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吧,顧之韻還懷著孩子,她一定很需要你。”走在前面的譚惜轉(zhuǎn)過身,對陸離說。
那你呢?你需要我嗎?
陸離沉默地凝視她眼睛,心底無聲詢問。
上了車,譚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陸離堅持要送她回家,又順道去了超市買了些東西。
拎著那些大包小袋的東西,譚惜語氣淡淡的嗔怪:“一下子買了這么多,冰箱都要裝不下了。”
“那就再買一個冰箱。”陸離毫不在乎地說。
譚惜默默無言。
“對了,那棟房子你別住了。”陸離忽然說。
譚惜微怔:“怎么?”
“位置太偏了,出門買東西都不方便,我重新在市中心給你買一套公寓,五百平的怎么樣?好像那種地段沒有面積太大的房子。”
聽了陸離的話,譚惜不知該用什么表情。
從前他們是合法夫妻的時候,他一定要在郊外買下那塊地皮建房子,恨不能將她安置到國外去,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現(xiàn)在她是他的地下情人,他反倒要為她在市中心買公寓,難道現(xiàn)在他就不怕別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嗎?
“不用了,那里挺好的,我住了三年也住習(xí)慣了。”譚惜頓了頓,“再說,你應(yīng)該快要和她結(jié)婚了吧,萬一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對你們可能會有影響。”
聽到她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陸離的心針扎似的疼。
“你不用想那么多,我說過,有些事情,你需要給我時間。”
時間?就算給他再多時間,又能有什么不一樣的結(jié)局呢?
譚惜疲倦地閉了眼,將頭靠到車窗上。
陸離偏頭掃她一眼,看到她就那樣靠著,一把將她拉起來,往他的那邊扯。
“你干嘛?”
“別那樣靠窗,等會轉(zhuǎn)彎的時候,不把你磕得滿頭大包才怪。”陸離讓她把頭靠在他肩上,又想了一下譚惜滿頭包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心力交瘁的譚惜懶得掙扎,任由陸離擺弄,最后被他調(diào)整到一個舒適的姿勢,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她的房間里,窗簾被拉上,遮住了黃昏的霞光。
迷迷蒙蒙地走出去,想著陸離肯定已經(jīng)走了,沒想到剛一拉開房間的門,一股飯香就迎面撲了過來。
好奇地走進(jìn)廚房,就看到陸離系著圍裙,在廚房里慌手慌腳地炒著菜,案板上還有切成薄片的洋蔥。
“原來你還會做飯。”譚惜靠在門框,輕聲說。
陸離回頭看她一眼,將她往外趕。
“這里油煙重,你先去外面等著。”
回到客廳的譚惜打開電視,隨便撥了一個臺,眼神卻看著電視發(fā)怔。
方才陸離回頭看她時,那樣柔和的表情,語氣中飽含的寵溺,是不是她的錯覺?一向冷冰冰,看她的眼神都帶了十足不耐煩的陸離,究竟是什么時候起,也會在她的面前流露出那樣溫柔的眼神呢?
聽到廚房里熱油爆鍋的聲響,以及陸離不太熟練的炒菜聲,電視里講了些什么,譚惜一個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
等了很久,陸離才端了一盤洋蔥雞蛋出來,簡單的家常菜,卻讓譚惜想落淚。
控制了下情緒,譚惜不想再哭了。最近哭得太多,已經(jīng)厭惡那種溫?zé)嵫蹨I滑過臉頰的感覺了。
“只有一個菜,我還切了些午餐肉,將就吃。”陸離邊說邊給譚惜盛上一碗米飯。
“謝謝。”譚惜嘗了一口米飯,味道有些甜,很香。
陸離又夾了一筷子洋蔥到譚惜的碗里,“嘗嘗味道怎么樣。”
“挺好的。”
看到譚惜乖巧地吃飯,陸離的心輕飄飄的,像是隨時可以飛起來。原來,只是這樣坐在一起吃飯,就可以讓人這么身心舒暢。
吃過了飯,譚惜站在洗碗池前洗碗,感覺腰間一緊,詫異回頭,就被猝不及防地堵住了唇。
一個冗長的吻后,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陸離將下巴放到譚惜的肩上,輕聲呢喃:“以后不要再玩消失了,好么?”
譚惜將洗潔精擠在洗碗布上,說:“我沒有玩消失。”
陸離不說話,就這樣抱著譚惜。
“你這樣我還怎么洗碗啊?”譚惜有些羞惱。
“我又沒抓著你的手不讓你洗。”陸離理直氣壯地頂了回去。
“你還能再幼稚一點(diǎn)?”
“能。”陸離邪惡一笑,順著譚惜的衣服,把手伸了進(jìn)去。
譚惜用力掙開,指了指洗碗池里的碗,說:“要么你來洗,要么就老實(shí)點(diǎn)。”
陸離投了降,“好吧,你先洗。”
“你不要回去了?顧之韻懷了你的孩子,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似的。”譚惜重新拾起碗,漫不經(jīng)心地問。
經(jīng)過譚惜這么一說,陸離也安靜下來。最近他的確對顧之韻熱絡(luò)不起來,眼睛看著她的時候,心里想的也還是譚惜。
“其實(shí)……”
“好了,已經(jīng)很晚了。”譚惜截斷她的話,將洗干凈的碗筷都收拾到柜子里,轉(zhuǎn)身看著他,“回去吧,我們的日子還長呢。”
或許是這一句“日子還長”觸動了陸離,他眼中有光芒躍動,最后點(diǎn)了頭,“那我今天先回去,你有什么事的話記得打給我。”
“你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譚惜笑著問。
陸離不知道怎么解釋,又不能說是顧之韻做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譚惜心下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這么說不過是懷了一些惡意,想看陸離有苦說不出的表情。
“好啦,再不走等會天都黑了。”譚惜微笑著給陸離正了正衣領(lǐng)。
陸離深深看她一眼,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沒有深入的吻,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陸宅,顧之韻已經(jīng)把房間里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一地,表情痛苦:“為什么?他明明已經(jīng)回了C市,第一件事不是回來看我,而是去了那個小賤人的家!”
“這個陸離也太不像話了!我本以為男人沾花惹草也是正常,沒想到他是真被那個狐貍精給迷住了!”顧母也氣得不輕,一面還要安慰著顧之韻,“好啦,你也消消氣,你肚子里還懷著陸離的種呢!只要你有這個孩子,那個小賤人就無論如何都不是你的對手!”