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話,任誰也能聽出敷衍的意味。
顧之韻登時不開心起來,穿著那件怎么看怎么土氣的禮服,在鏡子面前左照右照,臉色沉得厲害。
還是柜員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吹捧著:“太太,您的丈夫可真有眼光,這件是上周巴黎時裝周走秀的最新款,是法國超模Alice上臺的那件,咱們這里總共也就拿到那么幾件,這禮服穿在您身上,可比在Alice身上好看多了!”
這一番吹捧,顧之韻的臉色總算好看了那么一絲絲,也不管柜員說的是實話還是在唬她,當下就飄飄然起來。
“那這件就給我包上吧,對了,你們這里還有沒有超模走秀的款了?都拿出來給我看看!鳖欀嵉靡獾卣f。
這就是有錢人和窮鬼的差距!瞧剛才譚惜那副寒酸到了極點的模樣,恐怕是買不起這里的衣服的,她買不起還要來逛,多半是攀上了虞瑞那個人傻錢多的公子哥!
是了,只有傻子才會被那個賤女人所迷惑!顧之韻瞟了瞟陸離,見他還坐在沙發(fā)上不知在想著什么,心底滿滿的泛著酸。
為什么凡是被譚惜接近的男人,都會被她的那副狐媚樣子迷惑住呢!
“太太,這些東西我都給您包起來了,一共是三十萬九千六,您刷卡還是現(xiàn)金?”柜員一下子賣出去這么多,樂得嘴都快合不攏了。
顧之韻不耐煩地將陸離的黑卡拍在柜臺上,聲音沒好氣著,“當然是刷卡,你見過誰拿著三十多萬現(xiàn)金來逛街。俊
柜員的笑容不變,拿過那張卡劃了幾下,心里卻是在不屑。
剛才的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她這個老公,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里!一看到剛才那個漂亮又有氣質(zhì)的女子,那眼睛都快貼在人家身上了,她還在這里得意。
一看就是費勁心思擠進豪門,又不受寵的那種虛榮女人!這種女人她見得多了!
雖然心里不屑,但她嘴上還是說著:“太太,已經(jīng)好了,感謝您的光臨。”
顧之韻拎起那些有些重的袋子,見陸離還在那里發(fā)呆,也不上來幫她拎,于是走過去,撒著嬌說,“老公,你看我拿了這么多,你怎么都不知道幫我一把的!”
陸離抬眼看她,然后平靜地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那些東西,率先走了出去。
這下顧之韻更有面子了,有個陸離這么帥又多金的老公,帶出來必定收貨一大批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她喜歡極了那種眼神。
她三兩步跟上前面的陸離,挽住他的手臂,聲音嬌媚:“老公,我買了這么多禮服,可是沒有包來搭配,上次我買的包已經(jīng)過季了,你看……”
陸離的腳步頓住,環(huán)視了商場一圈,“賣包的專柜在哪里?我?guī)闳ベI。”
顧之韻欣喜地指了指電梯,“那我們上樓!”
“嗯!标戨x沒什么表情地答應(yīng)。
等到了四樓的時候,顧之韻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
譚惜和虞瑞正在專柜前,虞瑞抱著孩子,帥氣地站在那里,對譚惜看中的包進行評價。
“怎么哪里都有他們?”顧之韻咬了牙,拉著陸離就要往回走。
陸離卻紋絲不動,偏頭淡淡掃她,“你不是說沒有包配禮服嗎?為什么要走?”
顧之韻無話,只能任由他拉著去了。
譚惜也看到了他們,只瞥一眼就轉(zhuǎn)開了目光,彎著唇問虞瑞,“這一款怎么樣?你再敢說不好看試試!”
“這款倒是不錯,對得起這個價格,可是——顏色淺了些,不太適合冬季拎!庇萑鹨槐菊(jīng)地回答。
顧之韻瞥了一眼譚惜手中的包,心下冷笑,故意用他們可以聽到的聲音對陸離說:“老公,那款包我也有一個,那是夏季款,都已經(jīng)過了兩個季了!這家商場居然還擺出來賣,你說可笑不可笑啊?”
譚惜臉色不變,將那包放回了原處,淡淡對虞瑞說:“我們走吧。”
顧之韻瞧著她那副不痛不癢的模樣,氣得不行,上前兩步攔住譚惜,“你剛才不是要選包嗎?剛好我也要買,不如我讓我老公順便買一個給你吧?就當是你辛苦照顧等等的禮物了。”
“奇怪,我照顧我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辛苦?”譚惜摸了摸等等的小腦袋,輕笑了一聲,“你這種沒有孩子的人,不懂!
這一句,簡直比無數(shù)句臟話還要惡毒。
顧之韻的臉色當時變了,“譚惜你什么意思?你帶了個自己在國外生的野種回來,你驕傲得不行是吧?”
“你說誰是野種?”一旁的虞瑞臉色也寒下來,“等等是我們兩個的孩子,你不要自己是野種,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你同病相憐!”
顧之韻差點沒站穩(wěn),荏弱的身子晃了幾下。
她的確是野種,她媽媽是小姐出身,當初懷上她,甚至連這個孩子是哪位恩客的種都不知道。
陸離走上前,冷眼看著顧之韻,“你鬧夠了嗎?鬧夠了就趕緊走!
“老公,你聽聽他們、他們居然敢這么說我!”顧之韻委屈得不行,譚惜都有虞瑞為她出頭,陸離卻在一旁對她冷言冷語。
“還不都是因為你自取其辱?”虞瑞可沒有譚惜那么客氣,上下掃她幾眼,勾著唇笑,“我查過你,你自己的那點黑歷史你自己知道,我勸你藏嚴實點,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顧之韻的臉上瞬間褪去血色。
陸離的眼睛微瞇起來,冷冷注視著虞瑞,“看來虞公子的初戀情人已經(jīng)走了?”
虞威生日宴的那天晚上,雖然媒體不敢報道什么,可他卻是早就弄到了那天的錄像,看到了當天陳安妮鬧的那一出。
也看到了譚惜和虞瑞擁抱時,兩人柔和至極的神情。
虞瑞張了張口,譚惜卻扯了扯他衣角,不讓他再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走吧,別在這里浪費時間!弊T惜說。
“好。”虞瑞也不想再和他們這一對奇葩廢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虞公子,我的兒子就先拜托你照顧了,等過段時間,你想見,也見不到他。”陸離在他們身后,冷冷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