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瑞,我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譚惜輕輕嘆一口氣。
“你指的是哪一件?”虞瑞笑起來。
“上次在你的公司里,我差點親手把你推向了陳安妮。”
虞瑞點點頭,“關于這件事,你的確應該給我道歉,那天之后,我可是郁悶了好久。”
譚惜的唇還沒來得及彎起來,就聽到虞瑞又說:“可是除了這一件,我覺得還有件事你應該和我道歉。”
還有一件?譚惜想了想,然后失笑,“你還在因為我擅自把等等接回來的事情生氣?可是你不知道,當時等等在美國裝病……”
“我說的是你把等等交給陸離養。”虞瑞板著臉,“不管怎么說,等等畢竟也是我看著長那么大的,你連我的意見都不問,直接就做了決定,有時候,我真的拿你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女人沒辦法。”
譚惜自覺理虧:“對不起,這件事我做的欠考慮了。”
虞瑞不再嚇她,收起了嚴肅的表情,指著服務員為她上的奶茶,“你再不喝就要涼了,你胃不好,這段時間沒有吃什么生冷的東西吧?”
譚惜心中一暖,搖搖頭,“沒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那么任性的。”
“你簡直比小孩子還要小孩子。”虞瑞毫不留情地吐槽她,“都是當媽的人了,只漲年齡不長心眼。”
譚惜虛心地接受著他的批評。
“再過幾天就是我爸的生日宴,到時候你配合我演一出戲吧。”虞瑞說。
“嗯?”
“讓我爸和陳安妮死心,告訴他們,我非你不娶了。”虞瑞彎著眼,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可那雙眸子里,滿滿的都是認真。
譚惜的瞳孔微微閃爍,捏緊了手中的奶茶杯,半晌,點了點頭。
“記得選一件漂亮點的禮服,不能丟了我的臉面。”虞瑞故作嚴肅。
“胡說,我這么好看,就算套個編織袋,也肯定是全場最美的。”譚惜故意逗他笑,厚著臉皮說。
虞瑞果然樂不可支。
又和他聊了一會兒,虞瑞還是要回到那個家里去,應付他爸爸,還有陳安妮。
臨別時,虞瑞抱了抱譚惜,不舍和難過都寫在了臉上,讓譚惜的心也針扎似的疼,忍不住伸手回抱了他。
“你一個人帶著等等好好的,等我們都處理完國內的這些事情,就回美國去吧,那里的房子可不能白買,等等的托管費也不能白交,等等才在那里待了幾天?至少要討一半回來。”虞瑞絮絮叨叨地地對譚惜說著這些話,說完,他自己最先笑出來。這些啰里啰嗦的話,譚惜還沒聽煩,他自己卻覺得滑稽。
可是,將她抱在懷里,和她說這些日常瑣事的時候,這感覺怎么就那么好?他簡直恨不得時間就定格在這個時刻。
“你這些話可別讓媒體聽到了,要是讓他們知道帝聽傳媒的公子哥居然為了點托管費碎碎念了半天,報紙上說不定又要怎么寫。”譚惜彎著眼,從虞瑞的懷抱里出來,替他整了整衣領,“快回去吧,生日宴那天我一定準時到場。”
虞瑞趁著譚惜不注意,在她臉上偷親了一下。
“我今天溜出來一趟不容易,怎么也得謀個福利不是?”虞瑞笑得痞里痞氣,眼神卻溫柔得不行,“你也快回去吧,今天等等在陸離那里嗎?你自己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別總像個小孩子一樣讓我操心。”
譚惜笑罵他一聲,看著他上了車。銀灰色的車絕塵而去,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方才被他抱過的地方,屬于他的溫度很快被吹散在風里,可是心底的某一處,卻像是被點了一支小火把,暖得恰到好處。
讓她知道,至少,她的身后從不是空無一人。
第二天,陸離將等等送回來,譚惜正準備出門,見狀,只能臨時更改了計劃——變為帶等等一起出門。
等等聽說譚惜要帶他去商場,樂得直拍手,“漂亮阿姨,棒!”
譚惜無奈地瞪了小家伙一眼,知道小家伙又犯了“好色”的毛病,商場里那些穿著正裝和高跟鞋的美女柜員,是等等最愛調戲的一類。
“你有什么東西要買么?”陸離問譚惜。
“禮服,參加生日宴的時候穿。”
陸離聞言,也要跟著一起去,理由居然是:“我的眼光很好。”
譚惜懶得吐槽他引以為傲的眼光,他愛去就去,譚惜也樂得有人幫他看孩子,還省得抱著孩子擠地鐵。
有順風車,不坐白不坐。
到了商場,陸離抱著孩子緊跟在譚惜身后,譚惜則一路沖到了服裝區,也不管什么牌子,什么價格,看到好看的,直接讓柜員取了試穿,再由陸離評判。
“不好看,顏色這么黑,你以為是去參加葬禮嗎?”
“這件也不好,露的地方這么多,單獨穿給我看還好。”
在試了幾件,得到陸離清一色差評后,譚惜終于暴走了。
“這件也不好那件也不好,你以為我試穿不要體力的嗎?!”譚惜怒氣沖沖地說。
陸離噙著笑,“我是為你幫你挑一件最好看的。”
譚惜冷著臉,來到了這一層的最后一家專柜,踏進來的時候,她的目光幾乎是立刻就被一件淺金色的禮服吸引了。
柜員看到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件,立刻微笑著迎上來,“這位太太,您的眼光真好,這件禮服是上個星期米蘭時裝周走秀的最新款,昨天才空運到C市,是國內的第一批,據說模特穿上臺走了一圈之后,就有不少太太爭搶著高價求購,是超人氣的一款。”
譚惜頷首,正要讓柜員取下來試穿,外面卻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
“老公?”顧之韻有些吃驚地看著陸離,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
陸離轉身看過去,看到顧之韻身后還跟著一群她的朋友,頓時皺了眉。
顧之韻驚訝過后,立刻就反應過來,陸離不可能一個人帶著孩子來挑女裝,肯定是帶了什么人一起過來的。
隨后她臉色發白地往里一看,在目光觸到譚惜后,臉更是白得像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