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總之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出對你、對等等不利的事!之韻她得到這樣的結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這其中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壞,就算我再怎么不好,也絕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無所謂了,陸離,那些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你到底還要這樣和我劃清界限多久?”陸離心頭躥上了一絲怒火,這幾日他設計這一系列的事情,騰不出功夫露面,可他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這個口口聲聲說他的事情與她無關的小女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明了,自己怎么就像個毒癮入髓的癮君子一般,沒有她,渾身上下哪一處骨頭都在叫囂抗議,等真正聽到她的聲音,又被她三言兩語攪得心煩意亂,五臟六腑都在抽抽拉拉地疼。
“不對吧,我們之間不是早就已經劃清界限了么?我現在已經結了婚,難道你還要我再做你的情人?”譚惜譏誚地說。
陸離咬咬牙,“譚惜,等這段時間的事情結束之后,我當面和你說。”
“我不想聽,再見。”譚惜掛斷了電話,又隨后關了機,心里的沉重,并不比陸離少。
顧之韻雖然壞,可她現在畢竟還懷著身子,陸離就算早就識出她的真面目,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將她推到這步田地。看報紙上說的,她似乎還間接害死了一條人命,那可是有牢獄之災的!
譚惜坐在客廳里,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顧之韻雖然不值得同情,可陸離的所作所為,實在讓她心寒到了極點。這個男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可他不動聲色,像一只沉睡的老虎,你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亂,他頂多抬抬眼皮,可你如果真的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你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樣深沉的心機……
而此時的陸宅,更是已經混亂到了極點。那群記者不知從什么地方知道了陸宅的地址,十幾輛車圍在陸宅的外面,記者們坐在車上,車門都不關,只等著顧之韻走出來。先前有人過去敲門試探,傭人給開了門,最后還是顧之韻瘋狂地沖過去把門關上,并且尖叫著讓那些記者快點滾。
從前顧之韻風光的時候,這些記者每天都在琢磨著怎么吹怎么捧她,可她現在倒了,人人都想在她身上踩一腳,巴不得她拿刀出來砍人才好,那樣社會影響力就會更大。
“阿離,你怎么還是在關機?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生我的氣了對不對?”顧之韻一遍一遍地撥著那一通根本不可能撥通的電話,眉眼憔悴地喃喃自語著。
過了會兒,外面又有人在敲門,顧之韻瘋了似的,沖出去開了門,發狂地吼著:“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問問問,回家問你們媽去!一群低賤的……”
下面的話還沒有罵完,就見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站在門口,冷冰冰地看著她,隨后亮出了工作證,“顧女士,根據‘龍鳳’新聞的報道,我們需要您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記者們都在他身后圍著,舉著相機“咔嚓咔嚓”拍個不停。閃光燈晃得顧之韻快要睜不開眼,更有的人,相機都快舉得貼到她臉上了。
“報紙上的事,怎么能當真?這些吃飽了撐的記者,整天就知道瞎寫。”顧之韻有些慌了,卻還是一口咬定阿嫻的事情是記者胡編亂造的。
“是真是假我們自會分辨,請您跟我們走一趟。”警察無動于衷,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顧之韻害怕得不行,如果他們真的能查出多年前的那件事,那她是免不了要吃牢飯的,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出事以來一直沒有露面的陸離,和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現在警察已經找上了家門,她也只能跟他們走這一趟。
“那你們稍等我一下,我換一身衣服。”
“嗤,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還想著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出門呢?”有記者在一旁不屑地譏諷她。
顧之韻忍氣吞聲地關了門,心里早已將那個記者罵了個狗血噴頭,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些平時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的臭屌絲,現在也敢踩到她頭上來了。
她換了一身阿瑪尼休閑套裝,全身上下總價值20萬以上,她心里慌得很,只有這些東西才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跟著兩位警察上了警車,一路上記者們舉起相機猛拍,并且立刻傳回了自己所在的新聞社搶首發,還有記者在她身后追著問一些刻薄極了的問題:“陸太太,請問您是否曾在夜場害死自己的同行姐妹?聽說您是嫉妒自己的姐妹被大方的金主包養,請問是否屬實?您這些年沒有負罪感嗎?”
顧之韻憤怒地看了一眼漠然走在她身邊的兩位警察,“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這些人這么擾民,你們不管一下嗎!”
兩位警察看她一眼,漠然地說:“抱歉,他們只是在你身后正常講話而已,這里既不是您的住宅,也不是您的院子,我們也沒有權利制止。”
這話的意思,就是擺明了不想管她的事。
她的那些過去被扒了個底朝天,現在不僅是C市人,基本上大半個中國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她惡劣的人品和復雜的心機,人人都厭惡她到了極點,連人民警察也不例外。
顧之韻氣憤得不行,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從包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夢燒集團的律師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